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到了,繼續一如既往的支持啊!
「這件事你怎麼解釋?」
中山公非常惱怒的問。他的病更重了,一直咳嗽不止,吐血不止,已經下不來床。聽到公子羽殺人,失望的有些氣急敗壞。
「這次可是殺的是無辜的百姓,寡人再也給你遮攔不住。你看看吧,這些都是大臣們參你的奏章。」姬窟咳嗽一陣,爬起身來指著書案上一堆高高的竹簡奏章道。
陳羽道:「這是個陰謀,我沒有殺人!」
姬窟又喘了一陣才搖頭道:「我知道,可是你不能證明。這次就連你的老師閭丘左也不幫你了。說你雖然殺伐果斷,是能成大器者,可是殺戮心太重,恐也非國家之幸。大臣們來勢洶洶,我已病重,只能保你性命,你還是看守王陵去吧。」說完揮揮手示意公子羽出去。
陳羽退出王宮,知道姬窟苦心。這次能保下性命已是他最大努力。中山公讓他看守王陵,也是為他著想,讓他暫時離開王城,在王陵這個聖地無人敢不敬胡來,也可避過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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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羽就這麼一襲布衣,背負巨闕劍,背著簡單行囊,也就是幾件換洗衣服,幾卷書而已,車也沒有坐,就向王陵走去。
他已削了爵位,就是一介平民。
按著規矩,王宮是不能住了,綾羅不能穿了,車架不能坐了;去守王陵也不能帶著丫鬟下人,所以鈴兒鏇兒雖然也想跟著去也不行。
王陵在王城顧外五六十里的靈壽縣境中,處於大龍山一個支脈,風景優美,風水極佳。
從山谷口往進走,一路都是鬱鬱蔥蔥的森林,蜿蜒小道邊,便是清清山溪。雲淡風輕,好鳥相鳴,宛如人間仙境。陳羽一路走得心曠神怡,連日來的陰鬱心情一掃而光。
行了十幾里路,便見一座高大恢弘古拙肅穆的石牌樓,上邊正中寫著四個大字:中山王陵。陳羽走到石牌樓時,牌樓下已經站了十幾個宮人,一個頭領模樣的宮人躬身趨前,行了一禮道:「下官王陵監守卞何率手下見過公子羽。」
陳羽看著一臉卑瑣的卞何道:「啊,卞監守,應該是我先見過你才是。我現在也不是什麼公子了。就是你卞監守手下的一個普通小兵,您有什麼儘管吩咐就是了。」
卞何聽了陳羽的話,嚇得連忙跪了下去,就連身後那些宮人也都一起跪了下去。卞何道:「公子說哪裡話來,這可折殺小的了,小的怎麼敢吩咐公子?公子有什麼不滿的,儘管吩咐小的就是。」
陳羽連忙扶起他道:「好了好了,都起來吧,也不要這麼跪著,怪累的慌。我現在也不是什麼公子,只是發配到這裡來守王陵的。你若不嫌棄,咱們就兄弟相稱吧。」
「這,卑職怎麼敢。」卞何臉上出現為難的神色。
「嗯?」陳羽臉上現出不快,他本來就最煩這種婆婆媽媽,膩膩歪歪不爽利的人。卞何見公子羽臉色不虞,連忙改口道:「是,羽,兄弟。」
「這就對了,卞兄。」陳羽一拍卞何的肩膀,向牌樓內走去。卞何急忙率手下十幾個宮人跟在身後。約走了百十來丈,前面是一片幾畝大的空地。有一排木頭搭建的房子,顯然是這些宮人居住的地方。
卞何將陳羽帶到一間最大最寬敞的房子。這座房子是一座二層小木樓,上了樓梯,打開門,只見裡邊甚是整潔,日常用具一應俱全,顯然是精心佈置過。
卞何道:「知道公子來,小的特意為公子,啊不,羽兄弟收拾了這間房子。不知羽兄弟可還滿意?」
陳羽走進房內四下看看,點點頭道:「嗯,收拾的倒挺潔淨。」轉頭又問:「卞兄,這裡看守王陵的有多少人?」
卞何為公子羽倒了一杯水,答道:「這裡連小的在內一共十二人,剛才羽兄弟都已見過。另外在離這裡五里多住著一支守卒,有一百多人,守卒的卒長也是我的本家兄弟,叫卞離。卞離今晚也就過來為羽兄弟接風的。」
「哦,這麼麻煩你們。」
晚上,卞何的兄弟卞離果然帶著四個弟兄,抬著兩大罈酒過來。卞何早就準備了一桌子菜。都是山餚野味,就地取材,雖然簡陋,卻也頗為豐盛。
二人和陳羽就在陳羽房內為陳羽接風。
卞離是一個粗獷豪爽的漢子,沒有卞離那麼多規矩,與陳羽寒暄幾句就似乎已是熟人,這一點倒是對陳羽的脾胃。
三人落座,卞何道:「今日羽兄弟來到,我兄弟二人為羽兄弟接風。只是這裡苦寒,沒有什麼好東西,都是些自己種的,山裡取的,酒是自己釀的水酒,還望羽兄弟不要見棄。」
陳羽道:「都是自家兄弟,說這些見外話。」
卞離也白了一眼他這本家哥哥道:「對,羽公子又不是外人,自家兄弟說這些見外話,真是一個不爽利的。來羽兄弟,喝酒。」說完,卞離一掌拍開酒罈泥封,給三人每人倒了一碗。放下酒罈,端起酒碗道:「咱們這裡沒有那麼多講究,喝酒就用碗,痛快,來為羽兄弟接風,干了。」說完一揚脖子,一大碗酒下了肚。
陳羽也是端起酒碗,一起干了,將碗底朝下,涓滴不剩。卞何這才端起酒來也喝了下去。
酒也不是好酒,自己釀造水酒,粗糙辛辣,可是很有勁。陳羽在部隊的時候,那也是用大碗喝烈酒,所以現在和二人喝起酒來,毫不遜色。
三人喝得高興,一直喝到後半夜,卞何才扶著東倒西歪的卞離離開。
第二日醒來,已是日上三竿。陳羽還有些頭疼。起床喝了一些水,出來下樓,四下轉了一圈,呼吸著新鮮空氣,只覺得心曠神怡。
卞何帶著一眾宮人已將王陵收拾乾淨。見到公子羽,連忙道:「羽兄弟,您起來了?昨夜睡得可好?」
陳羽伸伸懶腰道:「一覺就睡到日上三竿,好長時間沒有睡過這樣的痛快覺了。卞兄,你為何不叫醒我,大家都去清掃,我卻在這裡睡懶覺,真不好意思。」
「哪裡。羽兄弟昨夜喝得多了,我讓下邊的人不要打擾你。這裡本來就沒有多少活,羽兄弟能來就是弟兄們的福氣,清掃衛生這種活哪裡用得著羽兄弟親自動手。」
這幾天可以說是陳羽有生以來,兩輩子最悠閒的日子。清早起來,練練拳劍槍法,上午看書,下午修煉九鼎煉神訣。這段時間九鼎煉神訣進步神速,已經突破三鼎,凝氣成形聚於丹田,發之於外,便有三道龍形氣勁,威力大增。
卞何卞離偶爾也過來看他一下,喝喝酒聊聊天。陳羽也從他們口中瞭解到很多關於中山國的東西。除此之外,這些人便很少過來打擾他。他們也知道,像公子羽這樣的公子哥,今日落難到這裡,你可千萬當不得真,以為他就是你的手下,可以呼來喝去;說不定那天又翻了身那就是你倒霉的日子。龍困淺灘遭蝦戲,那蝦也不想想淺灘能困得住龍嗎?
所以這段時間就是神仙般的日子,好日子總是過得非常快的。
這一天陳羽練完槍法,興致盎然,便向王陵內部走去。這王陵也分為三部分的,比如,卞離卞何他們只是在外圍,負責守衛和清掃維護等任務。第二層是王陵的中心,是一座佔地幾十畝大小的陵園式建築,一座高大的青石砌成的門樓,門是黑漆銅釘,門口有青銅神獸守護。內裡一層才是王陵。
王陵是什麼樣子,陳羽沒有見過,就是負責看守清掃的卞何也沒有見過,因為他只能到第二層。
今天陳羽興之所至,便進了第二層大門,直向第三層的核心走來。
陳羽邊走,一邊欣賞著這王陵內的景色。將近王陵,突然掩映的樹叢中閃出一個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