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市公安局。
劉洋匆忙的拿著一沓資料走在過道上,和打掃樓道的阿姨差點撞上。「幹什麼都換慌張張的,」阿姨微笑著說。
「砰砰砰!」一頓急促的敲門聲,讓剛剛瞇上一眼的肖局驚醒過來,一聽有人敲門,說了聲:「進來!」,又揉了揉雙眼,眼中明顯發紅,很久沒睡好覺了。
打開門,劉洋一臉燦爛的笑容說:「好消息,肖局!」
「哦,什麼好消息能讓你高興成這個樣子?」肖局也樂呵呵的喝了一口水。
「我們一直找的杜儼然和常非,有眉目了!」說著,劉洋將材料遞給肖局,毫不客氣的一屁股坐在肖局對面。
肖局也一臉輕鬆的掃了一眼資料:「終於找到了,說說。」
「這兩個人相當狡猾,找了一年都杳無音訊,後來通過我們混進去的同志和志願者的配合下獲得了高層的信任,終於發現其實現在我們常提起的張新就是常非,而度儼然則隱遁幕後也改名換姓從事資金的轉移工作。」
「呵呵,這些人果然狡猾,但如你所說,這個常非和過去變化很大,而且這種改名換姓他一個混混加上一個杜儼然也不回做的這麼天衣無縫。」
劉洋驚訝的望著肖局,說:「肖局,您真是料事如神,據我們瞭解,他們背後的那個神秘女人如果所料不錯,應該是張庭蘭。」
聽到這個名字,肖局似乎並不吃驚,而是笑了笑,胸有成竹的說:「果不其然,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啊,錢多了,再狡猾的狐狸也會伸出尾巴來。」說著,幽幽一笑。
「我們現在已經鎖定了這幾個人的目標,現在是不是就採取行動?」
肖局擺了擺手:「還不是時候,現在這局棋還沒下完,精彩的還在後頭呢,現在還是不要打草驚蛇的好。」
劉洋不解的問,「您的意思是?」
「你很快會明白的,你先告訴順子他們,讓他們都先回去休息一下,都很久沒睡好覺了吧!」肖局說。
「行,聽您的!」說著,劉洋笑著轉身離開。
「喂,老馬!」肖局想了想,接通了電話。
「老肖啊,你好。」電話那頭老馬說。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這邊有動靜了。」
「哦,我這邊很快也會有好消息給你,先說說你那兒的情況。」
肖局輕輕一笑說:「他們背後的那個女人果然是張庭蘭。」
那邊的老馬也是一愣,許久才傳出一句低沉的聲音:「還真是她,這個女人可真不簡單,這次她可沒有這麼好運了。」
「是啊,該來的總歸要來,你可是要穩住了。」
「恩」老馬似乎用盡全身的力氣點了點頭,「你那麼現在有什麼準備?」
「其他的人都沒問題,我讓我這邊的不要打草驚蛇。」
「這樣最好,不要急,這事兒急不來。」
肖局哈哈大笑,「你這個急脾氣的人什麼時候變成大脾氣了。」
「這生活就像一陣風、一條河,在有稜角的石頭也給你磨平了,呵呵。」老馬也是呵呵一笑。
「小炯那邊你是不是把這事兒給他說說,拖這麼久,他萬一有一個急脾氣就壞菜了。」
「說了更壞,等等吧,事情平息了再說不遲!」
「你們父子倆都是一個樣,」老肖無奈的說,「認死理……」
蓉城。
一陣風刮過來,帶著沙土迎面撲來,像刀子一樣割在臉上,生疼。我拿開擋在眼睛上的胳膊,一個塑料袋正好啪的一下端正的貼在我腦門兒上。我拽下塑料袋,罵道:「那孫子亂扔垃圾?」
心想著大街上誰會在意我著一嗓子,自認倒霉吧。說著,眼睛一瞇,騎上車子,看來下午要買個眼鏡了,這鬼天氣誰受得了。
轉身鑽進一家小超市,這家超市我已經跟了很久,但是老闆就是一門兒心思不上餅乾,好像和副食有仇似的。因為天氣的原因,小店很少人來,老闆也湊空整理著東西。
「老闆在啊?」我熱情的喊著,半天沒人離我,屋裡也沒見人。我試著走進去,前看後看都沒人。
正在納悶兒著人去哪兒的時候,一個冰冷的聲音從裡邊傳出來,「買什麼的?」這一聲低沉的聲音差點把魂兒給嚇出來。
半天才從後面的貨架堆裡鑽出來,一看是我,冷笑了一句:「全通的吧?」
「是的,今天風沙可真大,來避避風。」說罷,我呲牙一笑。
「哦,」他撇了我一眼道:「那你避吧,我這會兒忙。」
「你在理貨吧?」
他點點頭,轉身要朝裡邊走。
我跟過去說:「大哥,理貨我在行啊,專業的,我幫你整理!」
他轉身看著我,眼睛圓睜,看得我心裡發毛。然後伸了個手勢:「要避風就避,不避就離開,哪兒那麼多客套。」
他又鑽了進去,留下我呆呆的站著,不知道該說什麼。心想這人不是腦袋有毛病吧,和業務有仇啊,一來就碰釘子。心裡暗罵了一聲,一臉無奈的說了聲您繼續忙,轉身走了出去。反正再呆下去也沒什麼意思,還不如早點離開,不定一會兒又冒出來個什麼別的東西又栽進去。
悻悻而歸,憋了一肚子火。登上車子,對著旁邊的一棵梧桐樹就是一腳。
一陣鈴音,我掏出手機一看,於芳芳的,心想著姑娘什麼時候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
「喂,」我說。
於芳芳那邊說:「你現在在哪兒呢?」
呼呼一陣風過來,聲音也讓風吹的差不多了。我大聲說:「大點聲,我聽不到,風太大。」
那邊氣呼呼的罵道:「你耳朵聾啊?」
我呲牙一笑,又是一嘴的沙土,我吐了一下說,「我是嘴聾!」
「別給我貧了,張琳現在在哭好不好,你過來吧。」
我心一緊,張琳怎麼會哭呢?轉念一想,呼吸了一下說,「她哭她的,和我有什麼關係?」說完我就後悔了,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
於芳芳也怒了,火冒三丈的說:「還來不來!」之後電話中傳來一陣盲音。
z市一直都是風平浪靜,城市綠化也好。沿途環衛工人工作的相當努力。
一輛轎車穿過道路,開到一個古玩店停了下來。只見牌匾上蒼勁有力的寫著「周氏古玩」,屋內裝飾都是古色古香,大到銅鼎玉壺,小到玉墜,應有盡有,品類齊全。
老闆周州正在一個搖椅上閉著眼睛哼著小曲兒,手中拿著一個紫砂壺,唱一會兒抿一口,好不自在。
「州老弟,看你著樣子夠舒坦吶!」以為略胖,很有威嚴的人走進來。
周州睜眼一看,來的人是文淵,趕忙起身,招呼文淵坐下,「今天是什麼風把你這個大神給請來了?」
文淵哈哈一笑說:「開門見山,今天來是想看你的一件古玩。」
「哦,」周州驚訝的說,「我這小點兒還有您看上眼的?您隨便選,老弟我保證賠本賣。」
文淵想這周州還真會做人情,也不理會道:「我記得你這裡有件翡翠扇,是不是?」
「對對對,我去給你拿。」說著轉身出去。
文淵眉頭一皺,難道老馬的那個不是這裡的。
這時周州又轉回來問:「文哥,你是要那種?」
「你這兒有多少羽扇?」
「吆,這可多了,我一直喜歡收藏翡翠,這扇子也就多了。」周州呵呵的說。
「就半年前我來看的那個清代西洋的那個。」文淵詳細的說。
周州聽完先是一驚,轉念又一笑說:「那個好事好,但是我這邊有更好的,要不給你看看?」
文淵想這人真會做生意,「別的不看,就看上哪一個了。」
周州有點為難的說:「這個可真不巧,三個月前就已經賣個老馬了。」
「哦,」文淵一喜,「沒聽說老馬有這個習慣啊?」
「那是你和他不熟,我們是老關係了,」說著周州開始侃侃而談起來,「老馬一直都有收藏這個愛好,只是他很內斂,一般人都不知道。上次我娘家人犯了事兒,老馬幫忙搞定,看他喜歡這個就賤價賣給他了。」
「是送吧?」文淵也沒顧及他的感受,直接說。
周州臉色一變,眉頭皺起,苦笑兩聲點了點頭。文淵自言自語道沒想到老馬還有這習慣,又說:「既然已經歸老馬的了,那就算了,君子不奪人之愛!」
說罷轉身便要走,周州站起來說:「您不再看看別的?」
文淵擺了擺手,高大的背影轉眼間消失了。
周州坐下來,笑了笑,沒想到老馬這個老戰友也會搞這種小動作了。
說罷給老馬打了個電話,老馬也笑這說我還以為他文淵有多大神通呢。
我考慮再三,雖說和張琳應該保持距離了,但畢竟同事一場,總不能扔下她一個人不管,再說一個女孩子在這個城市裡也挺不容易的。於是調轉車頭,順著風蹬了回去。
順著風比逆風好受多了,不僅速度加快了,最起碼不用怕風沙迷眼睛,進到嘴裡了。走著走著,停了下來,一想壞菜,忘了問她們倆在那兒了。
給於芳芳重新撥了過去,但是那邊直接掛掉了,接連打了兩三遍都是掛掉。我暈,正好直接給張琳打過去,張琳接起來剛說了一句,於芳芳就生氣的「啪!」的一聲又掛斷。
「草!」我罵了一句,這女人都這麼變態,連個牢騷都發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