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是漫長卻又短暫的。
當趙璋再一次把三位娘子「殺」得丟盔卸甲、嬌弱無力後,金雞亦打起了鳴啼,天邊那一縷縷淡白又準時重現人間。
看著三位娘子玉體橫陳,左擁右抱,玉顏滿是甜美地熟睡著,趙璋不由開心地笑了一下,男人嘛,有這方面的「特長」,是男人都應當萬分自豪的。
過了會兒,趙璋不捨地拎起錦被幫她們蓋了上去,隨後輕聲地下了床榻,穿著好衣裳,輕聲開門外出。
腳下是一條通往光佛寶殿的,再熟悉不過的道路了。
今日就要啟程前往辛爸埋藏神農丹爐的地方了,也就是要和親愛的「果凍」再次分別了,雖然只是幾個月,但是趙璋的心裡還是有些不捨,加上昨晚酒宴結束時,她對自己的那種眼神,雖然短暫卻又分明在述說著什麼。再者,自己也「好久」沒有享受到菡蓮妹妹那如「果凍」般的纖纖玉手了,想啊∼!想得我手癢癢地,心顫顫地,哈哈!
熟悉的光佛寶殿,邁過去;熟悉的佛像,繞過去——
門居然是開的,難道蓮妹這麼早就起來了?趙璋到了藏經室門外,看到室門大開,不禁暗自叫苦一聲,這…男人兩頭顧還是會顧此失彼的啊——看來這回是吃不上果凍了…
不過…現在時辰如此的早,菡蓮妹妹一定剛離開不久,吃不上果凍,那麼到她榻上嗅嗅果凍的餘香,感受下被褥上的絲絲餘溫,那也未嘗不可嘛!嘿嘿!
只是,當趙璋帶著滿腔熱情踏進房門的那一刻,床榻上雙臂大展,右臂勾著酒壺的醉美人一覽無遺地落入了自己的眼裡。
這還是那個平日謹慎無比的摩尼教聖使嗎?雖然是男兒裝扮,也不至於這麼豪放吧?這又是為了哪一遭,才喝的如此泥醉啊?昨晚我臨走前,她還不是好好的嗎?
女人啊,你就像一團雲彩,下一秒要飄向何處,要變幻成何樣,總是讓男人那麼的百思不得其解。
輕輕地,我向你貓走了過去。
輕輕地,我拿下了你的酒壺。
輕輕地,我幫你蓋上了錦被。
輕輕地,我坐在了你的身旁。
輕輕地,不,衣服是不能解的。
那,我就把目光輕輕地放在你身上吧,一遍遍地「探索」著你傾國傾城的嬌紅玉顏。
莫道有酒終需醉,酒入愁腸愁更愁。
傻丫頭。
趙璋歎息著,走到了檀木桌椅邊——一支掉落在地上的毛筆讓他彎下了身軀,筆桿上似乎有一個纖細鞋印的殘餘,應該是菡蓮那丫頭醉酒亂步下踩著的吧。
傻丫頭。沒有三兩酒量就學人獨自飲酒了。
趙璋笑著拾起了毛筆,側身一移坐了在檀椅上。桌上倒趴著一本打開了的《妙法蓮華經》——白菡蓮啊,你不就是一朵潔白、清淨、完美的佛法之白蓮花嗎?
經書打開的那頁,正好是《觀世音菩薩普門品》,上面有幾處經文似乎被淚水打濕過,留下淺淺的淚痕——
若有眾生多於*,常念恭敬觀世音菩薩,便得離欲。若多嗔恚,常念恭敬觀世音菩薩,便得離嗔。若多愚癡,常念恭敬觀世音菩薩,便得離癡。
「若有從生多於*…」
趙璋有感地念叨了一聲,轉過身看了眼床榻上剛好踢了下錦被的白菡蓮,這丫頭的心裡到底在思量些什麼呢?難不成真要終身侍奉佛主經文,出家當個貧尼不成?那我就給你當個貧僧去:「師太,到時你定要從了老衲我啊!!」
這世上只有我趙璋不想追的美眉,還沒有我追不來的美眉,何況你還是我最愛的果凍美眉,我絕不會放棄你的!
嗯,怎麼說的?不負如來不負卿,對,就是連如來都負了,我趙璋也不能負了你,白菡蓮,果凍,我要!!!
趙璋顯然是有著多愁善感的一面,與白菡蓮初識的那一夜晚仍歷歷在心,那是多麼驚艷的一夜啊,那仙女般的女子竟對自己又是吻手又是親額的,干,要是時光能倒流就好了,那就是重複上幾萬遍又有何厭煩的?下回跟佛主問問,是不是真有月光寶盒之類的玩意。
過了會,趙璋才把思緒從無邊的淫念中強拉了回來,趕忙吸了口要垂落到桌子上的涎水。
「咻∼!」好險,差那麼丁點就碰著桌面了,咦,這怎麼有頁信紙,嗯,上面有個王字,不對是個王字旁,嗯,別一邊是什麼啊?是「玥」還是「璋」?
只是,要是「玥」字的話,菡蓮如此醉酒所謂的又是何事呢?難道她還是為她母后的事情而不原諒自己的玥兒妹妹嗎?不對啊,不應該的,不會的,菡蓮絕對不是那樣的人兒,她是那麼的光明磊落,打死我也不能相信她是什麼佛口蛇心的女人。
只是,要不是「玥」字的話,那麼豈不是「璋」字了???乖乖隆地咚,璋哥哥我一不修道,二不禮佛的,這是哪世修來的福分啊,菡蓮妹妹居然暗戀我啊!!!
趙璋淫蕩地思量完,捏起毛筆,在硯台上胡亂沾抹了幾下,提氣,嚴肅地一筆一劃地把那個「璋」字補全了,最後長噓了一聲,拂去了額頭無數冷汗——自己從小到大寫過無數次的「璋」字,唯獨這回讓他萬分難忘,怎麼感覺和菡蓮合寫個「璋」字,就像結了婚,洞了房一般,讓人無比興奮,哈哈∼!
嗯…好像還差點什麼,趙璋看著光禿禿的一個「璋」字,頓時覺得無趣,畫個心形?那是小學生幹的事…畫個圈?誰知道那是團圓的意思,還是燒餅的意思?
罷了,既然暫時要分開,那就給你留幾個字吧——
「果凍,再會,愛老虎油!」
趙璋有意地把「果凍」二字書在了「璋」字旁邊,似乎「果」的那一撇正好搭在了「章」字上那「早」字特別長的最下一橫——這也能勾搭在一起的!趙璋真是個無恥的流氓教皇。
待到信紙上的文字乾透,趙璋把《妙法蓮華經》又蓋了上去。
起身離座。
……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來;
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