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開了所有的負面情緒,雷蕭猶如黑暗中的幽靈般,藉著林立的山石,隱藏著身形向國境線走去,一邊走一邊分析著種種看似不合理的情況。
這一次的戰鬥光是繳獲的武器裝備就足夠武裝起一支連隊的了,除去那些死去的人身的裝備之外,所有的騾馬所背負的統統是武器裝備,包羅萬象,小到手槍,大到火箭筒和各種常規、非常規應用地雷,甚至還有上百公斤的c4塑膠炸藥。而這些裝備通常都是用來裝備軍隊的,出現在這裡不由的讓人心生疑惑。尤其這些裝備統統屬於單兵便攜式裝備,數量如此之大,這讓雷蕭不由得將所有的根源都朝恐怖分子身上想去。因為這些跡象很具備恐怖分子的風格,尤其恐怖分子最愛的c4炸藥,這種炸藥既能避開機檢x光的照射,同時還能避開軍犬靈敏的嗅覺。
此外,在某種程度上,東突恐怖分子與各種邪教組織基本上是屬於同類的,都是狂熱的宗教信仰者,都是可以為自己信仰的宗教做出任何事情的瘋子。在這一點上,他們是相同的,不同點只是兩者的動機不一樣。例如東突恐怖分子,他們是擁有絕對的整治理念的,那就是要分疆裂土,建立屬於自己的王國。與此相比,邪教組織就單純許多了,他們最多就是做出一系列的活動,威脅政府滿足他們所提出的一些條件,蠱惑著普通的教眾對政府、政黨進行詆毀和對一些機關單位的衝擊。他們最多的就是斂財罷了,但是當一些邪教組織真正發展壯大以後,那麼它們的行事也就會向恐怖分子開始靠攏。某種意義上來說,帶有宗教色彩的恐怖分子是各種邪教組織進展的最後形態。
世界上有著各種各樣的聯盟體,最大的就當屬聯合國。既然國與國之間都可以形成這樣的同盟體,那麼恐怖分子為什麼就不能和各類邪教組成達成一致呢。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個道理走到哪裡都可以行得通的。事實也確實是這個樣子,像是國外一些著名的邪教組織,總是與各種恐怖勢力保持著千絲萬縷的關係,甚至好多邪教的骨幹成員還會被教會送至恐怖訓練營地去參加關於製造恐怖事件的爆炸、綁架、劫持等專業訓練。其中典型的日本邪教組織奧姆真理教就成功的完成了由邪教組織向恐怖組織的轉型。
進入二十一世紀,在國際反恐怖、打擊邪教勢力的呼號聲音越來越大的時候,這些見不得光的地下勢力很自然的就會在這種壓力下走到一起。這個時候,他們相互之間也就淡化了彼此之間的信仰不同這個最大的鴻溝,很親密的手拉手開始肩並著肩在世界各地展開各種的恐怖活動。
這次的戰鬥,如果從上述的因素進行分析的話,那極有可能是恐怖分子充分利用了邪教組織,借邪教組織的非法入境來將各種武器彈藥甚至各種地雷炸彈偷運至中國,然後就會用這些具有強大殺傷力的武器在國內製造一場又一場的恐怖事件。所以,這根本就不是一場單純的邪教組織進行它們的邪教活動,而根本就是一次有組織有預謀的恐怖活動,並且這批恐怖分子絕對就是與血狐經常打交道的東突恐怖分子。只有他們才會永遠不會停止在國內的恐怖活動,作為東突恐怖分子,它本身就是專門針對中國政府的一支恐怖勢力,就像俄羅斯的車臣恐怖組織、斯里蘭卡的猛虎組織、以色列的哈馬斯組織等等,他們每一支恐怖組織都有自己針對性的擁有獨立政權體系的政府,並試圖展開一系列的刺殺、爆炸、劫持等恐怖事件來達到他們的整治意圖,或分裂或建立擁有自己主權的國家。
想到這一茬,雷蕭不由的苦笑著歎氣道:「朱老大啊,朱老大,這果然是個簡單任務呀!得,您老放心吧,你的仇我給你報定了,你等著我下去陪你喝酒解悶吧!」
「不過那幾個狙擊手確實不簡單,兩千五百米的距離進行精準範圍內的覆蓋射擊,這不是尋常人可以做到的,哪怕他們手中確實用的是巴雷特反器材狙擊步槍。」雷蕭喃喃自語著,仰頭望著顯得特別高、特別清澈的天空。
他已經在心裡對那幾名狙擊手進行了正確的定位,不,不是那幾個,從彈著點來看,應該是三名狙擊手聯手進行的覆蓋狙擊。他們的目標非常明確,就是這次行動的指揮員朱海兵,他們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去獵殺普通隊員的性命,甚至捨去侵徹力更大,精準度更高的穿甲彈不用,而選擇相對精度很難把握的白磷彈來進行狙殺朱海兵。這本身就說明了一個問題,他們是在以一種洗刷的姿態來玩弄著血狐,並且以白磷彈這被國際明文禁止的化學武器來進行威懾。不得不說,他們的效果真的達到了,包括雷蕭在內的所有隊員都沒有見過人體被白磷燃燒時的那種慘狀,當所有隊員看到那一幕後,心裡都產生了強烈的震撼,朱海兵那慘痛哀嚎的聲音和短時間就被燃的只剩下殘骸的軀體,讓隊員們心中升起了對這種武器的恐懼心理。他們非常成功的對血狐的隊員們產生了威懾力的作用,但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作為血狐當中的一員,同樣也是共和國現役軍人的雷蕭,會拼著叛國、逃兵的政治影響跨越國境對他們展開不死不休的追殺。而這一切,都是雷蕭將他們的的手段洞徹了所必須採取的手段,只有這樣才能夠找回隊員們心裡失掉的東西,重新將隊員在這一次戰鬥中的心理陰影給驅除掉,挽回丟失掉的顏面。要知道,雷蕭本就是個特別顧及面子的人,並且戰死的還是他異常尊重的老大哥。
估計這三個狙擊手要是真的瞭解雷蕭的瘋狂程度,或許還真的不會用如此慘無人道的手段進行狙殺,但是現在說這一切都已經晚了,雷蕭已經在追殺的路上了。
再向前一步就要邁出國境了,國境外是一片比三百山還要淒涼的土地,同樣都是山石的地形卻給雷蕭一種沉重陌生的感覺。他不知道自己這一步邁出去之後,什麼時候才能夠再次踏上故土,也許,會永遠留在異國他鄉,最終變成肥料滋潤著異國的土壤吧。
「草!想什麼呢?」雷蕭重重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嘲笑著自己:「你還得活著回去呢,你可是答應了很多人的,你小子可真不是一個食言的人。」
「呼呼···」雷蕭重重的吸食了幾口祖國的空氣,依然將腳步邁了出去,踏上了異國的土地。從這一刻開始,雷蕭就不在是一名共和國的武警戰士了;從這一刻開始他就坐實了叛國、逃兵的身份;從這一刻開始,他就沒有了身份,他將不被祖國所承認。從此,他再沒有身邊親如兄弟的戰友,也沒有祖國那般強大的倚靠,所有的一切將只能靠他自己。
生亦無名,死亦無名。
他的心裡一片清明,沒有對與錯之分,只有值與不值之說。從他入伍的第一天開始,就已經注定了他絕對不是一個好兵,但他卻是可以為祖國流血、甚至流淚的錚錚軍中硬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