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兩杯,三杯…杯杯見空,酒壺又要見底。
娜仁托婭很開心,趙璋這樣的猛男勇士,舉世無雙,更迷人的是他竟長著一副謙謙君子的相貌,哪是朝廷裡那幫長毛粗漢們能相提並論的。
趙璋特意把每杯酒水分作三四回飲用,盡量地爭取些時間,用以恢復功力。娜仁托婭能在激烈打鬥中看出趙璋隨行的其他九人,說明她從一開始就把對手打探清楚,同樣都是博弈高手,只是在這一點上,此時的趙璋確實比她略遜一籌——娜仁托婭自小就在皇宮裡,在那種明爭暗鬥、爾虞我詐的環境長大,從而練就了她天生就是審時度勢的高手。
酒不停地喝著,高台上的兩人表面上掛滿笑容,心中卻各自算計著對方。娜仁托婭知道趙璋之所以能再次與她把酒言歡,無非是在意與他同行的夥伴,這是她威脅乃至控制趙璋的資本;而趙璋也清醒的認識到,娜仁托婭絕對不是什麼「花癡」。
忽然,高台上吹來了一股帶著血腥味道的夜風,起身正給趙璋斟酒的娜仁托婭被風一吹,劍眉一緊,身子搖晃了兩下,竟「醉倒」在趙璋的懷裡,一雙微微含淚的雙眸正直勾勾地瞅著趙璋。
這又是演的哪出戲?
「公主,你醉了!」趙璋善意地略帶關懷地提醒了一句,台下可是還簇擁著無數的丐幫子弟呢,更要命的是,還有趙璋三位幾近「癲狂」的娘子們。
「咯咯∼!」娜仁托婭朦朧一笑,手中酒壺隨意一扔,雙手往趙璋肩脖一攏,一把勾住了趙璋,「是醉了,朱相公,你看,我這醉態醺醺的模樣,可還美嗎?」
娜仁托婭道完,有意地朝趙璋頸後,自己左手心裡的那個「美」字凝望看去——字還是那麼的驚艷,也未曾破壞,如同天生的一般,隨著手掌張合舒展。
美亦或不美已經不是關鍵,關鍵是趙璋憋忍的委實難受,咽喉、胸口、襠下早已經火熱難耐,懷中這位令神仙都要癡迷的佳人又屢屢刻意挑逗,如果能換個場地,比如摩尼教的禁地,或者那黃沙茫茫的阿依艾庫木,趙璋早把她「正法」了,怎麼能讓她如此囂張跋扈。
恨啊!恨蒼天!恨明月!
該死的丐幫大會…
「公主,請您回到椅上,如此良辰美景,就讓我們再痛飲上幾杯吧!」趙璋很是無奈地建議著,原來是娜仁托婭的玉顏已經離自己越來越近,再不隨便說些什麼,趙璋就要shi身了。
「朱相公,你躲什麼,你又怕什麼,娜仁托婭只是看見你的臉上粘著落髮,想要幫你拿掉而已,咯咯∼!」娜仁托婭道完,也被自己這麼無聊的借口逗樂了,正如趙璋所說,如此良辰美景,為什麼不放縱自己一回呢?
鐵木真家的人絕對敢想敢做,在趙璋再要開口辯解的時候,一雙滾燙的櫻唇迎了上來,緊接著的是有些慌張、很是生疏的溫潤爽滑的「香蘭」。
天旋了,地轉了,趙璋豁出去了!
不過是場唇舌大戰罷了,久經情場的趙某人豈能害怕裡懷中的新手,勾、繞、吸、吮,無所不用其極。
主動與被動,已經換了位置。
四周靜得嚇人,只剩吧嘰聲響。
娜仁托婭索性坐了上去,趙璋索性抱了起來,好一對「禽獸」!惹得趙璋三位娘子雙拳緊握,咬牙切齒,憤怒無邊。
「三,不准借酒裝瘋!」
「九,不准調戲異性!」
「十,不准暗結連理!」
馬皖蕙她們早把趙璋的罪行數落了一番,「十不准」已犯三條,當初制定的時候卻沒想到懲罰手段,現在再想還來得及嗎?思似狂海,心亂如麻,豈是一根籐鞭能夠排解的?
難,難於上青天!
搓衣板?滿水木盤?那更是兒戲!
你一拳?我一腳?那豈不是要傷了相公?
求助於阿爹?求助於叔叔們?他們恨不得相公此時就把那「狐狸精」降服了…
恨啊!恨蒼天!恨明月!卻不恨相公…
好一輪明月,好一襲無名的夜風,好一場驚天地,泣鬼神的唇舌大戰!
月黑風高激情夜,驚了天地,泣了鬼神,爽了趙璋,也教娜仁托婭永生難忘!
「朱相公,我叫孛兒只斤.娜仁托婭,這個名字,請你此刻起就記住,把她記住一輩子,好嗎?」趙璋懷中佳人幽幽地交代著,她已經知曉他是無法降服的了,一場唇舌大戰過後,她已經「淪陷」。
「嗯!」
同樣是心智八面玲瓏的人兒,只需一個最簡單的文字。
「朱相公,朱重八肯定不是你的本名,娜仁托婭也不想知道你的本名,哪天你願意了,再告訴娜仁托婭吧!」趙璋懷中佳人輕歎一聲,續道:「在娜仁托婭心中,你就是天,無所不能,請容許娜仁托婭為你起個蒙古名字——孛兒只斤.寶格特,不管將來世事如何演變,你都是娜仁托婭的寶格特!」
道完,沒有淚水,這是一個無比堅強的聰明女人。
「寶格特…寶格特…寶格特!」娜仁托婭,趙璋在你的心中竟然這麼的「神聖」!
就在趙璋還萬分感慨的時候,娜仁托婭右臂一鬆一曲,從懷裡掏出了把精緻的鑲滿了五彩寶石的小金刀,仔細打量一番後,帶著一絲嬌羞,把它放到了趙璋的懷裡。
金刀,金刀,一把娜仁托婭珍藏了十八載的金刀,今夜終於安放到了心屬男子的懷裡。
「這…」趙璋有些失措。
「別想多了,只是把金刀而已,本公主有的是!」娜仁托婭道完,掙扎著離開趙璋的懷抱,回到了自己的椅上,續道:「寶格特,你猜猜,這天龍山下有多少官兵把守?」
女人總是善於掩飾自己的心緒,明明只有一把金刀,卻要說是好多好多,明明是捨不得殺害趙璋,卻又要以武力相威脅。
「小小天龍山,五千精兵足已足以!」討論權謀確實比男女情長來得容易,趙璋也輕鬆了許多。
「咯咯∼!要是我告訴你,一個官兵也沒有呢?」娜仁托婭開心一笑,續道:「你是不是在後悔留下來陪我喝酒了?」
好大膽的女人,好心細的女人,趙璋臉上表情的絲毫變化都逃不過她的眼睛。
只是,這一回她卻猜錯了,趙璋的驚訝表情只是感歎她的大膽,她應該知曉丐幫幫主畢雲庭的為人,要是今晚丐幫子弟設局除掉畢雲庭,那只靠五位武林高手,她安能全身而退?要不是有一番仔細打算,她怎敢如此行事?
「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