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先生辦公室並不是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一般時間是週末,其他時間鬼先生還要上課了,別忘了鬼先生才20歲。
只是有時候在課堂上睡覺睡的手痛了,才會特別的打開鬼先生辦公室。
當夕陽升起,白色運動裝的鬼先生出現大家眼前,鬼先生說早晨要多多鍛煉,對身體可是很健康的,即使掛了後變成鬼,也有機會成為鬼雄不是。鬼王,別癡心妄想了,我都沒想過做鬼王了。
鬼先生不工作時,還是個正常人的。
我在公園裡的所有健身器材上過了遍,感覺還不錯,至少不比那些大媽大嬸差了。
我所在學校並不怎麼出名,只是當地一個三流學校,大多學生是混文憑,然後就各奔前程,可是這些可不關鬼先生的事,自己有自己生存之道哦!
我的班主任姓羅,學生都叫她羅老師。班長姓莫,玩的好的都叫他莫哥!
不工作的時候我都呆在老住處,就是後山是陵園的那裡。
我背著一個背包,去了學校。至於小白,不知道去哪見鬼了,是母鬼!
「又再發呆啊!早日放下吧!」我蹲在教學樓後門處,這裡平時不怎麼有學生來,因為在幾年前,這裡發生過命案,原因是為情!
為什麼我這麼清楚呢?看我旁邊唄!
此時我旁邊有個女生坐在階梯上,雙手稱著下巴,呆呆的望著藍天白雲,身體在陽光的照射下,微微透明!誰說鬼不能被陽光曬的,亂講。
她叫安琦,是個挺美的女生,幾年前因為失戀,從教學樓跳了下來,然後就這樣了。有時候我說話,她會搭理兩句,有時候乾脆自己發呆。
她是屬於七情戀世鬼裡的愛之鬼了,因愛而戀世,當這份愛隨著時間消散時,安琦也就會消失在世間了。這就是鬼,並不是每個鬼都是厲鬼。
我在告訴大家一個鬼的秘密吧!鬼雄之下的鬼,腦子並不怎麼聰明,只有死前的那一份執著,死後也只記得那一份執著,就像安琦,她現在只有那一份對愛得執著。就像吳總,只有那一份對自己妻子的怨。
也就是說,如果有人因恨你而死,那他死後就會恨你,就會只記得你,只會永遠跟在你背後。
安琦這次又獨自發呆,沒有回應我,身上奶白色的連衣裙與臉色看起來是那般蒼白,白的與周圍景色成了殊途!
我搖了搖頭,從後門進了教學樓。
「鬼曉!」
「嗯?」我回頭,微卷的短髮,不高的個子,看起來小巧而可愛。她叫蘇立,不知道我有沒有記錯,誰叫鬼先生對人有點淡忘,對鬼反而印象深刻。
「怎麼了!」我撓了撓頭髮,打了哈欠,問道。
蘇立突然臉色一紅,扭捏片刻,貌似心底在做什麼掙扎,最後還是出言道:「我喜歡你!」
是什麼拂過冰山,又是什麼輕撫傷痕。
蘇立一說完,就轉身跑了,背影有點狼狽。
我呆了呆,苦笑,走廊上可不止我們兩人。當路人甲,路人乙用羨慕與嫉妒或者別的眼神看我時。我已經留下一個一人的背影,鬼先生只是一個人不是嘛?
課堂的氣氛還是那麼壓抑,就好像永遠是老師一個人自言自語一樣,下面的學子各自談起哪個班有美女,哪款手機機型好用。
我身子一趴,夢鄉又對我打開了門,只是在這之前,那個小巧的身影與那句話一閃而過。我所不知道的是,我手臂上的封印有了變化,很小,其中一輪圓月竟然出現一絲黑點。
鬼先生會做夢嘛?有的,有思想的都是有夢的,只是鬼先生不願與人分享而已。
咚咚!我是被桌子的震動弄醒的,當我睜開雙眼時,看到的是兩個戴著個帽子的警察,與全班人,包括老師們的目光。
「你叫鬼曉是吧!」其中一個戴帽子的說道。
我模糊的點了點頭。
「那跟我們走一趟吧!」這人手一揮,另一人竟然就要來壓我。
「嗨,嗨!警察大哥,有什麼事,沒搞錯對象吧!」一人從中插了過來,是莫哥,怎麼說也是班長,倒沒被警察的牌子給嚇著。比上面一動不動的老師強多了。
「沒有!鬼曉涉嫌一樁命案,不要妨礙我們辦案!」這警察說完就要推開莫哥。
啊!全班都是一片低沉呼聲,命案,對於象牙塔裡的這群小屁孩來說,已經比得上原子彈爆炸了。
莫哥也是傻了傻。
我就這樣在全部的「呼聲」中站了起來,揉了揉耳朵,朝教室外面走去,淡淡的聲音說道:「我自己會走的!」
班裡現在是什麼情況我已經不知道,也不關心了,我坐在警車裡,在學校大門過路學生的眼裡,在門衛鄙夷的眼神中,進了警察局。或許在一些人眼中,上警車,進警局就是壞人,壞蛋。
「鬼曉,今年二十歲,孤兒,由瑪婭(瑪婭就是阿一了)領養帶大,就讀於本市電工學院。同時,從事迷信行業,道上稱其為鬼先生。」桌案前一警察放下檔案,盯著我,說道:「我說的對嘛?」
「嗯!」我點了點頭,四處環顧了下,警局環境還不錯。
砰!這審查我的警察突然一拍桌子,檔案都跳了一跳,還好我被嚇貫了,不然還真嚇一跳。
「鬼曉,事到如今你還不認罪嗎?」顯然這警察的專業經驗和他的年齡一樣年輕,真搞不懂怎麼叫了這麼個小白臉來敷衍我,難道是看我也小嘛?鬼先生能用年齡來衡量的嗎?
「認罪?」我一臉疑惑的看著他凶神惡煞的樣子,問道:「我認什麼罪啊!」此時他的樣子蠻像個厲鬼的,我考慮是不是要收了他,只是沒人付賬。
「昨夜凌晨一點,你能告訴我你在哪裡嗎?」小白臉盯著我的眼睛,問道,他以為自己能從我眼中瞧出什麼,只是他好像錯了,我眼神沒有任何變化,要真是變化,估計他要嚇死。
「在家裡睡覺唄!」我撇了眼這個愣頭青,淡淡的道。
「你!」他顯然被我的眼神給氣到了,說道:「你有什麼證據證明。」
「沒有!」
「你還想狡辯,這個人你認識嗎?」他從檔案中掏出一張相片,是姚女士的。
「認識!」我毫不猶豫的說道。
「你在看看這個你認識嗎?」他又拿出一張相片放到我面前,這張相片充滿血腥,上面姚女士倒在地板上,血液撒了一地。
「認識!」
「認識就好,現在明白了吧!」他收回相片,繼續道:「她叫姚麗麗,今年三十八歲,死於昨晚凌晨一點,死在自己的家中,而據我們調查,她死前曾找過你這個鬼先生,你這個神棍!」
竟然敢說鬼先生是神棍,我保證他是有史以來第一位。
「她死了關我屁事!」我伏到桌前,看著這位年輕的警察,說道:「這點證據似乎還不能證明我就是殺人兇手!」
他剛想發火,就聽到審訊室的門被人敲響。他瞪了我一眼,去打開門,門外站著一個中年男子,也是穿警服的,他見到年輕男子後,皺了皺眉,說道:「小陳啊!你有自己的事,審訊的事就不用操心了!」
哦,原來這小子越權了,真不知道是哪位的二世祖!
「哦!」被叫小陳的警察回頭瞪了我一眼,最後離開了審訊室。
安靜的審訊室就剩下了我與這位中年警察,這位我所不知道的,在警局被稱為探查之手的胡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