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忙,先等等。」陳羽騎著赤炎龍駒仔細看了看趙軍的情形,搖了搖頭道,「趙軍雖然敗了,卻未大敗,看他們撤退的情形雖敗不亂,趙鞅也是帶兵的高手。趙軍還有五六萬人,現在衝上去也佔不了大便宜。不如就這樣趕著他撤退。向西五十里是一處山谷,趙軍一定要在那裡集結,到時候我們在說。」
「羽兒,等趙軍集結,再反撲回來,對我們可是不利啊。」公子恪有些擔憂。
話還沒有說完,便見風起舞已經帶著本部人馬在後邊去追趙軍了。這時的中山軍已經緩過氣來,在風起舞的帶領下,在趙軍後衛窮追不捨,放膽屠殺。
陳羽笑道:「有心急的人呢,風起舞不是已經追上去了嗎?嘿嘿,讓他再吃些苦頭吧,這小子,見便宜就像蒼蠅一樣嗡嗡粘上了。」
干猛急沖沖過來嚷道:「大將軍,磨磨蹭蹭的,等一會兒趙軍就讓風起舞殺光了。」
「你總是這樣心急,風起舞要吃大虧了,你跟在他屁股後邊撿些去吧。」陳羽瞪了干猛一眼,干猛被大將軍剋了一頓,摸著腦袋訕訕而笑。
風起舞見趙軍大敗,公子羽的大軍卻在趙軍後邊磨磨蹭蹭,心道,現在不撿這個便宜那可是大傻瓜了。也不與公子羽打招呼,獨自帶著人馬衝了上去。
好一陣痛快的廝殺,風起舞洋洋得意,心道,這大敗趙軍的不世奇勳也只有我風起舞才配。公子羽,你就等著接老子的口涎水吧,
哪知正殺的起勁,突然趙軍陣營中間一凹,兩邊的大隊人馬像卷地長蛇一般反包圍過來,風起舞吃了一驚,若是被趙軍反包圍,自己這點人只怕便要肉包子打狗了。這才明白為什麼公子羽在後邊磨磨蹭蹭,不又咬牙切齒道:「好個陰毒的公子羽!」
無奈之下,只好揮軍往回殺,,好在陳羽見風起舞危急,縱兵趕上,將趙軍快要合攏的口子撕開,將風起舞和七八千中山軍救了出來。
風起舞見了公子羽,只是拱了拱手,卻有些譏笑道:「羽公子,你可來的真是時候啊,不遲不早。」
陳羽反唇相譏道:「是啊,我怎麼能來早呢,我要來早了,怎麼能顯出你風大將軍的英勇善戰,戰功卓著呢?」
風起舞想起剛才在城門上,要不是公子羽來得及時,恐怕那時就舉手投降了,哪有現在的風光,只怕是滅門九族之禍,不覺面上一紅,有些訕訕,也不和公子羽鬥嘴,帶著本部人馬到了另一邊。
鈴兒嘟囔道:「公子,這個陰險刻毒的小人,你救他幹什麼?哼!」
陳羽搖搖頭歎口氣道:「我哪裡是救他,我是救咱鐵羽軍弟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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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鞅的五六萬大軍漸漸退到了一處狹窄的山谷前,不能再退了,再退進山谷,那可就是龍困沙灘,虎落平陽,這五六萬大軍擠在狹窄的山谷間,施展不開兵力,那也只有挨打的份。
趙鞅停下馬來,寶劍在空中一揮,高舉帥旗的親軍將大纛在空中擺了擺,打出旗語,趙軍各部便停了下來,在山谷前整隊,又重新擺開陣勢。
背後靠山,便免去腹背受敵之危,趙鞅也是用兵高手,背山一戰,魚死網破,趙軍仍有五六萬之眾,公子羽和風起舞兩軍合起來也不過兩萬之眾。
拚力一搏,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趙鞅騎在馬上,雙手握劍,豎在胸前,雙目冷冷看著這把隨他征戰,殺人如麻的利劍,這把劍已經飲了不知多少人的鮮血,在他內力的催動下,隱隱翻出血色紅光。
殺意!充滿血腥的殺意!
趙鞅的臉上顯出殘酷而殘忍的笑意。這笑容在他那張像鑌鐵一般黝黑的面龐上顯得詭異而不和諧。
趙軍已經集結完畢,組成了一個密集的長方形大陣,前邊是一萬多人的馬隊,在後邊是戰車,再後邊是重甲步兵。
趙鞅騎馬登上山谷前的一個小山丘,居高臨下看著整個戰場,就是風起舞和公子羽的兩個大陣也盡收眼底。
風起舞的戰陣稀稀拉拉,他的中山軍經過五六天的激戰,鬥志已經喪失了七七八八,現在也只是看著趙軍敗了,才勉力一戰;公子羽的戰陣倒是不容小覷,旌旗林立,軍容整肅,鬥志昂揚,這五六天來,幾乎就沒有打仗,也沒有長途奔襲的疲勞,看來是有備而戰;看來公子羽這個人可真是一個深不可測的厲害對手。
但是饒是如此,他的大陣比起趙軍的大陣來,便顯得寒酸許多,渺小許多。
縱然是自己吃了一個敗仗,但勝敗乃事兵家常事,自己從前隨著大將軍李牧的時候,也不是沒有打過敗仗,何況現在還並未大敗。
這一戰便要將前邊的損失奪回來,甚至反敗為勝!趙鞅依然是信心十足。
兩邊的戰鼓又擂了起來,趙鞅的帥旗又在朔風凜冽的空中飄揚起來,趙軍各部都做好了準備,戰馬,戰車的轅馬,重甲步兵發出了踏踏踏的聲音,興奮而焦躁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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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趙軍準備反撲的氣勢,風起舞又有些後悔,心道,這公子羽看來也是也是虎頭蛇尾,剛才在中山王城下的時候,也是氣勢如虹,打得有聲有色,現在卻又畏首畏尾,畏縮不前,眼看就要錯失良機,剛才若是乘趙軍未集結完畢,一個衝鋒,兩邊夾擊,將他陣勢衝亂,大敗趙軍就已成定局,可是現在趙軍已經集結完畢嗎,馬上就要發起反攻。
以趙軍的戰力,自己的中山軍和公子羽的隊伍,恐怕還不是對手。
戰,必是輸,怎麼辦?跑?還是降?風起舞又打起了小九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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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兒,趙軍已經集結完畢,眼看就要發起反攻了。」
公子恪在一邊,看著依然滿不在乎的公子羽,不無擔心的提醒道。雖然他知道這個侄子確實有些出人意料之外的特殊手段,可這畢竟是在打仗,一著不慎滿盤皆輸。
陳羽騎在赤炎龍駒上,瞇著眼睛瞧著趙軍的陣勢已經擺好,這才道:「六叔,我知道。你放心,很快就要見分曉。」
陳羽一揮手道:「左大權!」
左大權跑了過來行了一個禮道:「大將軍,末將在!」
「巡天火龍準備好了嗎?」
「回大將軍,已經準備完畢!」
陳羽一聲冷笑道:「好,推上來,讓趙鞅嘗嘗這巡天火龍的威力!」
「諾!」左大權下去,不一會兒,陳羽鐵羽軍兩邊閃開,陣前推出二百支燦燦金光的巡天火龍。
陳羽目測一下,冷靜發出命令:「角度,四十七度五;距離,五百碼,目標正前方,發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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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鞅的寶劍一揮,趙軍開始吶喊著向中山軍發起反撲。吶喊聲響徹清冷的曠野,大地在趙軍腳步的震顫下,似乎也熱了起來。
突然,前面一陣耀眼的明亮,刺的人眼睛睜不開來。
接著便是一陣讓大地顫抖抖轟鳴聲,天空中,幾百道金光燦然的巨龍呼嘯著向趙軍的陣營飛來,除了陳羽軍中左大權的火龍營,所有的人都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一時都抬起頭看著天空。
趙鞅也非常吃驚,長劍舉在空中,怔怔出神。他不知道在這世上還真有火龍,而且一出來便是這麼多,莫非自己殺人無數,要遭天譴?
巡天火龍呼嘯著落到趙軍陣中,開始爆炸,火光煙塵沖天,爆炸聲震耳欲聾。只見到趙軍的屍體斷肢到處飛,一霎時,整個曠野上空濃煙瀰漫,已經什麼都看不見,什麼都聽不見。陳玉的鐵羽軍和風起舞的中山軍都是瞠目結舌,捂著耳朵呆在那裡,有的士兵竟然跪了下來,做起了禱告。
趙鞅呆若木雞,他還沒有見過這樣的陣勢。十幾枚巡天火龍落到他的小山丘上,頓時,這個小山丘的土便被削下了半尺多厚。
趙鞅和他的戰馬,他身後的帥旗,親軍,在這震撼人心的爆炸聲中都飛上了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