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剛才停電,有點遲了,抱歉。
兩天來,這樣的報告不斷充塞趙沖的耳朵。
趙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幾乎所有的小組都受到了這樣的攻擊,連公子羽的人影都沒有見到,最少有四五十人喪失了生命,身邊的手下只剩了一半多。
照這樣的速度,再有兩天,只怕自己的這點老本都要貼乾淨。要是沒有了這些弟兄們,自己在太子重眼中,便連一條看門的狗都不如,還有什麼價值可言?
他從來沒有打過這樣窩囊的仗,不過這種卑鄙的手法倒是很像自己。他自己從來就是無所不用其極,想不到今天被公子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趙沖發了狠,站在一座小山峰頂高聲喊道:「公子羽,你這樣藏頭露尾,卑鄙下流,暗算於人,算什麼英雄?這樣太不公平,你若有膽子,出來與我大戰三百回合!」
趙沖運足內力,一連喊了幾十聲,山谷間到處迴盪這趙沖悲憤欲絕怒吼。
直到過了好一陣,不知從哪裡才傳來公子羽懶洋洋地回答:「呵呵,想不到你趙沖也會發怒,榮幸啊。不過老子可不是什麼英雄,憑什麼和你大戰三百回合?你帶著那麼多人,我只有三個人,怎麼和我講公平?你要與我決戰,也可以,不過你要將手下都趕出赤龍山,自己上來和我決戰。」
趙沖側耳細聽,想要判斷公子羽的方位,可是那聲音不高,卻好像在峰谷之間婉轉流蕩,實在難以辨別方位。
無奈之下,趙沖只好應道:「好吧,我答應你!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
「明日午時,赤龍潭。不過你可不要耍什麼陰謀詭計,你的一舉一動我都瞭如指掌。」
說完這句話,趙沖再說,便再也聽不到公子羽的回應。
其實趙沖邀公子羽決戰,完全是被公子羽的這種戰法激怒,一時激憤,出口相邀。另一方面也是想引公子羽說話,以便判斷其方位。和人決戰那可不是一個殺手行事的方式,更不是趙沖行事的方式。
趙沖沉思良久,最後一咬牙,決定赴約,雖然違背他自己的原則,可這也是無奈之舉,總好過這樣被公子羽一點一點將自己零刀碎剮。
第二日早上,趙衝將手下安排出山,自己上赤龍潭找公子羽決戰。
本來他的手下老五建議安排人手在赤龍潭設下埋伏,等他引出公子羽以後便再一網打盡,趙沖搖搖頭苦笑道:「老五,這個法子我何嘗沒有想過。沒有用的。想不到這公子羽也是做我們殺手的天才,在這赤龍山,公子羽比我們熟悉地形,我們的一舉一動都被他看得清清楚楚,敵暗我明,這是兵家大忌啊。若是將弟兄們留下,不僅於事無補,而且那公子羽奸狡如狐,錯過這機會,以後就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那,大哥一人上山,我擔心……」老五道。
趙沖撇他一眼,手中雕龍寶刀一擺,傲然道:「哼,擔心什麼?公子羽雖然厲害,我趙沖這把雕龍寶刀難道是殺雞用的嗎?」
趙衝將手下遣出赤龍山,自己一人登上赤龍山絕頂,來到赤龍潭邊,已是將近午時。
趙沖站在赤龍潭邊,運氣高聲叫道:「公子羽,我來了!出來吧!」
這叫聲遠遠送出在山間林中迴盪。可是趙沖一連叫了幾十聲,也沒有人回答。趙沖心中惱怒,想不到這公子羽竟然言而無信。
等不到公子羽,趙沖便沿著赤龍潭邊找尋起來,一邊找一邊高聲叫道:「公子羽,你出來,你這言而無信的小人。我趙沖在這裡等你大戰三百回合。」
山間林中,只有風聲呼呼,哪裡有公子羽的影子。趙沖第一次有被人耍的感覺,他越來越焦躁,呼喝聲越來越高。
十幾里方圓的赤龍潭,趙沖展開身法疾奔,直到已過午時,他已經轉了三圈,還是沒有公子羽的影子。趙沖停下身來,站到一塊向潭中凸出的一塊一丈高的巨石上,惱怒的狂吼:
「公子羽,你這個膽小鬼!」
然後趙衝將手中雕龍寶刀狂舞一陣,刀氣縱橫瀰漫,舞了一陣,胸中鬱悶不解,揮刀向赤龍潭水劈去。
暴怒之下,這一刀趙沖用盡全力,氣勢果然威猛,那潭水被刀氣一擊,霍地向兩邊分開,劃出一道二尺多寬,一尺來深,四五丈長的水壕,波濤湧起,水花四濺。
這一刀劈出,趙沖才覺胸中悶氣稍解。
突然,水聲一響,從石巖底下水中嘩的穿出一道人影,那人影一晃便到了趙沖腳下,探手便抓住趙沖腳踝。
以趙沖武功,周圍十丈之內,莫說是人的氣息,便是連飛花落葉的聲息也逃不過他的耳朵。
可是公子羽就在他的腳下水中隱匿著,他卻就是沒有發現。這確實是最好的藏身之處,一來,他也沒有想到公子羽能在水中藏身這麼久,而且在水中人的氣息都已被隱藏起來;二來,他在暴怒之下,只是注意到了周圍的山石草叢,樹木巖洞,居然就沒有想到公子羽會藏身到他的腳下。
這一下變生肘腋,出乎意料,趙沖反應不及,腳踝便被陳羽抓了一個結實,頓時覺得一條左腿酸麻無力。趙沖驚怒,一刀向腳下的公子羽搠去。
陳羽一聲長笑,手腕用力一抖,趙沖偌大一個身軀便被憑空拋進赤龍潭中。
趙沖從小生長在北地,水性差了很多,雖然仗著內功精湛,拋入潭水之中,掙扎一番,又竄上水面,可也嗆了好幾口水。摸了一下臉上的水珠,趙沖透了一口氣,轉頭四顧,只見公子羽手握巨闕,居然就踏在水波之上,好整以暇的看著他。
趙沖一手划水,一手用雕龍寶刀指著怒陳羽道:「公子羽,你這個言而無信的小人,你讓我在這裡等你,你卻在水中暗算於人!」
陳羽嘿嘿一笑道:「趙沖是你自己腦子笨,沒有聽清別人的話,卻反過來埋怨別人!」
趙沖怒道:「是你定的時間地點,明日午時,赤龍潭!卻如何來怪別人?」
陳羽裝模作樣的歎口氣道:「說你笨,你還有點不服氣。你可曾見我來到?」
趙沖道:「沒有。」
陳羽道:「這就對了,我比你早就先到赤龍潭,,只是你沒有看到我而已;我說是在赤龍潭,你卻在赤龍潭邊轉悠,如何找得到我,是你自己腦子笨,卻說別人言而無信。」
趙沖知道他是狡辯,心中更怒,雕龍寶刀一指陳羽道:「多說無益,這就動手吧。」
二人便在這赤龍潭邊,如兩條蛟龍般激鬥起來。
陳羽水性極好,他之所以選擇赤龍潭中,便是揚長避短。一來可以避過趙沖手下的埋伏,二來,他的武功也就是和趙沖在伯仲之間,不分軒輊,若是在地上決鬥,鹿死誰手尚未可知。陳羽可沒有心情和他搞這種江湖人物之間的把戲。
趙沖的水性比起陳羽那可就差遠了,他只能站在水面,露出半截身子,將雕龍寶刀舞起,護住全身。陳羽卻像一條蛟龍,時而潛入水中,時而躍上水面,時而圍著趙沖兜圈子,只把趙沖搞的暈頭轉向。
二人在赤龍潭上一番惡戰,只將這赤龍潭攪得波湧浪翻,水聲滔天。
陳羽時而躍上水面,時而潛入水底,就像一條自由暢遊的蛟龍得心應手,巨闕劍出,便有四五條龍影在趙沖身周翻飛。
趙沖本來內功精湛,刀法已臻化境,可是雕龍寶刀玄鐵所鑄,極為沉重,他又水性不好,下盤便虛浮無力,武功便大大折扣。
戰了一個多時辰,趙沖便渾身如落湯雞一般,身法更加緩慢,陳羽加緊攻勢,趙沖終於招架不住,便向岸上返回。
陳羽哪裡能讓他在逃脫,脫手巨闕飛出,一道電虹直射趙沖背後,趙沖聽得背後利劍破風之聲,想要躲閃已經不及,巨闕從他後背穿過,劍尖透出前胸。
趙沖慢慢沉下湖底,陳羽趕過去,將他屍身拖出,取了巨闕,只是那柄雕龍寶刀已經沉下赤龍潭底,再也不見蹤影,陳羽暗叫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