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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章 改造 文 / 悠天地

    塞勒覺得自己直直地往下沉著。明明手腳無法實實在在地接觸到水,但那些水卻偏又和普通的水一樣一個勁兒地往他嘴裡灌。自從學習了水魔法,塞勒還從沒這樣害怕過水。這些無法駕馭的似水非水的物質讓他感到恐懼。漸漸地,他失去了知覺……

    醒來的時候,塞勒發現自己依然還在水中,只是那些水彷彿真的變成了空氣,除了自己怪異地懸浮其中之外,他已經完全感覺不到周圍有水的感覺了。

    外面應該還是白天,天光將水底照得微亮,可以看到砂石水草間搖曳的光影。看來自己並沒有昏迷多久。塞勒自嘲地笑了。自己也太沒用了,司電和司空好好的怎麼會害他呢?剛才的害怕根本就沒有必要。

    可是,現在這樣懸在這兒是在幹什麼呢?難道這就是改造?塞勒看看自己的雙手,難道這雙手現在可以發出威力更大的魔法了?還是現在他已經可以和動植物交流了?環視了一圈四周,這個古怪的湖裡連小魚小蝦都沒有一條。那麼就試試能不能和植物交流吧。

    塞勒集中注意力,想著腳下不遠處的一叢水草。

    一刻鐘過後,塞勒放棄了。他還是完全不知道那棵草在想些什麼。

    還是算了吧,與其在這裡浪費時間,不如冥想吧。

    由於不著力,塞勒仍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怪異地懸浮著。但他已經真正進入冥想狀態了。令他驚喜的是,這些他以為是類似水的物質竟然真的就是水!周圍充沛的水元素讓他的冥想進行得很順利。

    眉心後方的藍色光球平穩地轉動著,將絲絲的水元素轉化為魔法力。塞勒正舒適地享受著冥想帶來的快感,卻不想霎時間異變徒生!

    吸收了新的魔法力的藍色光球突然間暴漲,一下撐滿了他的腦袋。塞勒痛苦地抱著頭,他覺得他的頭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爆炸。這時,體外的水元素也開始狂暴起來,爭先恐後地向塞勒擠壓著,像是都要搶先佔據這具瘦小的身軀一樣。一部分水元素依舊順著眉心進入塞勒的體內,轉化為魔法力,暴漲的光球越來越大。艾拉在塞勒體內驚慌起來,奮力地阻擋著向它壓來的魔法力。但沒有用,很快,它就被光球籠罩其中,連逃出來的機會都沒有。

    「艾拉!」塞勒心痛地叫道。他感到艾拉還活著,但它的此時承受的痛苦並不亞於自己。

    不知過了多久,光球充滿了塞勒的全身,塞勒稍稍緩了口氣,內外的壓力好像暫時達到了某種平衡。

    但這僅僅是暫時的。很快,體內的壓力再次和體外的壓力衝突起來。由於眉心的水元素輸入一直源源不斷,此消彼長之下,塞勒只覺得渾身發脹,體內的魔法力快要將他爆開了!痛苦中,塞勒想到了那些獄蛛,想到了那個魔導士。他們死去的時候和他現在的感覺是一樣的吧。只是他們要稍微乾脆一點罷了。塞勒苦笑,想不到發明那樣一個殺戮技巧的自己也將要死在同樣的方式下。

    塞勒現在已經認定是司電的改造失敗了。那個精靈想必也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神形俱滅的吧。

    就在塞勒存著必死之心的時候,體內的魔法力發生了微妙的變化。那些魔法力和還沒有轉變為魔法力的水元素開始依附在他的身體各處,從表皮到內臟,甚至每一根血管都被密集的魔法力和魔法元素附著了。接著,塞勒切切實實地體會到了身體爆裂的感覺。他的皮膚正在爆開,內臟、血管……每一處被附著的地方都傳來了無法言喻的痛楚。他的內視讓他清楚地看到他體內的一切都在灰飛煙滅。這時他看到了艾拉。

    無數條極亮的光芒從艾拉身上射出,他聽到艾拉恐懼的嘶吼聲……他只覺眼前的這一刻是這麼的不真實。

    再次失去知覺的前一刻,塞勒感覺到自己的頭部在消散…….

    傑西先生在聽完諾恩的話以後忙用新近調試好的主球尋找塞勒,但從球映出的只是一個黑黑的畫面。傑西先生氣得跳腳,那小子想必又把球放在包裹或者衣袋等等地方了。再沒有多說什麼,他一把抓起諾恩利用凝水術向幻之森林趕去。

    幻之森林的承認儀式其實包括兩種,只有和精靈結下牢不可破的深厚友情的人才能接受永遠的承認儀式。塞勒因為是小孩子,往後的成長不可預估,所以用的是暫時契約。安東留和分斯因為友誼的程度不夠,所以也是暫時契約。但傑西先生卻不一樣,他所結的就是永生契約。因此在到達幻之森林後傑西先生就直接長驅直入了,而諾恩只好暫時留在外面。

    諾恩在森林外面等著。此刻,他雖然為塞勒的不見蹤影而著急,卻也不得不為幻之森林的勃勃生機而驚歎。他從小生長的諾斯特裡山脈都沒有這樣的生機與活力啊!塞勒就在這裡面嗎?在這樣一個森林,說不準也有一個和圖書館類似的異空間,塞勒也許真的沒事。他只不過又遇到了什麼奇遇罷了。他這樣想著,但卻還是不能放下心來。

    一個小小的腦袋突然從比人還高的茂密的草叢中探出,精緻的臉上滿是好奇。這個精靈大家都很熟悉,就是鈴。

    「你就是塞勒德魯依大人的兄弟?」鈴問。

    諾恩一愣,他沒明白德魯依是什麼意思,但大體意思應該沒變吧。於是他很有禮貌地回答:「是的,我就是塞勒的兄弟。」

    「長得很不像啊!」鈴若有所思地道。

    「啊?」諾恩覺得自己該去買一根枴杖來防止摔跤了,為什麼他總是碰到這種人呢?

    草草解釋了兩個「兄弟」之間意思的不同後,諾恩和鈴進行了承認儀式。接著他跟著鈴向森林深處走去。

    諾恩問關於塞勒的事,鈴卻帶著崇拜的神色開始向他介紹起德魯依的偉大。諾恩聽了半天也不知道這和塞勒有什麼關係。一路上,諾恩看到鈴驕傲地向朋友們介紹他,說他是塞勒的兄弟。然後,他看到所有的精靈都開始用尊敬和好奇的眼神看他。他意識到,塞勒肯定是做了什麼了不得的事了。再看到精靈們都沒有一絲不悅的神情,心裡的那塊大石頭也漸漸放下了——塞勒,應該沒有事吧.

    長老們還是在他們通常商議事情的地方。不過這次多了一個老頭——傑西先生,他沒有把面具除去。

    諾恩過去的時候正看到那麼一大幫老人在那裡唏噓不已。

    「啊,這就是塞勒的好朋友了?」莉莉長老微笑著站起身,來到諾恩身邊扶著他的肩膀打量著,「會不會又是一個德魯依呢?你在舉行承認儀式的時候有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什麼特別的感覺?」諾恩愣愣地答。他們怎麼都在說德魯依呢?剛才鈴雖然講了很多,但主要講的還是德魯依的功績,對德魯依到底有什麼本領,他講得神乎其神,諾恩也聽得雲裡霧裡。難道塞勒成了什麼「德魯依」?

    「比如聽到什麼音樂?」莉莉長老提示。

    諾恩茫然地搖頭。

    莉莉長老失望地放下了手。

    靈琪長老笑道:「哪裡會有這麼多德魯依啊!就算是諾斯特裡山脈出身也不見得個個都能聽到生命的旋律啊。」

    其他人都大笑。莉莉長老自己也笑了,她親切地拉著諾恩的手讓他坐到桌前。

    「那個,」諾恩終於找到機會問出心裡的疑問了,「可以問一個問題嗎?」在看到大家示意他可以問後,他接著道:「請問,塞勒現在在什麼地方?」

    「他被母樹認證為德魯依了,現在正在聖地接受改造。」克裡夫長老捋著他長長的鬍子道。

    「聖地是異空間嗎?」諾恩繼續問。

    克裡夫長老愣了愣:「異空間?唔,倒是有這個可能。雖然聖地不是異空間,但當時我接受改造的那個地方搞不好真的就是異空間呢。」

    「您也接受過改造?您也是德魯依?」諾恩驚奇地打量著這被小精靈說得神乎其神的「德魯依」。

    「是的。」克裡夫德魯依微笑道。

    由於對塞勒的下落已經清楚,諾恩極其旺盛的好奇心又重新表現出來了。幾番問答之下,克裡夫德魯依才知道,原來自己竟是這麼「偉大」!於是,他只好慢慢地向諾恩解釋德魯依是什麼,有哪些本領。直到他清楚地瞭解德魯依不是「神」為止。諾恩接受得很快,至此,他對塞勒未來的職業終於也有了很詳細的瞭解。

    「這麼說,塞勒要在那裡至少待五年?然後還要花十幾年的時間去完成一個考驗?」諾恩問道。

    克裡夫德魯依滿意地點頭。有這樣的學生真的不錯,難怪史密斯抓得這麼緊。不過他倒是更羨慕薩爾法哪。可惜德魯依不可能有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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