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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章 苦海無涯 第二節 文 / 不爭而勝

    江寒玉眼圈濕潤,晶瑩的淚珠不住在眶裡打轉,就連抓著姜無涯衣領的手也變得無力,緩緩地垂了下去。姜無涯忽然抬起頭,含情脈脈地看著江寒玉道:「也不知從幾時開始的,我常常會在無意間想起你。而每當這個時候,就彷彿觸摸到了天上的白雲,池中的明月。感覺既真實,有迷離。」聽到這話,江寒玉好似溶化的冰山,逐漸失去了往日的傲慢與尊貴。她的目光變得越來越溫柔,猶如一隻待憐的羔羊。

    淚珠終於一顆顆地墜落,續而一發不可收拾。一個幽怨的聲音突然從江寒玉的嘴裡蹦出道:「既然心裡有我,為何還要躲躲閃閃?難到我真的是那麼不近人情麼?」看著江寒玉從未流露出的似水柔情,那楚楚動人的樣子,即便是鐵人也將被融化,更何況是原本就多愁善感的姜無涯。

    憐愛之心油然升起,姜無涯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抹江寒玉的淚水,並幽幽道:「我怕自己不能自拔地愛上小姐,而小姐卻看不上小生。以其讓我空歡喜一場,還不如早早斷了這個念頭。」

    江寒玉的淚水越來越多,姜無涯只得拿衣袖去抹。末了,江寒玉突然哭喊著蹦出一句話道:「你知道嗎!我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會真的喜歡上你,這完全不是我的本意啊!」姜無涯的心被提到了嗓子眼,他看著江寒玉那如花似玉的臉,原本的冰冷早已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柔美,美得足以令鐵漢熔為血水,石佛化做淤泥。

    姜無涯的心狂亂地跳著,熱血開始充斥全身,連谷芳也重未給他如此強烈的**。姜無涯緊盯著江寒玉那殷紅的玉唇,熊熊的烈火在他的眼底燃燒。此刻的他已完全被江寒玉熔化,甚至忘記了自我。

    現在的姜無涯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盡情地去宣洩自己的**。他添了添乾裂的嘴唇,突然一把摟著江寒玉,就如同餓狼撲食般一頭紮去,狠狠咬住了那張鮮紅欲滴的朱唇。江寒玉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本能地扇了姜無涯一耳光。可是這一耳光非但沒能打醒姜無涯,反而更助長了他男性的佔有慾。

    姜無涯一把抓住江寒玉的手,反扭至其身後,大嘴再次堅定不移地黏上了她的朱唇。江寒玉掙扎了幾下,發現自己竟是如此的軟弱無力。姜無涯的舌頭如蛇似蚓,鑽入她口中肆無忌憚地亂搗一氣,接著又吮過她的粉舌來品嚐。江寒玉只覺得自己越來越沒力氣,甚至連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此刻的江寒玉才意識到,自己終究不過是個普通的女人,一個同樣需要男人疼愛的女人。

    如膠似漆的熱吻和纏綿的擁抱,已不能滿足姜無涯一發不可收拾的獸慾。他抱起江寒玉放倒在「石床」上,隨即褪去長衫撲了上去,忘情地吻過江寒玉的額頭、面頰、粉頸,跟著便爬上了墳起的胸脯。豐滿挺拔的玉峰,即使隔著幾層衣裳,也同樣令人陶醉。

    江寒玉的喘息聲越來越急促,漸漸變得嚶嚀成絲。她已經忘記了反抗,更有可能她根本就不想反抗,只是順從地享受著,由心愛男人帶來的奇妙快感。**的呻吟更加刺激了姜無涯的**,他開始邊吻邊解江寒玉的羅裙。很快,一條完美的玉體便呈現在其眼前,那毫無瑕疵的白玉肌膚,猶如璞玉般平滑光澤,引得姜無涯兩眼發直,忍不住伸出了雙手……

    「人間至美莫過於此。」姜無涯是如此地陶醉,好像一位傑出的藝術家,正在完成他那驚世之作般,前所未有地享受著。他的心神至此凝固,在美妙的意境中不斷徘徊,久久不肯離去。姜無涯的愛撫引得江寒玉不住抽搐,喘息聲夾雜著含糊的呻吟,編織成了令人**蝕骨的激昂樂章……

    流星劃過天際,初陽照耀大地。一對蜻蜓纏綿著點水而過,兩隻黃鶯靠在梢頭對唱著情歌,打鬥獲勝的雄猴摘了個野果塞到「情人」懷裡,不由得意地抱著樹枝蕩起了鞦韆。大自然的無窮魅力,便在於生生不息。

    也不知過了多久,恢復寧靜的石洞中隱隱傳來細語聲,江寒玉像只玉兔般卷在姜無涯的懷裡。她原本冰冷的語調,卻宛如夜鶯在啼鳴:「無涯,今日我很開心,因為我有了你。」

    姜無涯輕撫著江寒玉的秀髮,不禁想起了谷芳和孩子:「不知芳妹是否已順利分娩?也不知孩子究竟是男還是女?」他想著想著,不由脫口道:「今天也是我一生中最值得快樂的日子。」

    「是因為有了我嗎?」江寒玉捏了束秀髮,在姜無涯的嘴唇和鼻頭上鼓搗著,少女的天性表露無疑。姜無涯心裡想道:「不光是有了你,還有了孩子。」可嘴上卻不能說,只得頷首道:「是的,因為有了你。」他剛說完,又覺得自己很卑鄙,於是忙避開了江寒玉的視線。

    江寒玉非常高興,噘起朱唇在姜無涯的臉上吻了一下。忽然間,她想起姜無涯在西苑外鬼鬼祟祟的樣子,不由面色一變,赫然坐起身來,用冷峻的目光逼視著姜無涯,問道:「對了,你還沒告訴我,為何在西苑外遊蕩?」

    姜無涯嚇了一跳,原本舒暢的心情一下子就涼到了底。他怔怔地瞧著江寒玉,暗忖道:「說真話吧!依江寒玉的性格定然會鬧個血雨腥風。不說實話吧!就得繼續欺騙她,這又於心何忍?」這可真應了那句老話:「君子坦蕩蕩,小人常慼慼。」

    權衡完利弊,姜無涯還是決定說一半藏一半,於是道:「我說了你可不許生氣哦?」乍聽之下,江寒玉覺得大有問題,當即急呼道:「快說,如有半句假話,我便割了你舌頭。」姜無涯像是怕被割舌頭般捂著嘴道:「你嫂嫂和我是同鄉,而且是一起長大的。」江寒玉忙刨根問底道:「你是不是喜歡她?快說呀!」

    姜無涯忙不迭道:「我是喜歡過她,但那都是在認識你之前。可自從跟玉兒你幾番波折過後,我這心裡就已容不下別人了。」他戰戰兢兢說完話,一顆心吊在嗓子眼上,眼巴巴地瞧著江寒玉。這騙人的滋味並不好受,令他很是無地自容。

    「是真的嗎?」江寒玉依舊冷冷地問道。姜無涯見她還不相信,不由歎道:「你若不相信我,那就不該喜歡我。」這句話的確是姜無涯的心聲,狂熱過後他開始冷靜反思,心想自己沒有跟江寒玉坦白,就奪去了人家的貞操,這也實在有些卑鄙無恥。

    過得片刻,江寒玉突然吻了上來,和姜無涯的嘴唇交織在一起。「哎喲!」姜無涯突然失聲慘叫起來。唇分,只見姜無涯輪廓清晰的下嘴唇上少了塊肉,鮮血還在不停地流。

    江寒玉蠕了蠕血淋淋的嘴唇,眼中閃過寒光道:「姜無涯,你給我記住。你生是我的男人,死了也是我的鬼魂。你若敢背叛我,偷戀別的女人,我會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的。」

    好可怕的女人,說翻臉就翻臉。姜無涯茫然地點了點頭,心中感到莫名恐懼,隱隱有種不詳的預感。他不禁有些後悔,自己的一時衝動,究竟是對還是錯。但無論如何,命運的車輪都已經啟動,後悔也是無濟於事。

    江寒玉牽著姜無涯的手,喜悅地回到鎮南鏢局。姜無涯心裡有鬼作祟,一進鏢局大門,就想甩掉江寒玉的手,可又不敢擅自作主,只好央求道:「玉兒,讓人看見了多不好,快放開手。」江寒玉嫣然一笑道:「本小姐都不介意,你一個大男人害什麼臊。」她非但不放手,反而抓得更緊。姜無涯無可奈何,只得任由其拉著。

    一個人猶如鐵塔般矗立在道上,擋住了兩人的去路。姜無涯見是熊天霸,不由一陣心慌,只想掉頭就逃。江寒玉緊捉著他的手,不以為然道:「無涯,你這是幹嘛?別理他,咱們去看我外甥去。」

    姜無涯心裡那個苦啊!真是沒處去說。他偷偷瞥了熊天霸一眼,見其面色陰沉,眉宇間隱隱瀰漫著殺氣,全身不由一陣戰慄。江寒玉斜眼瞧著熊天霸,冷冷道:「你還不讓開,難道要本小姐動手不成?」姜無涯慌了神,忙插入兩人中間道:「大哥,玉兒,有話好好說,千萬別動手,以免傷了和氣。」

    熊天霸陰森森地道:「我已經不是你的大哥了,你這言而無信的小人,別忘了你發的誓。」熊天霸說完,鬼魅地一笑,跟著轉身而去。

    「大哥……」姜無涯呆在當場,心中有股說不出的苦楚。江寒玉好奇地問道:「你發了什麼誓?」姜無涯愁眉苦臉道:「沒什麼,大哥只是說說而已。」江寒玉森然道:「快說實話,別讓我去問別人。」姜無涯見躲不過去,只好硬著頭皮說了出來。

    江寒玉聽完,怒不可揭道:「我去殺了他。」她想不到,姜無涯躲自己竟然是這個原因。

    姜無涯忙勸說道:「你不能殺我大哥,他喜歡你並沒有錯啊!」江寒玉卻不依道:「我只要你一個人喜歡,別人都不行。何況他還讓我苦苦相思了二十來天,所以他非死不可。」姜無涯忙道:「如果不是大哥,你我根本不會相識,更不可能走到一起。算了吧!就當是給我個面子好麼?」

    江寒玉俏臉一紅,氣也就消了大半,只是白了姜無涯一眼道:「誰跟你走到一起了,也不害臊。」說完,便拉著姜無涯向西苑跑去。

    倆人尚未踏進苑裡,就聽到了嬰兒的啼哭聲。姜無涯心中一喜,就連江寒玉也如綻開的花朵般,笑吟吟一拉姜無涯便衝入了廂房。此刻江搏浪正懷抱嬰兒,不住地哄著。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笑了,臉上寫滿了幸福。

    姜無涯心頭不免有些酸楚,不經意地看向了谷芳,臉上隱隱有一絲愧疚。恰巧谷芳也看了過來,兩人尷尬地相視一笑,誰也不知該說什麼好。

    江寒玉問兄長要孩子,笑嘻嘻地道:「大哥,這小不點嗓門可真大。」江搏浪和谷芳都頗感意外,不知江寒玉怎麼就像換了個人似的,忽然變得親切起來了。江搏浪見妹妹笑得很燦爛,心裡也是高興,於是把孩子小心翼翼地交給她道:「這就是咱們江家的未來。」江寒玉反揶揄道:「有個孩子瞧把你給美得,我看連豬八戒背媳婦都沒你樂呵!」

    姜無涯向江搏浪抱拳道:「恭喜總鏢頭喜得貴子。」雖然言難由衷,卻是不能不說。

    江搏浪樂道:「姜先生能來看小兒,我夫婦自然高興。尤其是你把我小妹調教得如此乖巧,那就更值得高興了。」江搏浪有聽谷芳說過兩人關係,此刻一見就更加明白了,所以後面一句話是貼著耳朵跟姜無涯說的。姜無涯不好意思地乾笑了幾下,算是敷衍了事。

    「好可愛的小子。無涯,你快來看呀!這小傢伙的眼睛還有點像你呢!」江寒玉歡聲快語地一句話,對姜無涯來說,卻是別有一番滋味上心頭。他神情緊張地走了過去。谷芳也有些心慌,不由偷偷地瞟了丈夫一眼,見其沒什麼反應,這才放下心來。

    江搏浪此刻的心思,全在姜無涯和妹妹身上,他像發現了新事物般,看著姜無涯和妹子甜言蜜語,那旁若無人地親密樣,好叫人羨慕。他心裡不由暗喜道:「看來又要辦喜事了,正好沖沖家裡這一年來的晦氣。」

    谷芳見姜無涯真有了新情侶,心裡多少有些酸楚,但片刻之後卻又笑了起來。這其實是最好的結果,谷芳心中一直負贅的大石頭,也終於可以放下來了。她一直擔憂姜無涯放不下自己,以至於誤了終生。所以此刻,她非但不會覺得失落,反而感到了一絲寬慰。

    姜無涯打一進門就感覺怪怪的,畢竟這屋中幾人的關係非常微妙,以至於讓他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為了擺脫尷尬,姜無涯只好一個勁地逗孩子玩。

    最先打破這種氛圍的是江搏浪,他把姜無涯拉到一邊問道:「我說先生啊!你是怎麼把我這冷冰冰的妹子給降服的?」姜無涯有些尷尬,傻笑著撓了撓頭道:「這個嘛!我想再多的辦法,恐怕也不及一錘定音來得有效。」他說話時聲音很輕,生怕被江寒玉聽了去。

    江搏浪大樂,他真的很開心。一來,終於有人能夠制服這個刁蠻的妹子了。二來,姜無涯人品端正,儀表堂堂,且不是江湖中人,明顯讓這家裡少了些暴戾,而多了幾分儒雅的味道。江搏浪自信妹子會得到幸福的,於是道:「我這妹子最是讓人頭疼,先生以後可要多多費神,替為兄管好妹子才是。」

    姜無涯乾笑了兩下,不由自主地偷瞟了谷芳一眼。曾經對人承諾過的話,現在又要對另一個女子承諾,姜無涯覺得自己已無誠信可言。但事到如今,他又豈能一錯再錯,也只好答應道:「請總鏢頭放心,小弟此生再也不會辜負任何人了,尤其是玉兒。」江搏浪滿意地拍了拍姜無涯的肩膀,笑道:「好妹夫,你飽讀詩書學富五車,就幫大哥給孩子取個名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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