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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龍歇石鎮雖然遠離王城,臨近中山國邊境,卻早有王城上差來到,傳下諭旨,畫影圖形,重賞捉拿叛賊。這陳羽和鈴兒鏇兒的畫像早已在各地張貼。
陳羽和鈴兒鏇兒進了天和堂,那掌櫃的就發現三人和鎮中張貼畫像極為相似,又檢視鈴兒傷口,居然是刀槍之傷,便表面上為鈴兒治傷,借口本店藥品短缺,派小六子出去卻是報告當地里正。
裡正之所,就在鎮中大街,開著一家殺豬鋪子,聽到小六子報告,馬上召集一些無賴潑皮,吃了棍棒刀叉向天和堂這邊趕來。
這裡正一進門,便看到天和堂當地站著一個二十來歲,長身玉立的公子,背負巨劍,青銅劍柄,古樸典雅,正和畫像上之人相似,遂用手中殺豬剔刀指著陳羽喝道:「你就是上官所說的叛賊?」
陳羽嘴角一撇,微笑道:「你說的不錯。」
那裡正平日在鎮裡也是狐假虎威,仗著自己妹子是縣主大人小妾,自己便在這龍歇石鎮也是一手遮天。那些鎮上百姓誰見了他不是低眉順眼?他還真就沒有見過像陳羽這樣見了他這樣級別的行政長官不害怕的賊人。
裡正見陳羽懷抱雙臂,大喇喇站在那裡,一副吊兒郎當,滿不在乎的樣子,便怒不可遏,喝了一聲:「好賊人,你忒也大膽,今日送上門來,讓爺爺拿你討賞!」
話音未落,這裡正一手挽起袖子,一個踏步上來,右手執著殺豬剔刀當胸向陳羽刺來。
這裡正平日殺豬,也有把子力氣,又好練武,自己家後園就開了一間練武場子,經常召集一些閒漢無賴再那裡比劃兩下。那些閒漢無賴平時吃他喝他,自然順著他,都誇他武藝高強,不逢敵手,他自己也便飄飄然,以為自己老子天下第一。
今日見了這文質彬彬的秀氣公子,哪裡能瞧得起?又見他雙眼朝天,大喇喇站在那裡,傲氣十足,看著心裡便覺得礙眼,氣就不打一處來,反正是賊人,殺了他也無妨,遂大喝一聲,大黑熊般手揮殺豬剔刀向陳羽當胸刺來。
陳羽那裡能將這笨熊一般的莽漢放在眼裡,待那剔刀到了自己胸前一分,突然轉身讓過,抬腿在裡正屁股上就是一腳。
那裡正一刀刺空,身體便失去了平衡,又被陳羽借力一送,直接便飛了出去,撲通一聲,趴在天和堂青磚鋪就的地上,門牙被磕掉兩顆,滿嘴噴血。掙扎著又爬了起來,在地上找到殺豬剔刀,嚎叫了一聲:「好個反賊,竟敢拒捕,看我將你拿下。」
話音還未落下,不知怎的,又被陳羽扔了一個大馬趴。
鏇兒腳下踩著天和堂的掌櫃,眼睛卻盯著公子戲耍這個大黑熊,見這個大黑熊被公子扔來扔去,滿臉是血,滿身灰土,不由抿著嘴笑,早已忘了腳下的掌櫃,看到緊張有趣處,腳下不覺用力,那掌櫃的被鏇兒踩得呲牙咧嘴,卻不敢在叫嚷。
裡正被陳羽摔來摔去,碰的頭破血流,也不知到底是哪裡破了,只覺渾身都疼,像是散了骨架。趴在地上再不起來,對著門外那些目瞪口呆的閒漢無賴們大喊道:「你們這些吃白飯的殺賊,老子都被人打成這樣,還愣在那裡做什麼?」
這時,這三四十個剽悍凶狠的潑皮才清醒過來,是該幫著裡正大人打打架啊,不然我們下次到他家裡還有豬肉吃?恐怕連豬尾巴都啃不上。大家一起發一聲喊,揮舞著棍棒刀叉湧了進來,圍著陳羽走馬燈似地亂轉。
陳羽幾日來連番惡戰,心中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氣沒處發,現在這些倒霉貨自己送上門來,陳羽好一陣拳腳,只打得這些無賴潑皮哭爹喊媽,藥店裡乒乒乓乓,櫃倒桌歪,藥也撒得滿地都是,小六子早已鑽到藥櫃底下,抱著頭不敢出來。
掌櫃的在鏇兒腳下,痛的呲牙咧嘴,可是看到自己藥店被折騰這樣,心裡更疼的滴血,哭喪著臉嚎道:「不要,我的藥店啊……」
打了一陣,看著地上哭爹喊媽的這些無賴們,心裡總算出了一口惡氣。拍拍身上的塵土,便對裡正喝道:「還不帶著你這些飯桶滾滾走!」
那裡正被陳羽打得七葷八素,昏頭轉向,現在聽陳羽讓他滾,便像聽到大赦令,爬了起來,也不敢去撿自己的殺豬剔刀,帶著一群手下狼狽的逃了。
裡正和一群無賴一走,掌櫃的更嚇得渾身哆嗦,看著陳羽向他走來,兩股間一熱,一股液體竟然洩了出來,身上頓時臊氣難聞,鏇兒急忙抬起腳來,捂著鼻子跳到一邊。
陳羽過來,提著掌櫃的領口便拎了起來道:「現在還缺哪些藥材?」
掌櫃的結結巴巴道:「不,不,不缺了。」
陳羽冷冷道:「那好,現在你趕快將我這妹子的傷治好,若要耍奸,小心你的狗頭!」
掌櫃的哭喪著臉連連道:「不敢,不敢,小人再也不敢了。」
掌櫃的這次可麻利多了,不一會兒,便在鏇兒的幫助和監視之下,給鈴兒清洗完畢上好了藥。眼巴巴的看著陳羽,生怕這個瘟神一個不滿意,又要找自己的麻煩。
陳羽過來,檢查了一通,見沒有什麼問題才道:「你現在給我準備半個月換洗的藥,再準備二百兩銀子,一包乾糧。」
掌櫃的心中這個苦啊,白受苦不說,還得破費一大筆銀子,藥材,乾糧。可是,又不敢反抗,只得讓小六子去準備這些東西。
好一陣,小六子將準備好的東西包好,送到陳羽面前,陳羽翻開,一樣一樣仔細檢查。特別是給鈴兒換的藥品檢查的更是仔細,直到確定沒有差錯,才對鏇兒道:
「掌櫃的忙了一天,也累了,咱們走吧。」
鏇兒背起包袱,陳羽背著鈴兒向天和堂外走去。走到門口,有回頭對掌櫃的道:「若是有人再來問你,我們去了什麼地方,你就說我們上了赤龍山。」
掌櫃的這次可學乖了,連忙點頭哈腰道:「公子,公子放心,小的,小的這次就是打死也不說了。」
陳羽眼睛一瞪道:「我讓你說什麼,你就說什麼,囉嗦什麼!」
那掌櫃的也不明白為什麼,又不敢多問,生怕又惹惱了這個瘟神,趕緊回道:「好,好。小的照公子吩咐去說。」
陳羽哼了一聲才轉身出了天和堂,和鏇兒上了馬車,揚長而去。
等陳羽鏇兒一走,掌櫃的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陳羽走後半天,便有一隊身穿黑衣殺氣騰騰的殺手來到這歇龍石鎮的天和堂藥店。
為首的是一個身形高瘦,帶著斗笠,頜下濃密短髭的漢子,這漢子手提一柄雕龍寶刀,目光冷厲,一掃天和堂掌櫃的,喝問道:「你可知道那些叛賊去了什麼地方?」
掌櫃的心中哆嗦,今天這是撞了什麼邪,盡碰到這些讓人膽寒心驚的主。好在那公子臨走之前交代自己說,若有人問起,就說是上了赤龍山了。掌櫃的不敢隱瞞,渾身打著顫,結結巴巴將陳羽安排他的話說了。
那個高瘦漢子冷哼一聲,盯著他看了半天,直到確定沒有說謊,大手一揮道:「走!」
霎時間這些殺手出門上馬,一陣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