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裡,雷蕭舒舒服服的躺在病床上,什麼都不用想,什麼都不用干。餓了有人給餵飯,渴了有人給餵水,就是上廁所都有護士來幫他解決。第一次經歷此事,雷蕭的老臉直接漲成了豬肝色,一個勁的搖頭,嘴裡支吾的說:「我自己來,我自己來,不、不勞煩姐姐了。」他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這讓他覺得太丟人了,狼狽不堪的匆匆在護士的幫助下解決掉。眼觀鼻、鼻觀心,老老實實的低頭看路被攙扶到病床上。惹得小護士笑的直不起來腰:真是個害羞的大男孩。
雷蕭呆在病床上享受了沒有幾天,整個臉就跨下來了。醫院裡的小護士們經常藉著檢查他傷勢的理由,裝模作樣的來看他。在小護士的眼睛裡,雷蕭的事跡已經被他們引為了傳奇,絕對是這些小女孩心中獨一無二英雄般的存在。爭先恐後的要看看心中的英雄到底是個什麼樣。通常是前一個剛走,後一個就進來了,整天下來幾乎沒有停歇。並且像是商量好的一般,每個人呆上二十分鐘後就會戀戀不捨的離開。有些膽子大一些的小護士,甚至拿手在雷蕭的臉上捏兩把,更加近距離的感受心中的英雄。這還不是最鬱悶的,讓雷蕭覺得最無言的的是,她們進來的第一句話總是:哦,讓我看看你恢復的怎麼樣了。然後朝床邊一座,隨手拿起一個蘋果慢慢的削著皮,開始不停地問雷蕭這樣那樣的問題。
「你叫什麼名字?」「你多大?」「你是哪裡人?」「你家有幾個兄弟姐妹?」「你的生日是什麼時候?」···
而雷蕭總是露出笑的已經抽筋的臉,一遍一遍回答她們反覆的那些問題。畢竟,自己也是有粉絲的人了。他在心中暗爽:被美女包圍的日子實在太美好啦!只是這蘋果吃的實在有點膩味了,不知道能不能換成香蕉呢。
一起進行排放炸彈的飛行員,傷勢剛剛好了一點,就天天偷偷的往雷蕭病房鑽,大歎雷蕭艷福不淺,悲哀著自己干同樣的活卻得不到同樣的待遇。在他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強烈要求下,雷蕭翻著白眼答應了他的要求。第一次使用自己的明星效應,跟護士說了一下,將這個可憐飛行員的病床安在自己房間。這些小護士則根本不管什麼紀律不紀律,招呼都沒打一聲就滿足了雷蕭的要求。
那個飛行員名字叫楊崢嶸,隸屬於蘭州軍區某直升機大隊,跟林三槍他們是一夥的。二十多歲,只是臉上顯得有些滄桑。照楊崢嶸的話說,這是他從十四歲開始翱翔天際所留下的歷史沉澱和文化積累。不可否認,楊崢嶸是個優秀的飛行員。他這個年齡能夠單獨駕駛直升機處理任務的,在整個部隊體系裡都是相當罕見的。
楊崢嶸驕傲的向雷蕭介紹自己:每一名飛行員都是用錢堆成的,價值遠遠大於與身體重量等值的黃金。雷蕭好奇的盯著楊崢嶸上下掃視,嘴裡不時發出嘖嘖的響聲。這讓楊崢嶸有些毛骨悚然,還以為雷蕭有特殊的嗜好。不過,雷蕭張口一句話將他徹底鬧崩潰了:我說崢嶸同志啊,我咋看不出黃金呢?太瘦了,隨便一頭豬都能賣出比你好的價錢···
楊崢嶸強烈要求跟雷蕭住進一間病房,其實是有原因的,這自從跟雷蕭住進了一個病房,楊崢嶸的臉上隨時掛著亢奮的笑容,看著病房裡來回穿梭的小護士們,不停的吞著口水,雙眼放出炙熱的光芒,大聲向每一個進來的護士介紹自己,唯恐對方將自己無視。並且充分的利用間歇時間向雷蕭詳細分析每一個護士的容貌。
「棒!棒!棒!老雷啊,剛才那個小女兵真是極品啊,你瞧那臉蛋,你在瞧那身材,還有那走路撩人的姿勢···」
感情這傢伙純粹是來自己病房看美女來的啊?雷蕭無奈的閉上眼睛:話說,剛才那個小妞還真不錯呢,嘿嘿···!
日子一天天過去,雷蕭與楊崢嶸兩個搭檔也打的越來越火熱,白天欣賞美女,晚上偷偷的央求小女兵給弄一小袋油炸花生米,一瓶二鍋頭。兩個相當悶騷的特種精英喝著小酒,點評這一天來眼睛的收穫,賊兮兮的笑容說不盡的騷包。
「你好,士官同志,我是蘭州軍區某部王牌飛行員楊崢嶸,很高興見到你!」病房裡,坐在病床上的楊崢嶸一臉正氣向開門進來的一個女兵介紹自己,趁女兵轉身關門之際,悄悄的對雷蕭使著眼色,做出口型:極品!
雷蕭心領神會,努力擺出一臉剛強堅毅的英雄模樣,等待對方過來跟自己搭訕。
女兵轉過身,臉孔映在了雷蕭眼中。
「果然是極品呀!」雷蕭暗自激動的讚美,一雙眼睛不受控制的在這名女兵身上掃了數遍,一臉的陶醉。
這是一個穿著武警常服的女兵,跟雷蕭是一個體系的,肩膀上扛著兩桿槍架著一朵花的士官警銜,個子高挑,勻稱的無可挑剔。面容並不是那種傾國傾城的驚艷,而是帶給人強烈震撼的英氣。雷蕭只感覺英氣逼人用在對方身上都顯得如此的無力,這純粹就是巧奪天工的造化。那眉毛像兩道利劍臥在隨時散發清冷的眼睛上,高挺的鼻樑下一張抿起來的小嘴更是顯得風姿卓絕。柔和的臉部線條卻硬是給人一種刀刻的堅毅果敢,整張臉龐無時不散發英姿颯爽、不輸鬚眉的驕傲,向前隨意的一步,道不盡的瀟灑。
雷蕭只覺得身體如遭雷擊,半晌回不過神來,冷不丁的兩句詞脫口而出:「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焉!」
而旁邊的楊崢嶸更是看的如癡如醉,眼睛散發著吃人的光芒,嘴巴半張,雙手不自覺的緊緊攥著床單,屏住呼吸,唯恐呼吸聲驚擾了這眼前的美景。
「看夠了沒?」女兵甘冽的聲音夾雜著一絲怒火。儘管自己已經習慣了別人驚羨的目光,但是此刻被兩個大老爺們這樣盯著,心中實在是不舒服。
「沒有!」雷蕭與楊崢嶸異口同聲的回答道。四隻眼睛依舊貪婪的盯著女兵看,不肯放過任何一片衣著。
「再看,老娘就把你們的眼珠子給扣出來!」女兵怒氣沖沖,將頭微微抬起,指著雷蕭的鼻子罵道。
但是她這句粗魯的話和粗魯的動作卻讓雷蕭與楊崢嶸對她的評價又高了幾分:有性格!
等等!老娘?雷蕭再仔細瞅了這個女兵一眼,越看越面熟。這不就是上次在牆頭上打了自己一拳頭的那個霸王嗎??
「你,滾出去!不然老娘切了你!」女兵走到楊崢嶸的跟前,右手成刀狀向楊崢嶸的脖子比劃,一臉的囂張。
「美女,你行嗎?」楊崢嶸嘻嘻哈哈的笑著,對這個女兵更是提起了興趣。
「卡!」女兵手刀一揮,砍向楊崢嶸床頭的木櫃。木櫃結實的頂板很輕鬆的變成兩半,木屑落了一地。
楊崢嶸渾身一激靈,雙手條件反射般的護住自己的脖子,縮了縮腦袋,有些驚懼的望向女兵。他可不認為自己的脖子比這幾公分後的櫃子頂板更結實。
女兵沒有給楊崢嶸說話的機會,將他從床上揪起來,拖到門口,打開門,把楊崢嶸像是扔死狗一般的丟了出去。雙手隨意的拍了幾下,彷彿剛剛扔了一袋垃圾。
門外傳來了楊崢嶸的慘嚎聲,估計碰著傷口了。
「太強悍了!」雷蕭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個女兵。他第一次見到如此強勢的女人,並且是一個風華絕代的強勢女人。
女兵將門反鎖上,雙臂抱在胸前,狠狠盯著雷蕭。
「那個···班長···那個···我···」雷蕭有些心虛的躲閃女兵的眼神,瞟了眼女兵的士官銜。
「老娘不是你班長,少來套近乎。」女兵對雷蕭沒好氣。
「額···那個,您有事?」雷蕭摸摸額頭,他擔心對方認出他來。
「有事!」女兵一點矜持的表現都沒有,走到雷蕭的床邊居高臨下的肯定。
「我不認識你呀?!」雷蕭揣著明白裝糊塗了。
「我認識你,雷蕭嘛,英雄嘛,剛剛從閻王爺手底下爬出來的新兵蛋子。」女兵隨手抓起一個蘋果,咬上一口。
「那你是?」還好,還好,對方沒有認出自己來。雷蕭摸著額頭,使勁的裝出一副苦苦思索的摸樣來。
「范落落,武警n師女子特警隊一級士官。」叫作范落落的女兵將啃了一口的蘋果扔進果盤,小嘴好看的嘟囔著:「一點都不好吃。」毫不介意的拿起雷蕭的毛巾擦了擦嘴巴,又拿起一個橘子。
「額···不太熟···」雷蕭看著范落落毫不做作的瀟灑動作納悶的說道。
「現在不就認識了?」范落落瞪了雷蕭一眼,手中的橘子皮準確的落在數米開外的垃圾桶。
「有事?」雷蕭將頭勾起,賞心悅目的瞧著范落落將橘子扔進嘴裡咀嚼,心中泛起三個字:真好看!
「馬上歸隊,我來看看抽了我600cc血液的雷蕭大英雄能不能活蹦亂跳了。」范落落忙著消滅手中的橘子。
「什麼600cc血液?」雷蕭一臉茫然。
「什麼?吃乾淨了一抹嘴就不認賬了?」范落落抬起一隻腳,重重的踏在雷蕭的臉跟前,揚起英挺的眉毛。
「什麼我不認賬了?」雷蕭覺得這句話實在太過於曖昧了,像這樣的極品,要是自己吃到嘴裡,絕對不會存在不認賬的情況發生。他以自己悶騷的本性發誓。
「你重傷失血過多,剛好我的血液與你匹配,所以從我的體內抽出了600cc血液注入到你的體內。」范落落也感覺到剛才的話語語病太大,趕緊解釋。
「這個樣子啊,謝謝你,謝謝你!」雷蕭臉上露出真誠的感激。他根本不會懷疑這個一眼看去,就是那種驕傲的骨頭裡的女人的話。
「老娘眼瞎了,沒想到救了一個色狼。」范落落皮鞋的鞋尖威脅的頂了頂雷蕭的臉頰,滿臉的怒火。
「對不起,我道歉,我道歉,我不該色你,儘管男人的好色是對女人最大的讚美。」雷蕭一直以來承認錯誤的覺悟都很高。
「靠!」范落落一拳砸在雷蕭的小腹上,砸的雷蕭一陣抽搐,抽搐又帶動了傷口。
「我靠!你這個瘋女人想幹嘛?」雷蕭捂著肚子,臉上寫滿了怒氣。「他大爺的,不就是給我輸了一斤多鮮血嗎?大不了還你就是了,我一大老爺們還能受你欺負嗎?」
「晚啦,你身上已經流著我的血了!」范落落很滿意自己這一拳的效果。
雷蕭額頭浮現出一道黑線:這哪跟哪啊,什麼叫我的身體流著她的血?
「好了,不跟你廢話了,我得歸隊了,以後把你那色心收拾起來。有賊心沒賊膽的男人.」范落落將腳放下,繼續道:「你給我等著,小新兵蛋子,再敢色迷迷的瞧著人家姑娘,老娘打到你不敢為止!」
這是個瘋女人。雷蕭給范落落下了定義。
「走了,以後任務自己小心點,你身體可是流著我的血呢。」范落落大步走出病房,留給雷蕭一個英姿颯爽的背影。
「我靠!」半晌,反應過來的雷蕭大吼一聲「這到底什麼跟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