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決定是下午走,所以我上午到了電工學校的門口,等待蘇立!
既然答應過,就不會在食言了,此次雖然和小虎他們說可能是半個月,可是,世事有誰拿的准呢?
我算著時間,校門開了,人群擁擠著朝外湧,男男女女,互相說笑著。
我站在校門之外,迎著人群,就像逆流的魚,獨立而特異,如果我不是我,我是否也如他們一樣,隨波逐流!如果我不是鬼先生,我是否也會站立在茫茫人海中,等待天荒地老。
「鬼曉!」蘇立背著個背包,笑臉盈盈的走來。
我點了點頭,與蘇立一起往回走,走在無比熟悉的街道上,吃著久違的小吃。
「我下午又要離開一段時間,所以來和你說一聲!」我說道。
蘇立點了點頭,鬆了鬆肩帶,說道:「什麼時候回來呢?」
「不太清楚的!」我淡淡的說道。
「哦,那要是回來,記得給我帶禮物,我都沒怎麼出過遠門呢?」蘇立羨慕的看著我。
我點了點頭。
將蘇立送到家門口,我便轉身離開,全然不知蘇立站樓梯口,駐足良久。
正當我走在回去的路上時,突然拐角處衝出幾個流里流氣的傢伙,將我圍在中間。
「小子,你是不是叫鬼曉啊!」其中一個領頭模樣問道。
我望了望幾人的架勢,似乎是練過的。
路人看到如此情況,都紛紛避讓開來,我揉了揉額頭,看向領頭人,問道:「有什麼事嗎?」
領頭人聽到我的話,對其他幾人點了點頭後,說道:「小子,不是什麼女人,你都能碰得!」
幾人慢慢圍來,我搖了搖頭。
片刻後,在圍觀的路人的震驚的目光中,我拍了拍衣服,消失在人海中,等到警車趕來時,只剩下躺倒在地上的幾人。
西雙版納,一眼望不到邊的叢林中,到底隱藏了多少秘密呢?
儘管阿一已經盤敲側擊的說過一些,但是還是因眼前的場景愣了片刻。
多爾的部落,在我印象裡應該沒這麼大,但是此刻卻擴大了幾倍有餘,部落中的人,身上的圖紋也不在是單一的。
多爾像是早料到我來了一般,早就準備了一切,多爾說剛來,有事第二天再說,所以第一天,我們是休息的。
我們一行共五人,周萍沒有來,傑克倒是來了!至於小白和小金,都不算是人!
坐在帳篷中,看著外面搖晃的火焰,我沉思起來。上古蠻荒七十二族,傳承至今,只剩下了五族,不得不說是種悲哀。
一聲聲吟唱從帳篷外面傳來,像是搖籃曲,讓整個民族都沉睡,都安寧。
「先生!」一個聲音在外面響起。
「有什麼事嗎?」我問道。
「我們先知請你去一趟!」
「好的!」我整理了片刻,出了帳篷,看著帳篷外的人,我想了片刻,說道:「阿嘟!」
少女對我甜甜一笑,欣喜的說道:「先生還記得我啊!」
我點了點頭,道:「走吧!」
阿嘟恩了聲,帶著我穿過舞蹈的人群,遠離部落,站到了一顆龐大的古樹之前,依著朦朧的月光,看去就像黑夜裡的古龍!
「先知!」阿嘟站在古樹前,恭敬的道。
「嗯!你忙去吧!」古樹的枝幹中,傳出一個蒼老的聲音。
阿嘟點了點頭,悄悄的退去。
「鬼曉是吧!進來吧!」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古樹的底端,一個黑漆漆的門口出現在面前。
我慢慢走了進去。
或許樹幹的頂端是有空洞的,許多月光撒了進來,讓樹幹內形成的密室充滿了朦朧的光芒,不真切,也不虛假。
一名老者盤腿坐在密室中間的一個木墩上,身前有個木桌,木桌上是微弱的搖擺著的燭火。我見過的善惡權杖靜悄悄的擺在上面。那善惡人頭,此時竟然都是閉上了眼睛!
「坐吧!」老者說道。
我點了點頭,坐在老者的對面,仔細看向老者,只見老者一身長袍,將整個身子都蓋住了,滿頭白髮披在肩上。而這些都不是我在意的,我在意的是,老者與身下的木墩之間,發出一絲若有若無的聯繫。最後,這絲聯繫蔓延至整棵古樹,在我的感知裡,老者彷彿成了整棵樹的靈魂!
「鬼曉是嗎?」老者始終都是閉著眼睛。
「嗯!」我靜靜的坐在木墩上,卻是沒有與老者一樣,能聯繫到整棵古樹。
「時間還真快啊!」老者歎息一聲,道:「轉眼又是二十年,當年你父親來時,也是如此年紀吧!」
「想知道你母親的事嗎?」老者問道。
我抬頭看向老者,片刻後,搖頭也點頭。或許,連自己也在猶豫,因為,若是知道了,心裡的哪一點僥倖可能都被打碎。
「呵呵!你母親叫多丫舞,大家都叫她小舞,是我們的族人。」老者停頓片刻,說道:「她也是個苦命的孩子,自小就成了孤兒。」
「不知先知叫我來此,是有什麼事!」我突然出聲問道。
先知沉默片刻,說道:「你不想知道你母親在哪裡嗎?」
密室內,偶然間陷入了安靜,我與先知都沉默了下來。
「如果,小舞知道你這樣,不知道還會不會做出當年的選擇!」先知仰頭,望著樹幹的頂端,面對著月光。
「算了,既然你不想聽,就不說了吧!」老者回過頭來,依然閉著眼睛,說道:「這次我叫你來,其實是想你能幫助我族,度過難關!」
「你們族不是很好嗎?有什麼難關!」我問道。
先知搖了搖頭,說道:「當年的蠻荒七十二族,到如今,只剩下了五族。而且天下亂像已起,無人可以置身事外。」
先知面向我,請求道:「可以看看你的右臂嗎?」
我點了點頭,拉起衣袖,讓右臂暴露在空氣中。先知手輕輕一動,一絲淡綠的,像氣流一樣絲線慢慢纏繞上我的右臂,片刻後,先知身子一顫,佈滿皺紋的臉上,湧起一股激動之色。
「真是,天不亡我族啊!」老者激動的說道,跟著身子就那樣盤坐在木墩上,朝我一鞠躬。
我愣了愣。
先知緩了緩呼吸,片刻後,說道:「你的右臂,是你父親留給你的吧!」
我猶豫片刻,說道:「應該是的!」
「沒想到那小子還真找到了君上的一個被封印之處!」先知欣慰的說道:「不過,最後還是要便宜自己的兒子!」
「有很多問題要問是吧!」先知淡淡的說道。
「願聞其詳!」我淡淡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