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多長時間,二人進了京都,眼見人多,劉源輕輕將後背上摩挲他毛的香維給抱下來,拉著小手走到京城的住處,也是分封給他的。
劉源雖然沒有爵位,但是待遇還是要給的,前天早有人將地址給了他,只是惦記他的香維走得急了,沒來得及看。
一進小院,劉源心中感到滿意,這個院落不是太大,但是也有花園假山,最主要的是還有一個供人小憩的涼亭,葡萄樹伸展著墨綠的葉徑依托涼亭將果實倒掛下來,一副愜意誘人。
幾個丫鬟僕人早已將庭院打掃的乾乾淨淨,一問這才知道,這裡本是先朝王爺的一處家產,緊挨著皇城,估計價格會嚇人要死。
眼見車馬還沒跟來,劉源信步前往元帥府,其實劉源也知道,車馬家丁中必然有皇后的眼線,不跟來更讓他舒心。
洪武帝安排他到邊關,屬於大帥府管轄。
洪武國的軍方分為三個部分,最弱的是九門提督府,負責京城治安巡防,是皇城的護城河,沒有什麼大亂的時候不怎麼起眼,但是有個宮變陰謀什麼的,它的作用立即顯出來了。
第二是蒙兵內衛,三千人,但是各個都是超過三十級的高手,他們護衛的是皇家安全,足以對抗十萬軍兵,如果結隊衝出去,沒有三十萬難當其鋒。
第三,也是最主要的,就是這元帥府,大帥一人,副帥二人,掌管洪武國所有兵馬調度,邊防戰事,國內的彈壓皆在他們手中。
不多時,劉源來到大帥府前,見門口的軍兵戳在烈陽中一動不動,暗暗點頭。從對面小巷內買了一把扇子,扇呼著來到門前,早有兵丁上前想問,態度也是和緩,查看了他手中文件無誤,當下告訴他往左、再往左、在往左,然後有一間大房子,進去在那裡等著。
「往左往左再往左有個大房子,就是這了!」劉源在斜對著大帥府門口的一間狀如會客廳的門前停下,看了看門口那些一絲不苟的軍兵,再看看手中扇著,嘿然一笑推門進去。
一進門,就看見裡面只有幾把供客人等候的椅子板板挺挺的擺在那裡,也沒人坐,倒是有一個中年漢子站在牆壁上那洪武國地圖前,將一個個地名標注上去。
「不錯!」劉源走向前去,眼光停留在地圖那一個個比蚊子還小但是異常清晰的小字上,小字由牛皮雕成,薄如紙,但是那種立體的清晰讓人震撼,好像能飛到人眼之中。
而且,那些蚊蠅小字後面配了鉤鎖,方便取拿。
「有勞先生,這些地圖是哪位大師設計的?」劉源見對方穿著一身便服,以為是大帥府中工匠,不過話語十分客氣。
「你懂得設計?」中年人也不回頭,將地圖上寫著潼關的一個地名拿下來,哎然一歎。
劉源剛要說話,就聽見一片吵雜。
「來者站下!」
接著是狂獸挺住腳步的巨踏響聲,很緊急的剎車。
「這乃皇后娘娘御賜劉源大人的車馬,可自由出入京城,你小小兵衛敢攔阻不成!」
「停下!弓箭準備一、二」
這聲音剛硬的沒有任何遲疑。
「我的車馬?」劉源一驚,忙向外觀看,只見那二十刀衛,二十箭衛在車馬面圍了一個圈,但是沒有一個人敢動彈分毫。
他們身邊不知從哪裡出來三百官兵,前面是盾牌,中間是弓箭,尖利的鋒尖從盾牌縫隙中探出,只要一聲令下必萬箭齊發。
透過縫隙還可以看見,那些弓箭手都是開啟出大猩猩形態,而盾牌手有熊有野豬,無不是皮超肉厚的狂獸!
最讓劉源心驚的是,那些盾牌手將戰列的後面也完全護住,如一個巨大的刺蝟,進可攻退可守,而帥府門欖之上只有尖利箭尖在日光下寒光閃爍,就是劉源所在大廳房頂也傳來平穩的呼吸。
根本沒有劉源進來時的肅穆,取而代之的是漫天的殺氣,劉源不禁在心中喊了一聲好,沖中年人送出一個略帶歉意的微笑,跑出房間。
「你們退下!」
那些侍衛見主子來,腰板挺了挺「大人,您的車馬有權出入任何地方,包括皇」
「退下,你當我是養尊處優來了?」劉源怒喝了,心中卻突然想笑,暗暗看了一眼手中扇子。
「讓他們進來吧!」平緩的聲音在劉源背後響起,那些軍兵刷的以一個節奏收了武器,躬身朝劉源身後行禮,口稱「副帥大人」然後,喊著劃一的號子退走,如不是號子還在天地中迴響,幾乎讓人難以相信這只隊伍曾經出現過。
「副帥?」劉源心中一震,忙回身,見那中年人站在身後,衣襟不知怎的無風自動,有一種明知道對方在遠處卻壓在身前的壓力,雙眼不怒自威,竟然同時出現六種不同的眼瞳。
「六皮聖省!」劉源駭然將對方功力叫出,卻感覺無形威壓席捲而來,中指點在眉心,做了一個扎馬的動作,道「劉源,八兩蒙皮師!穿!」轟的一聲,獸態開啟。
「好!很好,八兩?八兩竟然穿了二十兩的皮膚,頂住將近三十兩的壓力,小子,你這戰裳穿的小了!」說話間那人點頭稱讚,「大隱隱於市,你卻自己隱藏了自己,最主要是這種心態,好!看來,原來的安排並不適合你,好了,跟我進來,說一下你的工作安排!」
那人看了一眼劉源手中被他摧毀的扇子,猥褻一笑,又化身了那個掛地圖的工匠,晃悠著往房間內走,突然回頭道「我叫夏侯敏東,是這裡的副帥!」
夏侯敏東?劉源這才知道中年人的名字,也沒想到號稱國家基石的副帥竟會自己整理接待室內掛圖。夏侯敏東祖上是跟隨先皇的開國重臣,而夏侯敏東更是一個蒙皮大師,世襲了侯爵。
劉源又看看自己的皮膚,自問「穿小了?」微微一想馬上明白了原因,這是他在奔行過程中吸收了骨刀上的能量,硬度增加造成的,骨骼硬了,衣服就相應的小了。
眼見夏侯敏東走入房間,但是那雙六瞳的眼睛一直在他腦海中晃。
沒注意間,無數耳朵吱楞了一下,隱在暗處的軍兵想看下被副帥誇獎地劉源是個什麼樣,可是有軍紀約束,心中癢癢卻只有壓制。
這位副帥話不多,更難見誇獎誰。
劉源笑瞇瞇的跟進房間,夏侯敏東也不客氣,看了他的文件,眼光一跳「本來安排你在前線負責蒙皮治傷,現在,我改變主意了,那樣是大材小用,你知道天下什麼人最強嗎?」
劉源勉強將那洞察人心的力量反射回去,臉孔一抽,笑了「蒙皮大師,因為,沒人會把最強的皮膚蒙在別人身上,那是自己欠抽!」
「好!這就是我要你改變任務地原因,你的骨骼是最好的,現在的蒙皮也不錯,好鋼啊,要用在刀刃上,」夏侯敏東也不抬頭,「這樣,明天大皇子要去前線,那裡很差勁,大門丟了半邊!」
劉源順著夏候敏東視線望見剛剛拿下的潼關二字,潼關是洪武國與楚天邊界的要塞,拱衛著戰略要地乾坤山,而過了乾坤山就是帝國的大片良田,人口密集。
「去潼關?」劉源問。
「不,乾坤山,鼓舞士氣,督促將士將潼關拿回來!好了,去吧,不過,我提醒你,軍隊是國家的軍隊,是為國家血脈服務的,這句話你應該明白吧,這一點你要記住!去吧,去王妃府邸,那裡已經有五百小隊、、、」夏侯敏東轉過頭去,又去分析他的地圖,顯然感覺自己提醒的太多。
劉源當然知道這個國家血脈是指皇后娘娘的親生兒子,鞠了一躬,學著夏侯敏東的步子邁出門去,臨出門回頭,神色慎重,可嘴中卻有點囉嗦「副帥大人,那個謝字,劉源就不說了,俗!太俗,說他幹嘛!不說了,這個謝字,劉源記下了!」
「這小子,一副俠義剛直卻偏偏媽的,如果不是跟王妃有瓜葛,我倒是很想收這個徒弟!唉!」夏侯敏東拿出一把小刀細心雕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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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著換了任命的文書,劉源來到王妃府邸,還沒進門裡面闖出一個人來,慌慌張張的與劉源撞了個滿懷,爬起來也顧不得拍掉身上的土叫道「原來是你!」
劉源一愣,但是笑意馬上覆蓋了表情,認出對方是他上次來接待他的太監孫宏,想著對方上次在禮節上多有指點,劉源已猜定此人必是王妃近臣,問道「孫公公,你這是?」
「還不是為了你!」孫宏眼睛大亮,見劉源露出疑惑表情,拉住他的手就往院內跑「進去說,進去說!」
「上次呀,大皇子就想見你,可惜王妃娘娘沒讓出來,今天聽說你要去大帥府報到去了,這不趕著奴才去找你嗎,沒想到,在這遇上了!哎,大人,您怎麼上這來了!」孫宏看到劉源還未從疑惑中解脫出來,也看到了劉源手中文書。
劉源上下打量這個急猴子,不動聲色講到「我來大王子這報到呀!」
「報道?哎呦喂,大人,你真是孫宏的及時雨呀,你知道嗎,大皇子現在第一相見的就是你!」
「就是我?」劉源苦笑了。
不知孫宏是不是有愛拉人的習慣動作,那雙狀如女人的手又將劉源緊緊住,急匆匆說「你別急,千萬別急,是情是這樣的,我慢慢說,你千萬別急呀,大皇子看上人家小姑娘了,不,看上人家大帥閨女了,可是人家不理他呀,大皇子急呀,所以就向我討方法!」孫宏扭捏一下「你說別的事吧,我都有經驗,就這事,就這事,愁死雜家了!」
孫宏抽回手臂,雙手老娘們似地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