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在最關鍵的時刻,雷蕭越是冷靜。這已經成為他的一種習慣。因為緊迫的局勢總能讓他沒有任何雜念的認真去思考一個問題。
他停止了自殘雙手扒土石的舉動,將流血的雙手放在嘴邊溫柔的吸吮著。濃濃的血腥味和手上的疼痛刺激著他的神經,繼而振奮著他的感官。他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視著樓層的頂板。
燈!燈!燈還亮著!雷蕭瞇起了眼睛,確定著不是應急燈,而是正常電力系統下的照明燈。電力系統正常。那就說明電梯還可以使用!就是這麼簡單的一個問題,而從行動已開始,所有人都把電梯這個問題想的複雜了,通通認為由電梯而上是最危險的選擇,因為狹小的空間根本不可能進行任何躲避,對方肯定會在電梯口重兵把守。但是,電梯卻並不是不可以選擇,尤其現在在別無選擇的情況下。至於再次攀爬下水管道,那已經是不可能的了,對方不是傻子,不是呆子,根本就是一個相當有城府的精明人,從他一步步把「血狐」算計在內就可以看出。
果然,電梯還可以正常使用。雷蕭鑽進電梯,伸手按向了「五」,但是遲疑了一下,手指按在了「十」上。他很想去五樓瞭解張教員他們到底是什麼情況,但是,理智卻告訴他,自己不能這樣做,否則自己會死的相當快,現在那裡是重心。他相信以「血狐」的戰鬥力不會如此輕易的全軍覆沒,肯定倚靠著什麼對抗這些瘋子一般的分裂分子。他必須在「血狐」還能給他進行一些牽制的情況下快速的由上至下殺向五樓,從而緩解「血狐」的壓力,在絕境中求生。
此時守在十層電梯口的兩名分裂分子正緊張的註釋著電梯指示燈。
「五」
「六」
「七···」
「十!」
「叮」的一聲,電梯到達樓層的聲音。厚重的鋼門緩緩的向兩邊打開,猶如吞噬生命的巨獸血口一般,漸漸張開。
「噠噠噠···」兩名分裂分子狠狠的扣動扳機,槍膛內的子彈形成了一道密佈的彈雨,將整個電梯內的空間全部籠罩在內,出膛的彈頭打在電梯的鋼板上濺射出一道道火花,隨後進行著反彈,發出不絕於耳的「當當」的聲音。槍口仍然在噴著火舌,勢要將裡面的生物撕扯的支離破碎。
彈夾的子彈瞬間打完,隨著最後一顆彈殼的滑落,兩名分裂分子詫異的相互望了望,不約而同的望向電梯的頂板,取出彈夾裝在槍上,對著電梯頂部又是一陣掃射。除了子彈出膛的悶聲和彈頭碰撞鋼板的聲音之外,並沒有他們想要聽到的慘叫聲。
「應該沒有人!」一名分裂分子朝著另一名說道。
「嗯!去其他地方。」這名分裂分子看著電梯重新合上的門,有些放下心的說。
兩名分裂分子轉過身,只是在轉身的時候沒有發現,電梯又繼續向上攀爬著。
「噗!」一聲細微的破風聲傳來,走在後面的分裂分子沒有發出一點聲響,就嘎然而倒,一支弩箭從他的頸後將他的脖子射穿,直接切斷了他的中樞神經。
前面的分裂分子聽到了物體落地的聲音,轉身駭然的發現同伴倒地而亡,兀自顫抖的弩箭讓他感受到死亡的威脅。
「噗!」一道寒光在他眼睛閃過,他聽到了又一聲弩箭釘在自己脖子上的破空聲,瞪大了眼睛看著前方,看到了一雙有力的手臂將本已合上的電梯門掰開,身著作戰服的中國大兵從門縫鑽進來,帶著最後的一絲疑惑倒地身亡。
雷蕭根本沒有辦法在電梯當中進入被分裂分子所把守的樓層,他的選擇很直接,進了電梯後,操作電梯上到十樓後,繼續向上攀升,而自己立刻通過電梯的頂板跳到電梯的絞索上,待電梯繼續上行的時候,掰開十層的電梯門,趁對方錯誤判定後的輕鬆之際,將對方徹底抹殺,從而有驚無險的進入第十層。同時毀掉了電梯,堵絕了分裂分子的機動性。
輕輕的邁著戰術步伐走近兩名分裂分子的屍身,彎下腰將兩隻弩箭抽出,重新安放在弓弩上,別在後腰。
這個樓層的情況雷蕭大致熟悉,穿過半截樓道就是被聚集在休息室的十來名人質,由三名持槍分裂分子看守著。
但是現在這一層到底有幾個分裂分子,雷蕭不敢斷言了,從剛才自己擊斃的兩名來看,對方肯定又增派了人手,人質的安全是第一位的。雷蕭在沒有弄清情況之下不敢輕舉妄動。
他將死掉的分裂分子身上的袍子拔掉,套在自己身上,配合著蓬亂的頭髮和邋遢的鬍鬚,如果不盯著眼睛看的話,使他看起來確實與一般的藏民沒有什麼區別。他打算故伎重演在如多傑大叔的牧場上的一幕。他不敢保證一定會成功,但是只要讓他進了休息室,給他一秒鐘鎖定目標的時間,他就會在對方開槍之前將對方全部射殺。在速射這方面,反應異常靈敏的他不在任何一個「血狐」特警隊員之下。
雷蕭左手持著弓弩,右手擎著分裂分子的標準前蘇聯配置的ak-47,大搖大擺的走向休息室,大大咧咧的推門而入。在進去的一瞬間,雷蕭就第一時間鎖定了屋內的分裂分子,左邊兩個,右邊一個,側面的單獨臥室內傳來女子掙扎的哭喊聲,顯示著裡面最好還有一個分裂分子正在對一個人質實施著侵犯。
室內的分裂分子對雷蕭的突然進入顯得有些驚訝,但是隨後看到雷蕭的瞳孔和異於本族的臉孔特徵,立刻臉色大變,紛紛抽槍對準雷蕭要將雷蕭射殺。
雷蕭當然不可能給他們這個機會,進門的瞬間他就已經將對方的反應以及自己抹殺對方的細節在腦海裡轉了數遍。右手端槍「砰」的一聲正中右側分裂分子的眉心,混合著腦漿的鮮血從拇指粗細的彈孔中噴出,左手持弓弩在同一時間將弩箭射進左側一名分裂分子的眼睛內,貫穿大腦,慘叫一聲倒地斃命。隨後放下步槍,向上抖動手臂,五四式手槍從槍套跳出,右手劃過一道弧線,手腕上翻握住手槍,手腕下壓的瞬間扣動扳機,子彈呼嘯的穿過第三名分裂分子的眉心,濺出一地鮮血。
「啊···!」淒厲的叫聲從抱頭蹲在地上的人質嘴中傳了出來。這一群商界精英從來沒有見過這樣血腥殘暴的場面,嚇得本能的大叫出來,聞到濃烈的血腥味,看到滿屋的鮮血腦漿,紛紛嘔吐,更是有幾名人質嚇得失聲痛哭,屎尿流了一地,散發出陣陣騷臭味。
雷蕭沒有時間理會地上的這幾個人質,直接走到側臥室抬起右腿,一腳將門踹開,看到一名分裂分子光著身子,緊張的拿起槍,將子彈上膛。床上躺著一個半裸的女人,大約二十七八歲,面容秀美,下身的狼藉和臉上驚恐的淚水顯示已經遭到強暴。
「操!」雷蕭高高躍起,一個轉身後擺腿踢在這名分裂分子的臉上,將他重重的擊在地上,幾顆牙齒在對方落地的半空中就被鮮血包裹住噴了出來。重重落在地上的步槍「砰」的一聲走火,子彈打天花板上射出一個圓形的單孔。他最見不得強暴這種事情發生,在他的理念裡,女人應該都是被保護的,而不是被男人以強迫的手段佔有。對於膽敢這樣做的男人,雷蕭一向是將他不當人。
又是一記重重的橫踢再次將爬起一半的分裂分子掃在數米開外的另一面牆上,骨骼斷裂的聲音清楚的傳進耳朵裡。對方哼哼了半天沒有能夠爬起來。
那個躺在床上的女人已經完全嚇傻掉了,都已經忘記了哭泣。雷蕭將她扶起來,幫她穿好褲子,心裡不禁同情起這個被禽獸般的分裂分子強暴的女人:也許她的後半生永遠也走不出這個陰影了吧。
冷不丁的,女人一口咬上了雷蕭的脖子,兩排牙齒在雷蕭的脖子上開出了兩道血槽,鮮血順著雷蕭的脖子流入女人的嘴裡。
雷蕭不敢用力掙脫,他怕將女人的牙槽整個掙掉。對女人他還真下不了手,忍著疼痛任由女人發自內心的發洩。終於大量的鮮血湧進女人的胃裡,血腥味讓她反胃的嘔吐,方將牙齒鬆開,而雷蕭的脖子已經是一片血肉模糊。他知道目的達到了,起碼這個可憐的女人胸口的那一股虐氣已經消散大部分了,只要脫險過後稍加調理,身體狀況不會有大礙,只是心理卻很難恢復,這,就要看他自己了。
他將自己身上的藏袍脫掉,露出一身的作戰服,和肩膀上火紅的肩章。女人盯著他的肩章抱著雷蕭放聲大哭,彷彿要把所有的委屈都發洩在雷蕭肩章所代表的含義一般。雷蕭輕輕推開女人,很溫柔的撫摸了下女人的頭,安撫著對方。一腳跨到躺在地上裝死的分裂分子跟前,單手將他提起來,看到他眼中流露出的深深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