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鬼先生是沉默的,晚上,鬼先生是活躍的。
我玩轉手中有著腐朽氣味的棺木,也不知道當離傷不傷得重,也沒見他來向我要。
「這是開棺人才喜歡用的東西吧!」小白在旁說道。
我點了點頭,說道:「昨晚來了個開棺人,似乎想爭奪這鬼域代言人的位子。」
「別理他們,說起來,你們鬼家與另外三家還是一脈相承,只是出現了一些變故,所以才導致現在四脈各立的情況!」小白侃侃而談道。
我收起棺木,戴上墨鏡,說道:「暫時不管這些了,先去辦點正事吧!」
我一捏住小白的脖子,就走入茫茫黑夜。或許,只有黑夜才適合我。
自從胡隊死後,整個永安市都風聲鶴唳,有種草木皆兵的感覺。胡隊在警界與民間都是有著一定影響力,卻莫名而死,可想現在永安市的情況了。
若真按周大宇所說,要徹底剷除鬼刀門,恐怕永安市要亂了啊!
第一市醫院,市裡最好的醫院了,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有人值班。不過零點過後,在大的醫院都會有點冷清。
「聽說,那個警察,可能這裡!」值班的兩個護士中的一個手指著自己的腦袋對另外一人說道。
「那裡怎麼了!」另外一個好奇的問了句。
手指腦袋的護士壓低聲音,悄悄的說道:「出問題啦!」
「你是說瘋了!」另外一個說道。
「你小聲點。」
「哦!她為什麼瘋啊!」
「聽說是被鬼嚇的!」
「啊!」另外一個護士吃驚的說道:「哪來的鬼啊!」
「花濱小區第一凶宅啊!這你都不知道。」
「哦!就是那個幾天內發生了三起命案的房子嗎?」
「是啊!」
「哎呀!」另一個護士擦了擦胳膊,說道:「別說了,怪嚇人的!」
「你怕鬼啊!」
「難道你不怕!」
「我當然不怕了!」這個護士說完還拍了拍飛機場一樣的胸脯。
「請問一下!」寬闊的大廳,也不曾見門開,兩人值班的桌前突然出現一人,一身像西裝的黑色衣服,臉上戴著副墨鏡,這人出現的是那樣突然,沒有一點聲音,就那般站在二人桌前。
「額!」手拍胸脯保證不怕的護士呆呆的望著戴墨鏡的男子。
「哦!什麼事啊!」另外一個護士微笑著答道。
「請問何宣是在幾號病房!」男子敲了敲桌面。
「哦!這個不能!」護士突然又改口道:「在b404室!」
「哦!謝謝!」男子道了句就轉身進了旁邊的電梯。
回答男子問題的護士突然搖了搖頭,自語道:「我剛說了什麼。」
她又望向旁邊仍然沒動靜的護士,說道:「你怎麼了!」
「他剛才是怎麼進來的!」這護士呆呆的說道。
回答問題的護士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
「鬼,鬼!」先前說不怕鬼的護士猛的暈了過去。
我靠在電梯裡,可不知道剛才有位護士被我嚇暈了。
當到達四樓時,我按照房間上的牌位找到了何宣所在的病房,輕敲房門,寂靜的走廊上響起清脆的咚咚聲!
「誰!」房內傳來一個男音。
我皺了皺眉,又敲了兩下。旁邊小白的小爪子指向走廊深處,我看了眼,點了點頭。
病房打開了,一個男子走了出來,竟是審訊過我的小陳。
「嗯?」小陳打開房門卻是沒看到一個人,不由得四顧了下走廊,除了一個個安靜的燈管,沒有任何東西。
小陳搖了搖頭,準備關上房門,就在這時,走廊深處傳來一聲怪響。小陳不由的看去,沉思半響,掏出了手槍,慢慢走了過去。
一個黑影從小陳的頭頂上掠進了病房,沒有影起任何波動。
我看著已經沉睡過去的何宣,搬了張椅子過來,坐在旁邊看著何宣,此時的何宣比我先前看到的已經憔悴了很多,臉色也非常蒼白。
就在我剛坐下時,何宣的眼睛突然張開,當看到身旁突然多處一個黑衣人時,嘴巴自然的大張,不過在這之前我的手掌已經蓋了上去,瞧她的嘴型,明顯是要叫出一個鬼字。哎,看來真的驚嚇過度了,如此敏感。
「噓!」我手指放在嘴唇上,柔聲道:「放心吧!我不是鬼!」
何宣哪裡肯信我,眼中點點水霧瀰漫,身體不斷的掙扎,好在我已經將她壓住了。
「聽我說,我知道你撞鬼了!也許別人不信,可我相信你!」我真誠的看著何宣,又說道:「胡隊應該有和你提起過我,就是那個被你們抓過的鬼先生啊!」
何宣驚恐的看著我,聽到胡隊字眼,眼中的淚水在也忍不住流了出來。
「我是來幫你的!」我繼續道:「要是相信我,就別叫好嗎?」
我示意自己要鬆開手了。
何宣點了點頭,淚珠順著臉頰沾濕了枕頭。
我小心的鬆開手,幸好何宣沒叫,不過卻是突然抱住我,頭埋在我的胸脯裡,大聲的哭了出來。
看來受得驚嚇不是一般,只怕這幾天都是在驚恐中度,說給別人聽也沒人信,所以是一個人在默默忍受著吧!
嗚嗚聲還在持續,我感覺胸口的衣服已經濕透了。半響後,我扶起何宣,只是她似乎還不願意,緊緊抱著我,生怕離開唯一的安全港灣,我是這麼想的。
「沒事了!」我輕撫何宣的秀髮,柔聲道:「一切都過去了,不要怕了!」
「師傅死了,師傅死了!」何宣嗚咽的聲音從我懷中傳出。
「嗯!胡隊是個好人,會得到安息的!」我輕聲道。
「有鬼,有鬼!」何宣更緊的抱著我,聲音微微顫抖起來。
「我知道,現在有我在,不用怕了!」我扶起何宣,望著那面帶梨花碎雨的臉頰,說道:「胡隊和你說過鬼先生的事對吧!我就是鬼先生啊!現在你不用怕了!」
何宣點了點頭,輕輕抽泣,淚水又慢慢滾落。
女人果然是水做的!
「胡隊和我說過,他說你們都是異類,不同於我們的一群人,叫我最好不要惹你們。」何宣嗓子已經哭沙啞了。
我點了點頭,胡隊畢竟做了這麼多年警察,對於一些道上的事應該還是瞭解的,所以審訊時才會對我客氣吧!
只是,把鬼先生形容成異類,就有點無語了。不就是會抓鬼,這也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