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動節了,破爛就頂著勞動人民的光環,厚無顏恥的求一下收藏,求一下推薦,求一下打賞~~嘿嘿~~這是老雷那傢伙教我滴~~)
佈置完這一顆草莖詭雷,雷蕭又著手開始佈置第二顆地雷。這第二顆地雷是一枚壓發雷,顧名思義,就是通過一定的力量作用在它的壓發裝置上才會引爆的地雷。這枚地雷的壓發力度在十公斤,也就是說不管是什麼物體,在作用到它上口的壓發裝置十公斤以上的時候,它就會瞬間引爆。為什麼是十公斤的壓力,這一點很好理解。試想一下,你採用交叉式的佈雷陣型,布下了密度為10的雷區,打算對集團衝鋒的敵人來一次大範圍覆蓋式的打擊,結果一直兔子不小心跑進了雷區,觸發了一顆地雷,引起整個雷區的連鎖反應,瞬間所有的地雷同時爆炸,然而這個時候,敵人距離雷區還有上百米。那你到底該哭還是該笑呢···所以,儘管一顆地雷的成本真的不高,甚至幾十塊錢的成本就可以造出一顆壓發雷,但是浪費人力物力和人民幣真的不是我們的傳統作風。最主要的是,將這次本該給予敵人沉重打擊的戰術,變成了歡迎的禮炮,完全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引起敵人的謹慎,從而導致後面的排雷戰術受到很大的影響,甚至會影響到整個的戰略佈局。要是這樣的話,那就虧大了。所以,針對不同地形的地雷都設定了一個起爆的重力範圍,就是為了防止一些意外的情況發生。
與這顆壓發雷呈平行的位置,也就是在籐蔓寬度一線,他又佈置了兩顆地雷,一樣是壓法雷。佈置完這一切,他就頭也不回的朝叢林深處摸去,這四顆地雷完全可以阻擋住對方對他展開的追擊,情況好的話,會永遠將他們留在這個地方。雷蕭現在考慮的就是自己該如何走出這片致命的叢林,然後專程回國。該做的,他已經做完了,是該回去接受批鬥的時候了。有些東西值得去做,但在做完有些值得去做的東西後,必須接受值得的後果。
三名偵察兵很快就追著雷蕭的身影踏進了這片叢林,對於這裡,他們是相當的熟悉。這裡就跟他們的自己的家一樣,如果他們願意,他們可以在這裡面呆上十天半個月,就當遊玩一般。要知道,越南的偵察兵個個都是叢林戰的老手,這一點比泰國不遑多讓。
很快,眼睛閃爍著狠毒的偵察兵就發現了雷蕭前往叢林深處的痕跡。常年在這樣的叢林中遊走,使他們擁有一套非常完美的跟蹤手段。他們會從叢林地表的落葉以及雜草被腳步壓塌的方向,來判定對方的走向。同時,他們在叢林裡還擁有比獵犬還靈敏的鼻子,能夠從這裡充滿腐朽植物的氣息中分辨出不尋常的地方,尤其是各種野獸的氣息,生人的氣息更不用說了。這就是他們在這片地形天生的優勢,也是他們唯一可以制住雷蕭的手段。話說,即使是猛龍過江,那還得被地頭小蛇壓制一番呢。
「前方十一點鐘,籐蔓叢。」偵察兵隊長在經過一番判定後,用越南話向其他兩名偵察兵說道。隨後三個人排成分散的不規則三角陣型向籐蔓叢走去。通常三角陣型,不管是前三角還是後三角,都是最能有效避開敵人火力覆蓋式射擊的陣型。它也可以做到最好的協防和掩護的陣型,這是世界上每一個國家的作戰小隊都會採用的。在這片不開闊的叢林中,用這樣的陣型依舊非常適用,它擁有靈活多變的性能,不會受到地形多大的限制。
其中一名偵察兵擔負的是三角尖頭,領先一步向前謹慎的走去,隊長與另一名偵察兵在後。前面就是一叢凌亂的雜草,大約有膝蓋那麼深。當前的偵察兵見慣了這種叢林中隨處可見的草叢,根本沒當一回事。端著槍,踩著細碎的戰術步伐向籐蔓逼近。他們所需要擔心的就是追擊的那個神秘人,會不會在這個關頭隱藏在籐蔓後方,以粗大堅韌的籐蔓作為掩體,向他們發動攻擊。如果那樣的話,這將是一場無比艱難的陣地戰。他們沒有攜帶任何重火力,將那層猶如銅牆鐵壁般的籐蔓撕開。
雜亂的草叢中,一跟毫不起眼的青黃色草莖靜靜的躺在那裡。它跟周圍的雜草一樣,泛著一股子將要死亡的顏色。只是它比周圍的同類要更長了一些,但再長,它也只是一根破破爛爛、毫無特色的草莖。
偵察兵穿著靴子的腳觸碰到了這根草莖上,他感覺到有一些輕微的阻力,但是他並沒有在意。這樣的情況在這片叢林當中隨時都可能碰到,這些草長到最後都會雜亂的糾結到一起,難分彼此,有些阻力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的腳向前用力一邁,就衝破了這根雜草帶給他的阻力。就在這個時候,轟的一聲巨響,被雷蕭以這根草莖為絆索的詭雷爆炸了。地雷中心的**擦火引爆,點燃了環形的火藥,讓火藥瞬間燃燒的溫度將地雷當中的空氣突然膨脹到極限,掙脫了地雷的外殼,形成數百顆彈片向四周成環形狀態迸發出去。它攜帶著巨大的爆炸威力,瞬間覆蓋了周圍的數十米的空間。
「啊!!!」一聲慘嚎聲劃破了靜寂的叢林,驚得一些飛鳥蟲蟻奪路而逃。這名偵察兵一張臉因為疼痛而扭曲著,額頭上滲出大滴大滴的汗珠,驚懼的看著自己的雙腿被每秒上千米爆速的彈片切割下來,落在自己身前的數米之處,甚至他的腰腹也嵌進去數不清的彈片,正往外噴射著鮮血。
他所恐懼的不是自己身上的疼痛,他恐懼的是看到自己的雙腿與自己的身體分離開來,躺在自己的眼前。至於疼痛,這個時候的他幾乎已經感覺不到了,他的全身根本就已經麻木了!過了片刻,那深入每一根毛孔,深入的骨髓的深處的疼痛才由他的中樞神經傳到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救我!救我!」這名偵察兵試圖讓自己站立起來,可是一切都是徒然,他的腿已經不是他自己的了。
無比的疼痛讓他幾欲陷入了昏迷當中,只知道張嘴大聲呼救,可是他不知道,他的這個樣子,在沒有戰地護理的情況下,鮮血以60~70ml/s的速度飆射,會讓他在一分鐘之內將身體內百分之八十的血液流乾,宣告徹底死亡。這種情況,如果能夠及時止血,進行搶救的話,還能夠救活一命,但是在這裡,只能宣告他的死亡。
這就是地雷這種用在戰場上的本質存在,它不是要通過引爆而炸死多少人。相反,它的爆炸威力只有半米左右,剛好夠到人的下體。它本來就是以炸傷敵人腿部為目的的,它要造成的是一種心理上的恐慌。死人並不可怕的,可怕的是垂死之人。垂死之人的慘嚎會讓同伴產生一種自然而然的換位情緒:如果我的腿被炸斷了,我該怎麼辦?於是,這種恐慌就會蔓延,給對方部隊造成一種心理上的陰影和震懾。此外,它還會牽制對方的行動。受傷的士兵總得需要救護,而救護必須需要大量的血漿和藥物,並且還要有大量的人手來進行。從這一點上,它又可以起到消耗的目的。因此,地雷的爆炸並不可怕,它可怕的地方是造成一系列的連鎖反應。所以,地雷的普及和使用,一直是戰場上的噩夢。
「隊長,救我!隊長,救我!」看著隊長從地上爬起來向他走來,他將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隊長身上,他相信隊長一定會救他的。
慘烈的哀號聲從他的嘴裡傳出來,震撼著其它兩名偵察兵的內心。他雙手扒在地上,用盡最後的一絲力氣爬向隊長腳下,臉上掛滿了疼痛的扭曲和止不住的汗水和眼淚,雙腿動脈噴出的鮮血在他的身後拖出兩道深深的痕跡,在夜色下,烏沉的可怕。
隊長輕輕搖搖頭,臉上露出一絲無奈,拔出手槍,在對方絕望的眼神注視下,扣動扳機。
「砰!」一聲槍響將籠罩在這裡驚懼沉重的動靜恢復了安詳。那名踩到地雷,失去雙腿的偵察兵無力的倒在隊長的腳下,額頭上小拇指粗細的彈孔,向外流著與鮮血混合在一起的腦漿,瞪得圓圓的雙眼,顯示著他內心的不甘。他在死亡的一瞬間,理解隊長的行為。或許這樣真的能夠讓他少忍受幾十秒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