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一開始不到三分鐘,隨著陸明的兩個連續三分,裡弗斯在徹底絕望的情緒中,陸續把所有主力都換了下來。
隆多低著頭,眼神渙散,腳步踉蹌,絲毫看不出一個年輕後衛應該有的精氣神,加內特則是一臉茫然地看著不遠處明明破了首秀和新秀得分記錄,卻依然面無表情的陸明,猜不出他到底想要些什麼。
71分,這個99%以上nba球員連做夢都不敢想像的高分,竟然無法讓他露出一絲的笑容。
皮爾斯搖了搖頭,輕歎一口氣,摟住加內特的脖子道:「凱文,下一次,他不會再這麼好運的,三分球21投21中,這種記錄,聯盟歷史上也不過就今天一次。」
一旁以三分球聞名的雷阿倫,也點了點頭道:「凱文,別太介意了,這不過是82場常規賽的第一場。」
裡弗斯看著三個從失敗中回過神來的老傢伙,不由稍稍鬆了口氣,可是他一看到失神落魄的隆多,一顆心又提了起來。
作為年輕球員,最怕的就是失去自信心。尤其是當隆多在上一個賽季取得那樣光芒四射的成績,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被陸明虐得連北都找不著,這個打擊對他造成的傷害,甚至可以和卡特裡娜颶風對美國造成的損失相提並論——這簡直就是一場巨大的災難!
裡弗斯走到隆多的身邊,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卻突然聽沉默著的隆多問道:「教練,籃球真的是5個人的運動嗎?」
「當然了,我的小伙子!」裡弗斯想都不想直接回答道。
「那麼你能告訴我,為什麼當年麥蒂一個人就投死了奇才全隊,艾弗森一個人就干到了總決賽,陸明一個人就統治了今天的比賽嗎?」
「這個……」裡弗斯撓了撓頭,用彷彿非常艱難的樣子解釋道,「你看,麥蒂和艾弗森的神勇,也不是持續性的,麥蒂經常受傷,現在只能在活塞混日子,艾弗森的命中率起起伏伏,現在只能在土耳其混日子,所以陸明也遲早會有那麼一天……」
「但是教練!」隆多抬起了頭,目光閃爍地說道,「我覺得,陸明的投籃,完全和運氣無關,他今天才剛滿18歲,他的實力還能繼續增強,現在他就能憑一己之力幹掉我們全隊,當他的實力達到巔峰的時候……」
裡弗斯閉嘴了,他深深地吸了口氣,輕輕拍了拍隆多的後背,看到場上一個妙傳幫助賈米森輕鬆進球的陸明,心臟不爭氣地狂跳起來。
貴肯信貸球館,這時候已經變成了歡樂的海洋,一些球迷趁著中場休息的時間,緊急訂做了大幅的海報,貼在原本粘貼詹姆斯頭像的地方,並且用極大的字體在海報上寫上:「歡迎我們的新皇登基!」
原本坐在角落觀看陸明比賽的「聯合國」一家子,現在也被眾星拱月似的請到了觀眾席的前排,接受著來自各個地區記者的訪問。
陸明的老爹手中抓著十幾個話筒,激情澎湃的樣子非常有喜劇效果:「姑娘們!看那!那是我兒子!他今天已經成年了,等比賽結束了,你們想用什麼方式和他交流都沒關係,我今晚允許他不回家!」
朝廷台當然不會將以上這段話切進來,直播間內,張指導和孫老師的嗓子,差不多已經喊啞了,張指導拿著技術統計,樣子完全是一個中風晚期:「最……最年輕的50分先生,最年輕的60分先生,好吧,現在是最年輕的70分先生了……陸明破了單場三分球命中記錄,半場三分球命中記錄,單節三分球命中記錄,還有各種得分前提下的命中率記錄,觀眾朋友們,我們可以有根據得預見,在明年的世界各大賽事上,華國隊將會以一種怎麼樣的姿態舉起各種獎盃。誠如網絡上給陸明新外號所言,帝王陸萬歲萬歲萬萬歲!」
「張指導……別太激動了……」孫振平輕輕抽了抽鼻子,紅著眼眶提醒著張指導也把話說得太過,自己卻又忍不住誇獎陸明道,「不過,陸明確實可以被稱作華國籃球的希望,只要有他在,我相信任何隊友都能達到所有人不敢想像的成績。」
比賽臨近結束,可是華國朝廷台的收視率卻不斷地在攀升,騰訊、**等nba評論中心,終於在比賽凱爾特人暫停結束前的那一刻,因為猛增的流量而宣告服務器當機。
只不過往日裡苛刻無比的網民們,這一次卻沒有怪罪網站無能,所有人都知道,現在網絡上有關陸明的討論是多麼的熱烈,然後,兩分鐘後,當陸明搶到本場比賽的第十三個籃板後,百度論壇也崩潰了。
凱爾特人主力全下之後,陸明並沒有下場。
作為一個理工科畢業的男人,陸明對於數據,有著一種難言的執著。
所以,凱爾特人替補一上來,就遇上了千年不遇的事情。
「哦!我的天!這是陸明搶到的第4個前場籃板了!」巴克利一聲怪叫,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回到了賽場之上。
只見身高僅僅2米的陸明,死死地卡在內線,不斷地用他驚人的彈跳摧殘著克斯蒂奇脆弱的神經。
陸明不停地搶下籃板,然後傳給外線的吉布森或者罰球線附近的賈米森和瓦萊喬,在三個人優秀的打鐵能力下,陸明短短23秒內就拿下了4個前場籃板,隨著安東尼帕克好不容易中投命中,陸明的連續起跳終於高了一個段落。
凱爾特人的替補們欲哭無淚地看著明顯屬於非正常人類範疇的陸明,臉上佈滿了委屈的神情。
然後在韋弗爾的走神中,陸明又一次完成了一個搶斷,在觀眾們的歡呼聲中,陸明飛速衝進內線,然後高高跳起,接著——他竟然把球傳了出去!
「我曰!」米勒把嘴裡的鹽汽水一口噴在了巴克利臉上,然後連忙用衣袖在巴克利的大臉上抹著,一邊賤笑,「哈哈哈哈,這小傢伙刷數據刷得也太明目張膽了!不過……我喜歡!」
巴克利一把拍開米勒的手,沒好氣道:「這是用實力換來的刷數據的機會,一般人想這麼刷還沒機會呢!」
「匡!」瓦萊喬微笑著打鐵,陸明搶道本場第14個籃板。
「匡!」賈米森大笑著打鐵,陸明搶到本場第15個籃板。
「刷!」吉布森狂笑著命中,陸明得到了本場第9次助攻。
吉布森中投命中,卻招來了全場的噓聲。
「你這個白癡!你是想阻攔陸破掉新秀的籃板記錄嗎?!」
「混蛋!你怎麼能命中?你命中了鹿還搶什麼?」
「大家先不要罵,帝王陸還缺一個助攻就三雙了,原諒這個蠢貨吧!」
吉布森非常感謝地含著淚向那個為他說情的球迷點了點頭,肚子裡難過得簡直跟得了胃病一樣,整張臉都扭曲了。
凱爾特人終於摸到了久違了皮球,但是在全場觀眾的噓聲中,韋弗爾手一抖,又一次成全了陸明刷數據的機會。
「陸!上啊!」
「還差9個籃板就破紀錄了!」
「現在哪個笨蛋敢把球投進去,你就別想再看見明天的太陽!」
精通英語的張指導聽著現場傳來的叫罵聲,喉嚨都發乾了:「瘋了,全都瘋了,陸明讓美國人瘋狂了!」
「不,陸明讓全世界都瘋狂了!」孫振平提了提眼鏡,喘著氣道,「試問現在全世界所有的球迷,誰不想看到陸明打破張伯倫的記錄?!」
瓦萊喬接到陸明的球,心中頓時沉甸甸地,他仔細地瞄了瞄籃球,然後將球重重地扔了出去。
「上帝作證!這是我這輩子投得最認真的一球!」
瓦萊喬心中大吼著,終於,噹一聲清脆的打鐵聲傳出之後,他露出了激動的笑容。
陸明無視布拉德利的卡位,又一次騰空而起,摘下了理論上絕對不應該屬於他的籃板球。
「16個!」
現場觀眾山呼海嘯之中,陸明將球傳給了賈米森。
賈米森心頭一緊,看了一眼身旁防守自己的特洛伊·墨菲,意思是「**不來防我,我投進去了怎麼辦?」
特洛伊墨菲見到賈米森那讓人噁心無比的眼神,頓時就怒了,他瘋狂了撲了上去,蹭到了半空中的籃球。
「匡!」
賈米森聞聲一喜,對特洛伊·墨菲露出了感激的笑。
「17個!」
陸明再傳,這次輪到了安東尼帕克。
「匡!」
「18個!」
凱爾特人的休息區內,皮爾斯終於忍不下心中的這團火,衝到裁判席邊上大叫道:「裁判!你看到沒,他這是在惡意刷數據!你應該在正確是時候亮出一個正確的t!」
「嗶!」
已經成為陸明球迷的裁判想都不想,直接給了皮爾斯一個t。
然後在皮爾斯暴走之前,雷阿倫和加內特連忙把他拉了回來。
「比賽怎麼還有5分鐘……」
隆多現在已經不看比賽只看手錶了,他輕聲地嘀咕著的同時,裡弗斯突然覺得鼻子好酸。
「19個!」
「20個!」
「21個!」
「22個!」
當陸明又一次在凱爾特人的禁區內連續搶下第4個籃板的時候,全世界都安靜了。
吉布森雙手微微顫抖著,這個球,此時恍若炸彈。
在比賽僅剩1分鐘的時候,吉布森將球高高地拋向了空中。
那投籃的動作,是那麼的難看,那籃球的飛行軌跡,是那麼地悲慘,可是所有人的臉上,卻都充滿了幸福的微笑。
「求求你!打鐵吧!」
吉布森高叫一聲,道出了所有人的心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