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勒沒有馬上下去,而是回到自己的住處取了一枚火鱗,這是以前跟司火打賭贏來的,他要這個只是因為那東西看起來很好看,對他並沒有任何用處。但現在他想到了這個東西應該對諾恩的修煉有好處。
接著他轉了一圈,又取了一些幻冰,用雲袋嚴嚴實實地裝好。幻冰本身不含水元素,它最大的功用就是將別的元素轉化為水元素,而且對匯聚水元素很有幫助。所以塞勒準備拿點給傑西先生。不過這東西有一個很大的缺點,就是一旦離開適合的溫度,就會化作霧氣,所以必須好好保存。自己以前就喜歡把幻冰撒在花園,不但可以給花園中的植物招來水分,免去澆水的辛苦,還可以欣賞到如夢似幻的景色,他很喜歡這樣。
出來的時候,塞勒遇到了一個沒有想到的人——司時。
司時的臉上還是掛著那淡淡的、帶點憂傷的笑容。
「司水。」司時道,「這算是我的請求,下去以後請你好好過完這一生吧。」
「為什麼這麼說?」塞勒問道。
司時淡笑著搖頭。對司時的神秘感塞勒已經習慣了,於是也不追問。
「我必須先解決我的空間問題。」塞勒道。
「那麼,在這個問題解決好以後。」司時道。
看著司時離開的背影,塞勒心裡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他搖了搖頭,來到顯像池邊定好去幻之森林的方向.
幻之森林依然寧靜,卻沒有了往日的祥和,似乎有什麼陰霾籠罩在上空,沉甸甸地讓人喘不過氣來。
塞勒疑惑地走在林中,他在神界的這段時間中,人間應該已經過了幾天。剛才他沒有翻看顯像池的記錄,不知道這幾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走到精靈平日嬉戲的小湖,塞勒看到精靈們無精打采地做著自己手中的活兒,連最小的小精靈也不調皮了。
「你們怎麼了?」塞勒出聲問道。
他的聲音似乎驚醒了所有的精靈。
「塞勒德魯依!」一個精靈拋下了手中的籐籃,驚喜地叫道。精靈們手中的東西紛紛掉落。
「發生什麼事了嗎?為什麼我才離開幾天就這樣了?」塞勒道。
「您離開了兩個星期啊!」那個精靈道。
幾個小精靈跑來抱著塞勒,鈴也在其中。
「您無緣無故失蹤後大家都很著急,然後您的弟弟像是要把整個森林翻過來似的找您。」鈴道。
「我弟弟?沙勒?」塞勒反應過來,「哦,你是說諾恩吧。」
「對啊,就是諾恩。還是傑西先生說那個和您一起的昂斯先生也不在才讓他平靜下來。」鈴說著,聲音帶著哭腔。
「那為什麼現在大家都這樣?後來還發生了什麼事嗎?」
鈴點點頭:「後來格雷特帝國向法各提亞宣戰了。是公主親征。」
「公主?!不是國王嗎?」塞勒不解,有野心的人明明是國王,為什麼是公主出戰?公主又是誰?兩人都去了嗎?如果是一個人的話西雅的可能性比較大。
「是公主。」鈴斬釘截鐵地說。
「然後傑西先生就回布萊爾去了。諾恩和雪莉小姐,還有安東留先生都急急忙忙地跑去戰場了。梵瑞不聽勸阻,也跟著去。連卡奧和簡都去了。莉莉長老也去了那裡。」鈴的述說讓塞勒有些傻眼,那些精靈經過時間的洗禮,似乎並不像他所想像的那麼與世無爭了。參與對付法各提亞的戰爭,這很明顯就是精靈族人被多次掠走的積怨。
「昨天我們聽到消息,說……說……莉莉長老死了……嗚嗚……」鈴終於大聲哭了出來。
其它精靈低聲的抽泣和鈴大聲的哭讓整個幻之森林一片愴然。
「其他的長老呢?克裡夫德魯依呢?」塞勒問道。
鈴已經回答不出。另一個精靈接道:「長老們為了這事還沒爭論出結果,有的主張報仇,有的不願參與外面的事,他們現在正在母樹那裡求應答。」
母樹?塞勒苦笑。
「我去看看他們。」
精靈母樹,在他不在、司電也不在的時候,那僅僅是一棵會孕育生命的樹而已,它是不會回答任何問題的。
走到精靈母樹的附近,塞勒突然感到不對了,他感覺到了強大的精神力波動。凝神感受,塞勒驚訝地發現,那居然是精靈母樹的精神波動!它是什麼時候開始擁有這樣強大的精神力的?精神力的強大代表它思想的成熟。也就是說,現在,這棵樹已經不僅僅是一棵只能孕育生命的樹了!
塞勒快步向母樹的方向靠近。母樹似乎也感覺到了塞勒,顯得很愉快,又有些……撒嬌?
五位長老和一位德魯依正跪在樹前禱告著什麼。塞勒沒有驚動他們,他走到母樹的後方,用手掌貼著樹幹,感受著它的想法。通過艾拉的幫忙,塞勒很清晰地感受到了母樹的思想。
想要……看到精靈族……快樂地……生活……這就是你的願望嗎?塞勒不覺有些動容。
幾天前的他絕不會這麼輕易地為這種簡單的事動容。不知怎地,聽了司時的話以後,塞勒下意識地將自己當作了一個普通人。也許神也是一個枷鎖,放下這個枷鎖,他竟可以被如此單純的願望所感動。
我答應你。塞勒在心裡說道,然後一如來時悄悄地走了。
母樹前的眾人忽然感到了安心,沒有來由的安心。
「放心吧,一切都會好的。」克裡夫德魯依微笑道.
西雅焦躁地看著地圖。
「這裡!有誰能先攻進去嗎?」她指著法各提亞唯一的出口道。
萊文坐在一邊並不出聲,神色很恭敬。
「我好不容易才向父親請到這次的出戰資格,我一定要消滅這種沒有人性的國家!萊文!你這個監軍怎麼什麼主意都沒有!」西雅怒道。
「是的,殿下。」萊文道。
西雅氣絕。
「拉克斯將軍的戰術雖然用得巧妙,大多都能打敗法各提亞,但攻不進去將會有很多不必要的損耗。上次精靈長老就……而且那個新任的先鋒沙勒-弗萊斯特據說是塞勒的弟弟,如果出了什麼事該怎樣對塞勒說嘛!」西雅不覺說出了一些作為將領不該說的話,看到周圍的人都看著她,她才趕緊閉嘴,心裡更是煩惱。
「矮人。」萊文忽道。
「什麼?」西雅問道。
「借兵器。沙勒去。」萊文道。
西雅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