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跟老子上,把『突刺』給我捆起來!」朱海兵一把將頭上的防彈頭盔狠狠扔在地上,將槍背在背後,率先向雷蕭撲了過去,一把抱住雷蕭,將雷蕭掄起來摔在地上。緊接著,左手死死按住雷蕭的頭,以膝蓋頂在雷蕭的後腰上,令其動彈不得。
遭到打擊的雷蕭,扯起脖子吼叫著,趴在地上,雙腿詭異的向上伸展,成一個反弓形,以兩隻腳掌的力量夾住朱海兵的頭部,向後發力,將朱海兵甩了出去。雙手撐地,向前一個滾進,擺脫了兩側想要將他手臂制住的隊友,站了起來。手上的軍刺在他手上挽出了一朵刀花,劃向一名隊友的咽喉,隊友躲閃不及,眼看就要被雷蕭劃破喉嚨。這時,奮不顧身衝上來的明子用胸膛替隊友擋住了這一刀,不顧軍刺刺進身體的痛楚,反手將雷蕭的頭拉向左側,使雷蕭的面孔貼著他的左小臂與自己對視。
「你給老子看清楚,我是『毒蛇』,他們是你戰友,我們是血狐!」明子知道這個時候根本不能跟雷蕭過多的說什麼,只能嘶吼著提示自己的身份,隨後將左大臂的血狐臂章伸到雷蕭的眼前,讓他看清楚。
「血狐···」雷蕭神智漸漸恢復,他看到了臂章上的血色狐狸頭,這是他最嚮往,最驕傲的標誌。
「狗日的,就是血狐!」
「靠!我當然知道自己是了,要你說?」雷蕭瞪著明子,「還不趕緊放手,老子的脖子都要被你擰斷了!」
所有的隊員都鬆了一口氣:還好,醒轉了過來。不然的話,別看雷蕭只是一個人,但是想要將他制住還真的非常困難。你不能向他動槍,還不能向他動刀,只能在任由他使出各種手段的情況下,將他生擒。用屁股都可以想到,這該多困難,這小子在一號駐地帶了大半年,戰鬥力直線飆升。
「明子,誰插你了一刀?啊?老子非幹掉他!」雷蕭轉頭看到明子右胸上的軍刀,滿臉的凶狠,剛剛清醒的眼睛又開始泛紅。
明子苦笑,他實在沒法跟這小子說:就是你小子插的!
雷蕭怒了,真的怒到了極點。他走到一個幾個恐怖分子的跟前,一腳踏在對方的胸膛上,只聽對方的胸口發出骨骼斷裂的聲音。在他這一腳之威下,對方的胸骨不知道斷了幾根。那名恐怖分子張嘴吐著鮮血。
「草!老子讓你們把他捆起來!」朱海兵氣急敗壞的叫著跑過來。剛才他被雷蕭困獸中的一摔給摔額七葷八素,沒有戴頭盔的頭部狠狠撞擊到了地面。
壞了,壞了!朱海兵心裡苦叫著。
「說,是不是你拿刀子捅的我兄弟?」雷蕭又是一腳踹在那名恐怖分子的胸膛上。直把那名恐怖分子踹的身體弓起,一大口鮮血從嘴中噴了出來,喉嚨發出氣若游絲的呻吟。
雷蕭的眼睛瞬間又變的血紅,殘暴嗜血的氣息又從他的身上浮現。
如果此次任務不是因為慘死的是自家兄弟,那麼雷蕭絕對不會出現這樣的症狀。他就是想到了他邏輯裡面的自家兄弟慘死,才會變得如此暴虐嗜血,因為長久以來,他都是拿自己不當一回事,但是對於自己人,他是拼了命得都要維護。而這次犧牲的十來個士兵,已經被他歸納為自己人的範疇裡面去了。所以,他會採用極其殘忍的方法為兄弟報仇,以彼之道還彼之身,血債要用血來償。而這充血的場面刺激到了他的神經,本來他就是一個比常人更加血性的人,所以,很容易的將這種心理疾患誘導出來。
這一次,明子胸口的軍刀又刺激了他。那幾個從未謀面,犧牲了的自家兄弟都讓他成這個樣,更別說明子這個跟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哥們了。
「隊長,我難受!」雷蕭似乎也感覺到了身體的不正常,雙手死死抓住胸口,沖朱海兵叫道。
「閉上眼,閉上眼,不要去看,也不要去想,慢慢的,放鬆,放鬆···」朱海兵嘗試著安撫雷蕭,讓他放鬆。
雷蕭艱難的閉上眼睛,鼻孔喘著粗氣,雙手按住心臟,也在試圖讓自己胸口那噬心的暴虐平靜下來。儘管頭套將他的臉遮擋住了,但是仍舊可以感覺到他極端痛苦的面部表情。
「你現在就在家裡,你在學校,看,那棵樹底下有倆漂亮的小妞,嘖嘖,那身材,實在太火辣了···」朱海兵挑著雷蕭最感興趣的事物繼續嘗試心理催眠。
雷蕭的腦海中閃過了學校的場景:不負責任的校領導、橫眉冷對自己的班主任、初戀、兄弟、磚頭、群架、頭上流下來的鮮血···
「吼!!!」雷蕭突然放開雙手大吼一聲,「隊長,我要殺人,我要殺人!讓我殺人,殺了人就舒服了!」
朱海兵的心理催眠沒有成功,反而更加激發了雷蕭心裡的暴虐情緒。
「所有人員後撤十米,讓他殺!」朱海兵無奈的下達命令,如果不讓他殺的話,那他還會陷入更自我瘋狂的地步。只能等他醒轉過來,帶回隊上在進行心理診療。
「呵···」雷蕭得到朱海兵的首肯,不再壓制自己的情緒,搶暴虐的一面完全釋放出來,喉嚨裡發出野獸一樣低吟聲。轉身向地上的四名恐怖分子走過去。
被重手法折斷手腕腳腕的恐怖分子,眼睛裡閃出恐怖的表情。他們不怕死,但是他們怕被活活的虐死。
雷蕭先走到那名恐怖頭目跟前,看著氣若游絲的對方躺在血泊當中,眼睛閃出殘忍的笑容,嘴中說道:「老子之前就說了,要把你削成人棍!」
說完,拔出對方的軍刀開始一塊一塊割著對方身上的肌肉,直接將對方剝的血肉模糊,令人看了就一陣作嘔。旁邊的隊友眼中也都閃過一絲不忍,這種嗜血的程度讓他們也接受不了。
而其他幾名恐怖分子則是滿臉的死灰色,更有一人直接咬舌自殺了,為了避免非人的折磨。
最後,雷蕭將刀架在對方脖子上,用力旋轉切入,將對方的整個頭顱割了下來,隨手扔在草地上。
隨後,雷蕭將其他幾名恐怖分子一一虐死,最後將頭顱割下來,連著恐怖頭目的頭顱一起,整整齊齊的擺在那所事發監獄的方向,站在那裡吶吶自語道:「兄弟們,你們走好,你們的仇我給你們報了,趕明我給你們多燒點紙錢,留給你們在下面喝喝小酒、抽個小煙、泡泡小妞···啊!不行,你們還得跟著毛爺爺干革命去,下面小鬼子也不少···哦,對了,記得把胡蘭成那個狗漢奸給斃了,張愛玲不能毀在他手裡···」
隊員們沉默著聽著雷蕭混亂的話語,心中在想著剛才殺戮的一面,陷入了沉思。耿直自言自語的將隊員們得沉思說了出來:「我們到底是軍人,還是屠夫?」
朱海兵望著即將破曉的天際,緩緩說道:「軍人與屠夫其實僅僅一線之隔,軍人因任務使命而殺敵人,屠夫因利益而濫殺人。我們的使命就是保家衛國!為了我們的共和國,必要的時候,要將一切膽敢危害國家和人民的敵勢力抹殺掉。軍人的存在就是為了和平的存在···非我族類,誅!祖國至上,人民至上!」
話語飄到每一個隊員的耳朵裡,讓他們若有所思:軍人不是為了戰爭而存在,而是為了和平而存在···而和平永遠是建立在戰爭的基礎上。軍人存在,保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