突變發生,一把鋒利的軍刀由他的背後朝他的脖子抹去,動作嫻熟乾脆,出手異常狠辣。
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雷蕭不敢向後轉頭,只能用力的將自己的身體向前撲去,借此躲過背後足可以取他性命的殺招。對於這個人什麼時候潛伏到自己身邊的,他自己根本一無所知,剛才只顧沉浸在打敗那幫越南士兵的成就感當中,卻忽略了來自身邊的危險。就是這一點的大意,差點將雷蕭送進了萬劫不復的地步,幸好他對危險靈敏的感知能力讓他第一時間嗅到了這股危險氣息,才堪堪躲過致命的一擊。
「嗤~!」一聲輕響,由後而來的軍當將雷蕭的右大臂連至臂膀劃出了一道深深的傷口,殷紅的血液噴湧而出,霎那間就將雷蕭的半邊身體染紅,血水滴滴答答的順著衣襟的下擺打在地上。雷蕭能感覺到自己右大臂以及半邊後背向外翻起的肌肉,那種皮膚成線行的鬆弛讓他清楚的判斷出自己所受的傷勢。儘管他躲過了致命一擊,但也不可避免的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地方沒有料到這種情況下,雷蕭還能像一條泥鰍一般從他的手心裡滑走,動作略一停滯,緊接著第二刀就向滾落在地上的雷蕭扎去。可這個時候已經沒有機會了,如果他在發出必殺一擊的同時,考慮到萬一一擊不成又該如何繼續獵殺的話,以他流露出的這種水平,絕對會將雷蕭幹掉。正因為他的自信,才使雷蕭又一次從死神手底下爬了出來。
「鏗!」金屬刀身碰撞的聲音爆發出來,雷蕭在前撲的瞬間,左手拔出了m9軍刀,在尚未起身的時候,使勁扭轉身體揮動左臂向身後撩了過去。在這扭腰以及揮臂力量的幫助下,他已經巧妙的擺脫了被敵人死盯住的後背,轉而正視著前方差點幹掉自己的傢伙。
面前是一個身材不算高大的人,臉上厚厚的偽裝讓人無法看出他的面容,也無法推斷他的國籍。最令人無法忘記的是他的眼睛,那雙眼睛倒是很漂亮,可是裡充滿了陰冷,像是毒蛇嘶嘶吐出的蛇信,叫人毛骨悚然。他是雷蕭所見過的人裡,眼神最為可怕的一個人。不,眼前這個人根本就是一頭不折不扣的野獸,因為從他的雙眼,根本看不到任何人應該擁有的東西,除了陰冷就是桀驁狠毒,這絕對是個可怕的對手!
兩刀相交,雷蕭被對方刀上傳來的大力震的向後退了一小步。這不是因為力量上,雷蕭比對方差很多,而是因為他左手刀碰撞到了對方的右手刀。正常情況下,人的右手在力量和敏捷上總是佔據絕對優勢的。
跑!這是雷蕭現在腦子裡的唯一念頭,倘若自己沒有因為對方偷襲受到重傷的話,那奮力一搏,鹿死誰手還尚未可知。但現在的情況用屁股想都知道,自己在重傷的情況下根本沒有一成能將對方擊殺的把握。自己身體的傷口需要馬上進行消毒包紮,否則光是大量失血就能讓自己的小命交代在這裡,而這個時候身體在喪失了大量血液後,已經讓大腦產生了無力的眩暈感。
「嘿嘿~~~」與這個對手相距不過三米距離的雷蕭忽然咧嘴笑了,注定他失望的是,他不合時宜的笑聲並沒有引起對方一丁點的動容,甚至在對方的眼睛裡看到了嘲弄的味道。
於是,雷蕭很自覺的閉上了嘴巴,將這一招百試不爽的絕招收了回去,轉而把全身的防禦撐到極限,雙眼漠視並且充滿空洞的死死盯著對方的眼睛。他的腦子卻在飛快的轉動,想著怎樣才能從對方的手裡逃出去。至於這個人是誰,為什麼會發起對自己的偷襲,這些東西全部無關重要。重要的是,自己怎麼才能活命。
對方也沒有再採取攻擊,就站在那裡右手輕鬆的握著軍刀朝前指著,將身體的側面對著雷蕭,典型的攻擊防守動作。眼睛裡的陰冷越發的濃郁,靜靜的等待著。
用眼睛的餘光瞟到對方右手的握刀姿勢,雷蕭心裡就苦澀成一片。他的手掌甚至給人一種輕飄飄不著力的感覺,彷彿那把軍刀隨時都能從他的手心裡掉出來,但偏偏還掛在那裡。可怕就可怕在這裡,這是真正懂得冷冰搏殺的高手才會用的姿勢,一般人會將軍刀的握把死死抓在手裡,唯恐刀子從手中滑落。像他這種握刀,看似飄忽不著力,可一旦發動起進攻,刀子就會像是在他手裡生根的一般,除非將他的手掌整個砍掉,才能讓刀脫落。這是將全身的力量節省到極點的一種做法,這種將體力消耗算計到極限的做法,連許多特種部隊都無法做到!難道是殺手?
雷蕭心裡產生了極為荒唐的感覺:殺手?去他娘的,這個傳說中的職業怎麼可能對上我?莫非真有這樣的殺手?這不純粹扯淡麼!
想歸想,但並沒有讓雷蕭放鬆自己的防禦。他知道對方在等待什麼,對方再等自己的血液不停的流出來,直到自己因為血液大量流失而徹底失去戰鬥力,這樣的話對方不必耗費任何多餘的力氣就達到了殺死自己的目的。這讓雷蕭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涼氣,他想到了毒蛇。毒蛇用嘴上的毒牙把毒素注入到獵物的體內,然後靜靜的等待獵物毒發身亡,方才慢條斯理的將獵物吞食掉。眼前這個對手所表現出來的手法跟一條毒蛇捕獵的方法一模一樣,徹徹底底是一條冷血的毒蛇。
鮮血不斷的從雷蕭的傷口往下滴落,不長的時間,腳下的草叢已經被他的鮮血浸濕了一大塊。傷口太深,撕裂的太長,在沒有外科止血手術的情況下,無法倚靠人體自身的血小板來進行自我止血和加速凝血過程。
現在這種對峙的情況堅持不了多久,因為很快,雷蕭就會因為失血過多而倒下。這種情況對雷蕭來說真的不是一個好兆頭,好像這次碰到的情況比哪一次都凶險。他已經感覺到自己的雙手逐漸變的冰冷,呼吸也有些不自在,那是鮮血帶走了他體內大量的熱能所導致的。
不能再等了!雷蕭在心裡默默的對自己說著。他已經做好了最後一搏的準備,大不了拚個魚死網破,就是自己死,也得拉個墊背的,況且只要自己想跑,對方也未必能夠追的上自己。
叢林裡漸漸暗了下來,地上斑駁的樹影也消失不見。這些跡象表明天氣即將進入黑夜,而進入了黑夜也就意味著追擊的難度。
身體越來越冷的雷蕭終於發動了進攻。
他並沒有上前去拚殺,而是將左手的軍刀朝對手狠狠的扔了過去。m9軍刀帶著一道殘影刺向對手的臉上,短短三米的距離,根本讓人難以作出任何反應。扔出軍刀的同時,雷蕭將弓弩逃了出來,毫不猶豫的朝對方射出兩枚淬毒的箭簇。閃爍著幽藍色的箭簇向對方的身體上射了過去,強大的機簧力道帶著死亡的氣息轉瞬就襲到對手的身前。兩次連貫的進攻,使三米距離上的那個對手不得不暫時進行閃避。他的身體柔韌性相當的好,在偏頭躲過軍刀的同時,身體用完全不符合力學原理的動作,將腰肢扭向側面整個扭轉過去,堪堪避過兩發致命的毒箭。
就在他要上前進攻雷蕭的時候,就見兩顆地雷向他飛來。情急之下,身體狠狠的向側面撲了過去,趴在地上縮成一團,以最小的體積來避免地雷爆炸所產生的彈片。可等了半天也沒有爆炸聲傳來,待他發現被耍,爬起來的時候,發現獵物已經從原地失去了蹤影。
嘴角輕輕的向上扯起,露出一排散發著珍珠般光芒的牙齒。這個被雷蕭想成殺手的敵人笑了,眼睛中嘲弄的光芒更甚了,深深抽動了幾下鼻子,選擇了一條道路追擊過去。
急於逃命的雷蕭,把全身的法寶都亮了出來,情急之下掏出的兩顆地雷都來不及引爆,就這樣扔了出去。捕捉到對方臥倒閃避的一瞬間,他的將上衣翻起來,暫時的裹住傷口,防止鮮血向地下滴落,拼著全身的力量向反方向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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