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蕭,不要!」姍姍大聲喊著,跑到二樓抱著雷蕭的腰。
站在商場門口,看著雷蕭短短的時間裡連殺三個劫匪的姍姍被嚇壞了,空氣中瀰漫的血腥味刺激的她張開嘴就嘔吐起來。這完全跟醫院所見到的血腥不一樣,醫院是在救命,而這裡的血腥味道卻是講述著死亡。這個單純的小丫頭實在是被眼前這一幕嚇到了,嘔吐完就呆呆的看著裡面的混亂,臉色蒼白,瞧著雷蕭的身形,怎麼也無法將平時樂呵呵跟她逗著樂的人影重疊在一起。
當雷蕭對著那個女人質舉起槍口的時候,直覺告訴姍姍,喪失理智的雷蕭真的會把那個女人殺掉。如果真的殺掉了那個女人質,那麼雷蕭就真的完了。他得被送入軍事法庭受審,然後會判他一項罪名,關進監獄。這一切不是姍姍想要看到的,她必須阻止雷蕭的行為。
姍姍頂著心裡巨大的驚懼,沒敢看倒在地上的三具屍體,以最快的速度跑上來阻止雷蕭。
「啪!」雷蕭單手將抱緊他腰部的姍姍甩了出去,將姍姍甩到櫃檯,櫃檯的稜角將姍姍撞上來的額頭開了一道口子,鮮血順著她白皙的臉龐流了下來。
「雷蕭,你不認識我了?我是姍姍啊···!」姍姍望著雷蕭漠視的眼神,心裡的絞痛完全沖淡了額頭上的疼痛,淚水如水簾一般滴落下來。
雷蕭右手持著槍,食指扣在扳機,向後用著力。
姍姍再次衝上來將雷蕭抱住,嘴裡哭喊著,央求雷蕭不要這樣做。她額頭上的鮮血粘在雷蕭的臉頰上,淚水打濕了雷蕭肩膀的衣襟。
失去理智的雷蕭聽到姍姍的呼喊聲,左手扼住姍姍的脖子,五指用力掐住,眼睛中泛起了複雜的神色。他聽到了女人的哭聲,並且鼻尖傳來了一絲讓他感覺非常熟悉的味道。
手中人的嗓子裡傳來了乾咳聲,並且那一絲熟悉的氣息就是從手裡扼住的人身上傳來的。好半天,他在這股熟悉的氣息下緩緩鬆開了掐住姍姍脖子的左手,任由姍姍委屈至極的將他抱住,眼睛逐漸的恢復了幾分清明的神色。
「姍姍,離我遠點!我會殺了你的」雷蕭忍著心中極度嗜血的痛苦,咬著呀沖姍姍說道:「我現在控制不住自己!」
「我不,我不!」姍姍抱著雷蕭呼喊著,溫熱的眼淚將雷蕭的半個肩膀濕的透透的。
「嗥···」雷蕭仰起頭發出一陣狼一般的嗥叫聲,單手將姍姍的身體抱在一邊,將槍朝對面被劫匪控制住的女人質砸了過去。
槍狠狠的砸在了對面女人的小腿迎面骨處,疼的女人的身體情不自禁的向下滑了下去。就在這一刻,雷蕭的身影就像是天空打下的閃電一般刺到前面,在劫匪一臉驚恐的表情下,左手朝外推開對著女人質的槍口,右手呈手刀重重的砍在對方裸露出來的脖頸大動脈上。
劫匪的嘴裡發出短暫的驚叫聲,身體往後一躺,昏迷了過去。步槍摔在地上,「噠噠噠」的打出一串子彈,子彈在對面的牆上擊出了深深的彈孔。
「呃···」雷蕭跪在地上痛苦的低低叫著,雙手死死按住胸部,滿臉的痛苦。沒有將體內的暴虐完全發洩出去的他,依舊在遭受嗜血症狀的困擾。
「雷蕭,你怎麼樣了?」姍姍一邊抹著額頭的鮮血,一邊朝雷蕭跑過去,將雷蕭抱在懷裡,感受著雷蕭的痛苦,眼淚又滑落了下來。
「沒事了,沒事了,雷蕭···」姍姍死死抱著雷蕭,唯恐雷蕭從他懷裡消失。
「我、我沒事,姍姍,一會就好了,別、別、別擔心···」雷蕭的聲音明顯是在忍受極度的痛苦。
「嘿嘿,把我抱緊、抱緊就好了。你、你、你身上真香···」雷蕭努力的向姍姍露出燦爛的笑容,示意對方不用擔心。
「嗯,我抱緊你,我抱緊你···」姍姍哽咽著將雷蕭的頭抱在他的懷裡,而雷蕭則是身體一軟癱在她的胸前,陷入了短暫的昏迷。
警察來了,這一場持槍搶劫案在這個城市發生很明顯不是一個正常現象。數十輛警車載著幾十名警察將商場封控起來,一邊疏導著群眾,一邊對現場進行採集。當他們看到死去的兩名劫匪的時候,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兩個劫匪眉心的傷口都在同一個位置,誤差不會超過一毫米,這種槍法在他們警隊是根本找不到的。
當警察們到了二樓,看到躺在地上昏迷的劫匪和兩個穿著軍裝的青年男女,以及嚇得滿目呆滯的女人時,就明白了這起惡性案件完全是被這個年輕軍人一手制止的,好像這個年輕的軍人也受了不輕的傷。
劫匪被帶走了,兩名女警在安慰著成為人質險些被雷蕭一槍斃掉的女人。這個時候,雷蕭也在姍姍的懷裡慢慢的醒轉過來,眼睛也恢復了本來的色彩,只是眼珠的血絲卻還依舊存在。
「同志,你好!我是市公安局特警大隊大隊長周毅,不知道您是哪個部隊的,有沒有時間跟我們回到局裡把案件經過向我們說一下?」叫作周毅的特警大隊大隊長一臉的彪悍,顯示出過硬的素質。
「我來說吧!」姍姍看到雷蕭根本沒有搭理這個大隊長的興趣,就直接把這份口述攬了過去。雷蕭則是走到那個女人面前,居高臨下的望著戰戰兢兢的她,眼中充滿了蔑視。
「老子告訴你,以後學會對軍人保持尊重!說實在話,我他媽的看到你這種人就想抽你兩巴掌。有事的時候,他娘的想起當兵的了,沒事的時候就他娘的臭當兵、窮當兵的罵著,我草,沒有當兵的你他娘的能活的這麼瀟灑?」
雷蕭從兜裡掏出香煙,點上一根,大口的吸著。
「你們這幫王八蛋坐在飯店大口的吃著山珍海味的時候,我們他娘的呆在沙漠裡面吃著蜥蜴,啃著野草;你們舒舒服服的在開著車到處溜躂找樂子的時候,我們這群臭當兵腦袋別在褲腰帶上,抱著槍桿子在戰場上跟著敵人玩命!」雷蕭說著,蹲了下來,一口煙霧吐在這個女人的臉上。旁邊的兩個女警鬆開了這個女人,站了起來,退在一邊。她們在保持著對眼前這個年輕軍人的尊重。看的出來,這個女人肯定刺傷過這個軍人心中的榮譽和尊嚴。
「抗洪的時候咋就想起了當兵的?地震的時候咋就想起了當兵的?海難的時候咋就想起了當兵的?當兵的該為你們扛著的是不是?老子告訴你,當兵得也是人!當兵的也是爹媽生出來的!」雷蕭吼著,脖子上由於激動而暴起了青筋。
「**的仇視當兵的,老子不反對!你侮辱軍人,那老子就得管一管了!你的意思是不是說當兵的與狗不能進這個商場?說!是不是!」雷蕭暴怒。
女人這個時候眼睛中流露出深深的恐懼,儘管有很多警察在這裡,但是卻並不能給她一點點的安全感。
「啪!」雷蕭狠狠的抽了女人一巴掌。惱怒到極點的他,根本不在乎旁邊人怎麼看待,本來他就是天王老子都不怕的人。
女人被突然而來的一巴掌打蒙了,只是瞪著恐懼的雙眼看著雷蕭,都忘記了哭泣。
「老子是個當兵的,老子打你了,你能把我怎樣?」雷蕭輕蔑的看著女人因為驚恐而面色白的不自然的女人。「軍人,不是你這樣的人可以侮辱的,別覺得一個小明星敢對著執勤哨兵扇耳光就是你們效仿的對象。那是老子不在,老子要是在,你看老子不斃了她!」雷蕭想起了新聞報道中,某參加了幾次選秀活動的小明星對著執勤的武警哨兵扇著耳光的事件,這讓他感覺深深的悲哀和恥辱,曾幾何時,中**人竟然淪落到被戲子侮辱。
「草!臨死的時候你倒是想起向當兵求救了!老子告訴你,沒有中**人,你他娘的就是一個當慰安婦的料!」盛怒起來的雷蕭狠狠譏諷侮辱著這個女人。
「告訴你!」雷蕭站起來,腰桿挺的直直的,眼中散發著不可褻瀆的神聖。
「不要在戰亂的時候才想起軍人,不要在和平的時候就忘記軍人。軍人扛槍是為了你們!軍人風裡來雨裡去是為了你們!軍人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出生入死也是為了你們。」
「老子要讓你明白!軍人,不是你們有事就想起,沒事就扔一邊的東西。軍人!更不是你們撒尿用的夜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