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滋!啪滋!一陣電光閃過,一頭迪耳牛無法動彈了。
司電跳到它背上,抓住兩隻長長的向後彎起的角,向塞勒笑道:「水水,我們就用這個代步吧。只有半年,要抓緊時間才行。」
迪耳牛說是牛,其實更像鹿,只有頭上的兩對角和牛角類似。它的體形和馴鹿一般大小,通體雪白,雙目赤紅,兩對角一對向前衝出,一對向後彎曲。它性子暴烈,極難馴服,但一旦馴服卻又十分溫馴,加上它體形優雅,毛se漂亮,是以成為了貴族們最喜愛的坐騎之一。塞勒他們就是碰到了這樣兩頭迪耳牛。
塞勒笑笑,走到另外一頭迪耳牛身邊。這頭迪耳牛居然沒有逃也沒有攻擊,看到塞勒過來,反倒跪下前腿,似乎在請他上去。塞勒稍微愣了一下,還是騎了上去。
「這頭蠢牛!怎麼見了你倒這麼乖?」司電不滿地道。
「那是因為你看上去就是一個很危險的人吧。這麼古怪的魔法。」塞勒笑道。他已經不止一次看到司電的電系魔法了,這種魔法現在大概全大陸也就他一個人會吧。
兩人說笑著,繼續向奇奇魯爾的首都進發.
奇奇魯爾首都魯路修城和格雷特帝國的布萊爾城一樣繁華,最大的不同恐怕就是建築了。布萊爾城大多建築都是尖頂的,而魯路修城則多為圓頂。
塞勒和司電剛進城門就從牛背上下來了,現在正牽著迪耳牛走在大街上。司電好久沒有出來,這世界上很多事物對他來說都是那麼的新鮮。所以他幾乎見到什麼都要上去問出個一二三來。
兩個戴著兜帽的黑衣魔法師,兩頭貴族才能用的雪白的迪耳牛,還有其中一個魔法師怪異的行為,實在是想要不引人注目都不行。
當塞勒一路問到格雷特帝國魔法分工會時,他們的行蹤也早被一些有心人悄悄記下了。
吩咐迪耳牛好好等在門口後,兩人就走了進去,沒有看到身後門衛古怪的神色。將這樣珍貴的迪耳牛就這麼連繩子都不栓就放在了門口?門衛實在不能理解。
喀薩是格雷特帝國駐魯路修城魔法分工會的一個負責魔法卡辦理的普通高級魔法師。他的魔法天賦一向不是很好,在十幾年前成為高級魔法師後就一直毫無進展。能夠在魔法工會混口飯吃也是靠的叔父的關係,要不然他恐怕只能去軍隊的魔法師兵團或者傭兵團、冒險團之類的地方了。也許這些出路對別人來說是求之不得的,但他是個貪圖安逸人,對這些獲得功績容易但危險性也大的地方還是敬謝不敏的。像現在這樣有人過來就說上幾句,沒人就和其他的魔法師說說笑話,或者乾脆打打哈欠的生活才是他所追求的。
「啊∼哈……」和往常一樣,喀薩懶懶地打著哈欠,才打了一半,他就看到門口進來了兩個人,於是連忙將張開的大嘴合攏,正襟危坐。
進來的兩人看身形應該是小孩,但卻帶著一種無形的氣勢。喀薩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產生這樣的感覺,也說不清那到底是什麼氣勢。但他本能地知道應該認真對待。他沒有其他什麼長處,只有直覺倒是很少出錯。
「請問,我能提供什麼幫助嗎?」看到那兩人進來以後就東張西望似乎決定不了該去那個櫃檯,喀薩出聲問道。
「啊,您好。」塞勒看到有人主動和他們說話,高興地答道,「我想要辦理一張魔法卡,但這裡沒有標牌,請問……」
喀薩連忙起身道:「噢,是辦理魔法卡嗎?就是我這裡。您需要先填寫一份資料。」他說著取出了一張空白表格,然後拿起鵝毛筆蘸了蘸墨水。
塞勒拉著司電走了過來。
「您的名字?」喀薩問道。
「塞勒-弗萊斯特。」
「魔法系別?」
「水系。」
「魔法力等級?」
「這個,應該還是大魔法師吧。我可以測試一下麼?」塞勒很有禮貌地問道。
「光當!!!」喀薩不小心踢翻了身後的坐凳,手一抖,一滴墨水滴了表格上。他重新取了一張新的表格。
「對,對不起,請問您可以再說一遍嗎?我剛才沒有聽清。」喀薩道,「您的魔法力等級是……」
「我想再測試一次,可以嗎?我現在還不是很清楚。」塞勒道。
「噢,可以,當然可以。」喀薩連忙道。剛才他一定是聽錯了,這個孩子聽聲音就知道才十幾歲,怎麼可能是大魔法師呢?
「魔法力測試是在左邊第三個櫃檯,您去那邊測好再過來吧。」喀薩道。
塞勒道謝後向那邊走去,司電也蹦蹦跳跳跟去了。
魔法力測試的櫃檯裡是一位三十多歲的女魔法師。她直接指著櫃檯上的一個無色的水晶球告訴塞勒,只要盡自己所能向裡面輸送魔法力就可以了。
「要盡力輸入魔法力嗎?」塞勒問道。他看到水晶球的表面有著一圈一圈的刻畫上去的黑色線條,像是什麼刻度一樣。
「沒錯。」女魔法師點點頭,又補充道,「你的雙手要貼在最小的刻度圍成的圓圈上。」
塞勒抱起那個水晶球開始輸入魔法力。司電在一邊好奇地看著,他嫌兜帽礙眼,便拉了下來。女魔法師看到司電奇特的相貌有些驚訝,但更多的倒是喜愛。然後她的注意力回到了塞勒手中水晶球,開始作記錄了。
水晶球兩頭被塞勒的雙手貼住的地方早已變成了藍色,藍色開始向中間擴散。隨著其擴散,女魔法師的臉色開始發生變化。從微笑到讚賞,從讚賞到驚訝,從驚訝到駭然!然後,她的臉色越來越白……當整個水晶球放出熠熠的藍光時,她終於支持不住暈倒了……
塞勒一見,忙放下水晶球叫其他魔法師幫忙。櫃檯內部和塞勒他們是隔開的,但在裡面幾個櫃檯之間卻是連通的。可此時大廳中所有的魔法師似乎都中了土膠術,竟一個個都傻愣愣地站著,完全不知道該過來扶一下。
「他們都怎麼了?」塞勒奇怪道。
「你用水把他們潑醒吧。」司電說,「要不就這樣。」他輕輕打了一個響指,幾道電光射出。
啪滋啪滋!!
所有人都被電醒了,包括那個已經昏迷的女魔法師。
「這個測試球一定是壞了!」女魔法師一醒過來就叫道。其他的魔法師都聚集過來紛紛點頭。這時喀薩抱來了另一個測試球。
「這個應該是好的吧。這是我那裡的備用球。」喀薩道。有時候工會太忙他也會幫忙進行魔法力測試,所以也有一個。
「你再試試。」喀薩把球遞給塞勒。
塞勒抱著球沒有動。
「可以問一下剛才的測試結果嗎?」他問,「如果是大魔法師的話我想應該沒錯。」
「噢不!那絕對是壞了!球上每一條刻度就代表著一個等級,只有大魔導師才會有滿球發光的現象啊!」女魔法師叫道。
大魔導師?那不是傑西先生的等級麼?現在塞勒也相信那球確實是壞了。暗歎著自己的倒霉,他再次向那個備用球輸入魔法力。
藍色再次開始向水晶球的中間擴散。在擴散到高級魔法師那條線後,所有人都緊緊地盯住了那個球,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他們要向自己求證,要證明那個球確實是壞了,因為這種荒謬的事怎麼可能發生呢?
越過高級魔法師的下中上位線後藍色又越過了大魔法師的刻度線,超過大魔法師的上位線進入魔導士線後,魔法師們的臉色開始發白。藍色還在擴散著。等到測試球再次滿球發光時,除了塞勒和司電以外,所有人都軟倒在地。
「這個測試球是不是也有什麼問題?」塞勒狐疑地研究著手中的球。
司電也湊過來看,看了一會兒,他把球搶過去也試著向裡面輸入魔法力。只見霎時間,水晶球便被亂竄的電光所撐滿,電光越來越滿,水晶球發出了越來越刺眼的亮光。接著就聽「嗙」的一聲,亮光消失了。司電空著雙手站在那裡,在他的周圍是一地的水晶碎片。女魔法師尖叫一聲,又暈倒了。
塞勒卻似乎一下明白了問題所在。
「司電,」塞勒問道,「你說過我是能量體。這些能量是不是就是魔法力?」
「對啊,其實這個世界的魔法也好,鬥氣也好,不就是能量嘛。」司電理所當然地道。
「那就是了。這個水晶球測試的應該是魔法力的多少,我現在全身都是由能量,也就是魔法力組成,當然會有這種現象了。」塞勒無奈地笑道。
「原來是這樣啊!」司電恍然大悟,「那為什麼我一弄就碎了呢?」
「這個……我也不知道。」
塞勒思索著,不一會兒,他笑了。他和司電都是能量體,而且體形差不多大,照理說所擁有的能量該是一樣的,但司電很明顯比他要強大的多。所以司電相對於他所佔的優勢大概就在於他能量的密集程度和能量的利用率了。測試球會碎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吧。這應該就是判定一個人時候強大的依據了。那麼以他現在的能量密集程度和利用率來看,應該是什麼程度呢?
「司電,我現在有沒有傑西先生厲害呢?」塞勒忽然問道。
司電哈哈笑了:「當然沒有!現在的你跟他比還差得遠呢。你現在的水平我看也就……」司電四下裡看了看,想找出一個什麼人對比一下。他看到一個老頭正從門口跨進來,於是高興地道:「就跟他差不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