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師是一個人對鬼的瞭解達到了宗師級別時,道上的人給予的稱呼。而鬼先生嗎!那是鬼家的專利。
當我坐在審訊室裡悠然的看著報紙時,卻不知道鬼先生招牌正面臨第一次挑戰。
紅色世界裡,兩個無助的人彼此攙扶著。
胡隊將何宣掩護在身後,冷汗從額間緩緩滴落。
「師傅,怎麼辦!」何宣身子止不住抖動,只能緊緊抓住胡隊的衣服,彷彿那是一根救命稻草。
「這一切都是我們心鬼作祟,記住我的話,世上沒有鬼!」胡隊盡量使自己的聲音平靜下來,眼前的一切實在是比以前所遇都要凶險。
兩人四面八方都在流淌著鮮紅的血液,頭上,腳下,都不例外,腳一抬,甚至可見地上深深的紅色腳印。
原先的沙發,窗戶,吊燈都已補在,剩下的都是紅色血液。
胡隊搖了搖頭,猛然間看到紅色世界裡有一個通道,那是先前階梯所在。
「走!」胡隊拉著何宣就往那裡跑,出奇的是,沒有任何阻攔,二人順利的進了通道,眼前一黑,取而代之的又是一片漆黑。
竟然回到了住宅,而且是二樓走廊。
「從天窗走!」何宣手指走廊的一處地方,那裡有窗簾垂下。
胡隊二話不說就要往那走,可是突然發現手被緊緊拉住,卻是何宣站在原地不動了,低著個頭顱。
「怎麼了!」胡隊焦急的問道。
「嘎嘎!師傅!」何宣抬起頭,滿臉猙獰,怪笑從口中傳出:「嘎嘎,師傅,來陪我呀!我一個人好孤單!」
胡隊身子一退,又向前抓住何宣的肩膀,大聲道:「你醒醒,我是師傅啊!」
「嘎嘎!」何宣猛然張嘴咬住胡隊的脖頸,鮮血從嘴角流出,染紅了胡隊的衣服,也染紅了何宣的衣服。
「啊!」胡隊用力將何宣推開,一摸自己脖子,鮮血淋漓,看向正在舔著嘴唇的何宣,一臉驚恐的道:「你到底是誰!有種衝我來,離開宣宣的身體!」
鬼上身,是鬼一貫的伎倆,但不是每個鬼都有這能力,也不是每次都能成功,這是要條件的。
「我就是宣宣呀!」何宣的臉色一變在變,突然大聲道:「師傅,你快走!」
「師傅,別走啊!」何宣臉龐又變的慘綠色,映襯的嘴角血色那麼刺眼。
胡隊一咬牙,衝上前,在何宣尚未反應過來之前,一招手刀劈在何宣脖頸處,何宣身子一軟,暈了過去。胡隊連忙一轉身,將何宣背在背上,來到天走廊天窗處,一掀窗簾!
「師傅!別走啊!」窗戶外一個骷髏頭突然冒出,大聲沖胡隊尖叫。
「砰!砰!」胡隊對著窗戶外的骷髏頭就是幾槍射擊。
槍聲過後,除了破碎的玻璃渣,與幾個洞孔,在也沒有任何事物。
胡隊腳一踹窗戶,用窗簾綁在何宣身上,雙手拉著另一邊。而後慢慢的將何宣放了下去,等到何宣落地後,自己又拿來另一窗簾,準備自己也跳下去。
只是細心的胡隊沒有發現,天窗外面漆黑一片,沒有星空,沒有燈火,完全的黑。
「別走啊!」猛然背後又響起怪叫,胡隊朝後就開槍射擊,又是空蕩蕩的走廊。
胡隊雙腿一縱,就跳了下去。
天窗到地上並不高,也就一層樓高點,胡隊眼看就要落地,黑色世界又是一變。胡隊身下變成了一片血海,胡隊落進了血海,血浪滔天,一浪接一浪,胡隊彷彿一葉孤舟,終究在巨浪中緩緩沉沒,唯有口中尚念叨著宣宣二字。
「醒醒!」我是被人叫醒的,我偉大的鬼先生再審訊室過了一夜。
蓋在我臉上的報紙被人拿開,我睜開眼睛,是一名陌生的警察,先前沒看到過的。不過,臉色同樣難看。
「我可以走了嗎?」我揉了揉眼睛,出言問道。
「走,是啊!跟我走!」這名陌生警察嘲笑的說了句,之後就把我帶到了一個我相當無語的地方。
拘留所,臭名昭著的地方,房臭,人臭,飯臭,什麼都是臭的!
當我被送進去的時候,那警察竟然還說了句,好好享受!
「看什麼看!」我所關押的地方共住了四個人,巴掌大的地方就住了四個人,什麼巴掌大,比大家廁所大點。
我回頭,不在去看另外三個人,因為他們很忠實的扮演了拘留所裡臭的角色。
其中一個蓬頭污面,更可惡的是還在扣鼻屎。還有一個則是以為自己是火雲邪神,吊著個二郎腿在研究自己的腳指頭。
另外一個是稍微正常點的,光著個頭顱,身上紋著條大尾巴龍,或許是把自己當龍頭老大了。
「叫你不看,你就不看,是不是找死啊!」那死光頭又大呼小叫起來。另外兩人更是眨了眨眼睛,朝我圍過來。丫的,難道所有拘留所裡面都要來這招嗎?
鬼先生平時是很淡定的,特別是面對美女,以及女鬼,不過呢?鬼先生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比如說在被限制了一晚的自由後,再被送進一個豬窩一樣的地方,面對幾頭豬王之之王。這個時候,鬼先生想說,我靠!
啪!砰!咚!那個扣鼻屎的猛扭自己下巴,嘴裡傳出痛苦的嗯嗯聲,至於研究腳丫子的,則是倒在地上,半天沒個動靜。最後那大尾巴龍呢!正手捂小尾巴龍,痛苦的叫都叫不出。要是給他們三個重來的機會,你們說他們還敢惹鬼先生嗎?
我非常淡定坐在在旁邊水泥床沿上,朝那還在扭下巴的豬頭招了招手,他朝後退了一步,不敢離我太近,看我的眼神好像見鬼一樣。
「過來!」我淡淡的道。
他慢慢歪著個頭顱靠過來,我手一出,在他還沒有所動作前,手一扭他頭顱,幾聲卡卡聲中,被我打抽筋的脖頸恢復正常。
「不好意思,下手重了點。」我面帶歉意的說道。
「啊!」他連忙擺手,說道:「沒有,沒有,大哥教訓是應該的,誰叫小弟們有眼不識泰山。」
我讓他打住了話語,說道:「你們安靜一下,讓我想想事!」
狹隘的小房間裡安靜了下來,躺在地上不動的豬頭依然沒動,那大尾巴龍則縮在角落查看自己的小尾巴龍去了,要是壞了,可不能傳宗接代了。
等到中午,我後面跟著三個小弟出現在食堂,在其他案犯奇怪的眼神中穩穩的坐在了桌旁。
「你們知道嗎?」背後一桌上,幾個老油條小聲交談起來。
「那個號稱探查之手的胡隊昨晚死啦!」
「啊!」
「小聲點!」
我眉頭一皺,事情似乎變的越來越棘手了,雖然不在乎,可鬼先生也不想老被這些鳥事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