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結束這天,衛侯和幾個重臣來到校軍場檢閱,馬車已經校軍場,兩邊列隊迎接的軍士們齊聲高呼:「歡迎君侯檢閱!」喊聲聲震雲天,還將衛侯及隨從嚇了一跳。
陳羽將衛侯迎到校閱台,觀看這些軍士們的演練,陳羽在一邊作陪,只見陳二牛,鈴兒鏇兒和干猛各自揮舞令旗,指揮著手下演習。
只見校軍場上馬隊縱橫,戰車馳騁,刀光映日,喊殺聲震天,有分隊搏殺的,有野戰攻城的,有列陣衝鋒的,一時之間校軍場上煙塵滾滾,殺氣騰騰。
短短十天,哪裡還能看到這支軍隊從前的孱弱疲沓,卻是一支猛虎雄鷹般的鐵血勁旅!
衛侯雖然老邁,卻也看得熱血沸騰,不覺帶頭鼓起掌來,其他重臣們也都隨著鼓掌叫好。
衛侯讚道:「鄄邑伯,想不到你能在這短短的十天便練出了一支虎狼般的雄師,真是罕見將才,可佩,實在可佩。」
其他那些大臣們也都紛紛讚譽。陳羽拱手一禮道:「多謝大王誇獎。求大王為軍隊賜名。」
衛侯想了半日,也未想出一個合適的名稱,又和大臣們商量,也是眾說紛紜,定不下來。衛侯最後還是對陳羽道:「你是中軍主帥,還是你來命名吧。」
陳羽其實也不過是給衛侯一個面子,名字其實早已起好,就是「鐵羽軍」。陳羽在中山國之時,便將中山國的王宮衛隊鐵羽軍左軍訓練成一支鐵軍,現在將這支隊伍命名為「鐵羽軍」其實也就已經將他當作了自己的親衛,是自己的本錢,不過,中山國的鐵羽軍將來也一定要抓回來,成為自己爭霸天下的王牌。
陳羽道:「既然大王將軍隊命名權賜予微臣,那微臣也就卻之不恭。微臣便將它命名為鐵羽軍如何?」
衛侯和手下大臣都覺得這個名字有氣勢,拍手稱好。
陳羽轉身對校軍場中軍士大聲喝道:「眾軍聽令!」
隨著這一聲喝,所有的軍士都停了下來,短短三息之間,便列成方陣肅立,當真是其疾如風,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動如山,難知如陰,動如雷震。
陳羽道:「咱們這支隊伍,從今天起就有了正式的番號,就叫鐵羽軍!」
眾軍聽了一起揮舞手中刀槍,振臂高呼:「鐵羽軍!鐵羽軍!鐵羽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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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兵,那是一個國家的大事,在那個時代,出兵的事情是非常隆重的。
第二日,衛侯帶著王后,太子,朝中重臣,和陳羽到太廟祭告天地,鬼神,祖先。衛國雖然現在是沒落小國,但過去也曾輝煌過,也是禮儀之邦,這禮數做得確實一絲不苟。
祭告天地完畢,衛侯將鐵羽軍的大纛賜予陳羽,陳羽便帶著鐵羽軍八百勇士從太廟出發。
雖說只有區區八百人,可是依然是車轔轔馬蕭蕭,浩浩蕩蕩。
出了帝丘,陳羽便命急行軍,算了時間,要在兩天之內,最遲明天晚上趕到鄄邑。因為自從上次從鄄邑出來,已經小半個月,看來虎堡和銳侯的武器交割日子也就快到了,這些武器,一來是銳侯勾結鄄邑三虎私造兵器,意圖謀反的證據,另一方面也是自己的一個重要武器來源,畢竟自己的這些手下武器比起銳侯來就差遠了。
隊伍在第二日黃昏時分趕到了鄄邑城外。
此時若是強攻鄄邑,雖說應該有七八成把握,可一定會驚動城外的虎堡,若是虎堡來援,前後夾擊,自己這點本錢可不夠貼的。所以陳羽決定還是夜間突襲,將鄄邑不動聲色,突然拿下,在回首攻打虎堡。
對鄄邑的城防佈置,陳羽和鏇兒在時,就已經摸得一清二楚。鄄邑城守軍總共也就三四百人,分在鄄邑四門八角把守,這些守軍幾乎就沒有什麼戰鬥力,平日裡就是喝酒賭錢,站崗那就是做做樣子,撈撈油水。其中以西城守衛最差,陳羽決定就在西城入城。
鄄邑城中也就是白玉賭坊的幾十名打手和皇甫威的幾十名家丁,再加上縣衙那些衙差總共也就一百多人,這些人要和經過正規訓練的鐵羽軍相比,那就是不堪一擊。
對虎堡,陳羽也幾乎是瞭如指掌。虎堡裡的主要力量就是鍾韜的一百多虎堡死士力量最強,其戰力不下於在中山國時那個趙沖的殺手,這是一個大麻煩,是主要解決的問題,除此之外,虎堡的堡丁還有四五百人,這些人也就不足為慮了。
不過這一仗還是要兵貴神速,閃電戰,否則以八百人,若是被虎堡和鄄邑夾擊,陷入膠著狀態,一旦驚動銳侯,趕來增援,就前功盡棄了。
更主要的是,自己這些鐵羽軍從來沒有實戰經驗,雖然經過了十天時間的強化訓練,可是畢竟時間太短了,比起中山國鐵羽軍左軍舊部,那也是不可同日而語。所以這一仗,戰則必勝,否則的話,就再也沒有勇氣和信心了。
所以,陳羽迅速做了部署,鈴兒和秦鳶帶一百人馬到虎堡附近,任務是監視虎堡動靜,若是虎堡出動人馬救援鄄邑,便要阻擊。干猛和秦鳶領命去了。
陳羽又安排,從西門進去之後,陳二牛周勇蔣灝左大權各帶五十人迅速將其餘的三門八角的守軍解決掉,要將各門掌控在自己手中,自己帶著其餘的人便去解決皇甫威。
分派完畢,天色已黑,陳羽帶著人馬便來到鄄邑西門下。
城上守軍突然見一彪人馬來到城下,黑壓壓的一片,大驚失色,趕忙下來報告守軍頭目。
這個守軍頭目正是上次陳羽從西門突出時的那個頭目,現在正和部下喝酒賭錢。聽了報告,匆忙上了城樓,向下一看,果然是城下站著一大隊人馬,在衛國,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這般威武嚴整的隊伍,驚疑的向下喊道:
「喂,你們是什麼人?幹什麼的?」
陳羽縱馬上前,高聲喝道:「我乃新任鄄邑縣令,奉衛侯之命上任,你等快將城門打開。」
這個頭目聽了,心道,前一陣就聽說新任縣令在鄄邑鬧了個天翻地覆,潛入皇甫老爺府上,竟然將那已經暴死的前任縣令李元給救走了。為此鄄邑好一陣熱鬧,鬧得雞飛狗跳,四鄰不安,可是卻一無所獲,連個新縣令的影子也沒撈到。
想不到現在卻居然帶兵來了,看來這鄄邑城要翻天了,只怕這鄄邑二虎也長不了了。
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吃糧當兵,伺候誰都是一樣的。聽說這個新縣令倒是對老百姓挺好的,比起鄄邑三虎來,還是跟著新縣令好多了。
這個頭目一邊盤算著,一邊趕緊下了城門,帶人將城門打開,出門去見新縣令。
幾人來到陳羽馬前拜道:「屬下鄄邑鄄邑西門守將百夫駱順見過新縣令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