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臨,暮色之中,星光閃爍,時明時暗。如同人生坎坷之中閃爍著光彩。
躺在床上,屋裡只用電腦屏幕上放射出淡淡藍色的螢光。胳膊還在疼,手裡攥著手機,才晚上八點,真希望時間能過的快一點。這幾天的事情真有點撐不下去,有點想離開,離開這個傷心的地方。但是離開這裡又能到哪兒呢,恍惚間似乎又回到了畢業的時候,內心充滿迷茫,整日的奔波著找工作,一家家面試,複試。
來到蓉城,我做了些什麼?整天重複著公司、終端兩點一線的生活,自己這個小屋似乎只是一個蝸居之地,是一個暫避的港灣。人都說有壓力才有動力,但是現在的壓力下我卻感覺不倒一絲的動力。公司在緊逼任務,而且最近公司的事情也越來越多,弄得整天都是頭昏腦脹沒有一點安生的時間。
「再痛苦也要堅持下去,不能再像以前去逃避了。」思索著,掙扎著,想到自己的夢想還沒有實現,該做的還沒有做完,所以現在還不能離開,更不能有這種想法。
無意的低頭一看,號碼已經翻到張琳這個名字上,點開寫信息的界面卻又關上。
手機一聲響,是徐峰的電話。很久沒有接到他的電話了,著傢伙神神秘秘不知道在家裡高些什麼事情。
「喂,徐峰!」
「周德,幹嘛呢這會兒?」
「睡覺!」我說。
那邊詫異的說:「暈,現在幾點啊就睡覺?」
「沒什麼事兒,就早點睡了,這幾天公司折騰的夠嗆。」
那邊呵呵一笑,說:「這麼,洩氣了?是不是想著辭職呢?」
我鬱悶的說:「你呀,總能想到別人在想什麼!」
「呵呵,是你太單純,我太奸詐了!」那邊一陣壞笑。
「這麼久不來,你在家搞什麼呢?你就不怕公司把你辭了?」
「這個你不用擔心,不過告訴你個好消息,我已經訂了車票,後天就會到蓉城了。」
我心裡一喜說:「你丫不會騙我吧?」
z市,黑獄迪廳。
迪廳燈光閃爍,紅綠交叉。燈紅酒綠間,幾個青年正搖擺在舞池內,瘋狂的搖著頭。旁邊幾個穿著暴樓的女孩兒向前一擠,晃動到那幾個毛頭青年身旁,貼了上去。
瘋狂的搖滾、燃燒的激情,與外邊宛如天上人間。馬炯肥胖的身體陷入柔軟的沙發中。旁邊一個頭髮略長,但卻穿著傳統的小伙子正手拿啤酒和他碰著。兩個人說笑著,眼神卻不約而同的轉向舞池內。
「確定嗎?濤子?」馬炯說。
「草,看你說的,咱哥們兒辦事你還不放心?」濤子拍著胸脯說。
這時一個頗有姿色的女孩兒走過來,手裡捧著一杯酒,很自然的坐在濤子旁邊,似乎感到這個小伙子有些與眾不同。
「哥們兒,來一個?」女孩兒說道。
濤子舉手朝她的杯子一碰,女孩兒將一杯酒一飲而盡,之後將酒杯一倒,一滴不剩。
「爽快!」濤子說罷,也咕咚咕咚三兩下解決了這瓶酒。
女孩兒這時也興奮的往濤子身上一貼,溫柔的撫摸著他那古銅色的肌肉,馬炯看到著,撇嘴一笑,端起自己的酒也是一飲而盡。
濤子抬頭看著女孩兒,臉龐上的清秀氣色讓濃濃的脂粉所掩蓋,藍色的眼影給人一種妖艷的感覺。濤子一笑說:「小妹妹該回家睡覺了!」
「是呀,所以要你陪嘛!」女孩兒說。
馬炯有點不耐煩的染上一支煙,煙圈繚繞出綿長的絲帶。
濤子臉色一變,拿起兩瓶烈酒,左右手各執一瓶,然後雙手一合,將兩瓶酒碰在一起,一聲脆響,將一瓶遞給女孩兒,女孩兒不解的拿著。
濤子將手裡一瓶酒放在嘴邊,仰起頭,一口氣灌了下去,馬炯看的眼睛差點吐出來,沒見過這麼喝酒的。女孩兒也是雙目圓睜,呆呆的看著這個爽快的人。
濤子將空瓶子朝桌子上輕鬆的一拋,酒瓶做出一個美妙的拋物線,摔碎在角落裡。濤子說「怎麼樣,妹妹,把這瓶酒喝了哥哥就陪你回去!」
「神經!」女孩兒不屑的一聲冷哼,轉身要走,濤子意猶未盡的說,「呵呵,怕了?」
那女孩兒不屑的眼神一掃,也照著濤子的樣子,抬起頭,一口氣將一瓶烈酒吞了下去,然後將瓶子扔到濤子的懷裡,蔑視道:「真他娘的沒意思!」說罷轉身離開。
濤子看著那女孩兒離開的背影,輕輕一笑道:「現在的女孩子真……哎,我感覺我應該出家做和尚去。」
馬炯笑著說:「算了吧濤子,你把人家小姑娘玩兒的夠嗆了,還牢騷個鳥啊……」說罷,兩人站起來,舞曲剛聽,幾個小青年走了下來,兩人也徑直朝那幾個人走過去。
z市,xx五星飯店內。
雅間內佈置的相當奢華,花草之中散發淡淡清香,圓桌之上,幾個服務生正忙碌的拼著菜餚。眨眼功夫,一桌精緻的佳餚已經擺滿,紅黃藍白黑,五色五味既好看又美味。
服務生穿梭不停,老馬一人坐在桌子旁邊,右手托起下巴,盯著一桌子的菜,左手輕輕一下一下的點著桌子,響起砰砰的聲音。聲音不大,但是在安靜的室內還是讓這些服務員都不約而同的朝他看去。
他抬頭看了一眼,甩了甩手,示意他們下去。
過了四五分鐘,門鈴響起,老馬走過去,打開門,以為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正站在門口,旁邊還跟著以為漂亮的女士。這位男士穿著相當大氣,雙目炯炯有神,見到老馬,兩人相識一笑,握手言好。
「文淵老弟,這半年沒見,別來無恙啊?」老馬風趣的說。
文淵也是哈哈一笑,言語憨厚暢快的說:「老馬,你總是這麼客氣,平時請都請不到,今天可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文淵,淵源拍賣行的首席顧問,也是泰斗級人物,一直癡迷於對古董的收藏和鑒賞。
老馬老臉一沉,說:「文老哥你可是說笑了,我可不能給你比,我現在是官身不由己呀,還是您自由,整天遊山玩水,現在保養的皮膚也是越來越滋潤了。」
一句話把文淵的馬屁拍的高到了天上,也很是受用的樂滋滋的做了下來。
「來認識認識,」說著,文淵對旁邊的女人說,「老馬,在z市可是風雲人物,大名鼎鼎啊!」說著旁邊的女人微微一笑,伸出纖細小手和老馬握了一下。
「客氣客氣!」老馬寒暄了一句,對於眼前這個女人他自然也不用問他們兩人的關係了。
當然,文淵也做了一番介紹,趙穎,三十六歲,某銀行懂事。
入席落座,三人聊起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席上也是熱鬧非常,有說有笑。
趙穎也不簡單,話語只見,推杯換盞自不必說,但是她不僅酒量大,說話也很得體,讓老馬也不得不佩服這位「巾幗英雄」。
「馬哥今天請我們來不會就是拉家常的吧?」趙穎說道。
這句話也說道了文淵心裡,但是還是回頭瞪了她一眼,她也說道自己失言,輕輕一笑。
「今天和老馬聚到一塊兒可是不容易,難道還會攀龍附鳳來了?」文淵解釋道,「對吧,老馬?」
這一句話問的老馬也是臉上一紅,笑著說:「勿怪,勿怪,不過文老哥你可是說到了點子上,今天來我還真是攀龍附鳳來了。」
「哦,」文淵拍了一下桌子,哈哈大笑道,「我們兩個合起來也不如你一個老馬,又哪兒來的龍,哪兒來的鳳?」
老馬舉杯和文淵碰了一下,一飲而盡道:「老哥你客氣了吧,在這收藏界您可是赫赫有名啊,人中之龍、人中之鳳,呵呵……」
文淵有點納悶,精明的眼睛緊盯著老馬,心想老馬這個石頭硬的人現在這麼軟了,生活給泡的了?
老馬看出文淵的疑惑,輕輕一笑道:「不瞞老哥,這次來正是為了求您的一雙慧眼。」
「哦,什麼意思?」
「我手裡又幾件古玩意兒,想讓老哥您給鑒定一下。」
「能不能說的詳細點?」
老馬看了看文淵驚訝的眼神,直到這人是一個十足的收藏迷,說道古董就雙眼發直,但老馬卻吊起了胃口,吃口菜,又喝口酒,嘴裡緩緩說出兩個字:「青花……」
文淵一聽,耳朵都直了,似乎著屋子裡一桌的飯菜都沒了味道。所謂三月不知肉味看來是真的。老馬不語,但文淵已經迫不及待的拉著老馬的手要去瞻仰一番,老馬卻說:「老哥,不要著急,肯定會讓你看到的,來吃菜……」說著,嘻嘻哈哈的往文淵碗裡夾著菜,嘴上卻閃現出一絲狡黠的微笑。
蓉城,豐裕酒閣。
門口兩旁擺滿了轎車,但是不同於別處的是這裡所有的轎車都被蓋上了一層薄膜。「嗚——」的一聲,有一輛汽車開過來,仔細看那車牌,幾個齊刷刷的號碼看著就讓人吃驚。車門一開,幾個人從車裡走出來,一個保安過來,熟練的指揮者車輛走向旁邊的停車位。汽車穩穩的停下來,司機走出來交代一番,後面過來四個保安,手執薄膜,雙手一揚,薄膜向上一鼓,將汽車套上,後面惹人眼球的車牌就這麼嚴嚴實實的包了起來。
酒閣內,金光燦燦,裝飾的富麗堂皇。
雅間門口,薛長平和阿雲兩人正招呼著滿屋子的來賓,阿雲今天更是穿上了一身紫藍色的晚禮服,燈光應托著她白皙的皮膚,格外優雅。長平也是心情好極,一邊接待來賓,一邊朝阿雲報以微笑。阿雲也幸福的攙扶著他。
雖是包間,但是裡面卻是很寬敞,一屋子的人來來往往並不顯得擁擠,反而服務生輕鬆的穿行在桌子旁邊添水加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