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一夜卻沒能服從趙璋的心願,三女商討後,一致決定把他留在了光佛大殿裡,聖姑的房門外——聖姑的恩情相公必須償還,不管是精神還是**…
看著老婆們妙曼身影的離去,趙璋的心又是痛又是喜的,痛的是沒了三女相陪的歡樂,喜的是三女的大方,老婆們公然允許的「偷腥」讓他很是興奮——聖姑∼菡蓮∼蓮妹∼!我來了!!!
熟悉的木門敞開著,書架還是書架,經書還是經書,連那套檀木桌椅也是原先的擺放模樣。
人兒也還是那個人兒,只是今天換了身潔白的襦裙,粉色的面罩依舊遮蓋住白菡蓮聖潔驚世的花容。
「教皇,你來啦!」聖姑破例地先問候著趙璋,因為此時的她已經按耐不下內心的澎湃激情——朝思暮想的結局不就是這樣嗎?教皇平安無事的歸來,而且…還消除了暗界的魔息,讓她們姐妹終於團圓了,她也能吃上快要遺忘了滋味的藥糖了,教皇,菡蓮謝謝你!
「我能坐在你榻上嗎?」趙璋文質彬彬地道了一句,徵詢著主人家的意見。
白菡蓮耳根一紅,讓出了半邊床榻,不置可否地立在一旁,內心頓時糾結了起來,矛盾著,她並不排斥教皇,更何況身為聖姑的她,使命就是配合遵從使者的安排。教皇的一句:「等我∼!我不會再讓你受苦的,不管你能不能接受我,我都要還你一個美好的人生!」讓她的心兒又是痛又是喜的,痛的是「不管你能不能接受我」,喜的是「我不會再讓你受苦,我都要還你一個美好的人生」!
三位妹妹的意思再明瞭不過的,今晚的教皇是屬於自己的,只要她願意,今後的教皇也是她的了,可是…這道檻就是那麼容易跨過去的嗎?——一個是同父異母的親妹妹,一個是在教中一起長大的異姓妹妹,還有那個雖然年紀嬌小,但卻幽雅,清芳,聖潔無比的小妹妹呢?白菡蓮啊,你還是做回原來的你吧!
「坐嘛!」趙璋熱情地招呼著小屋的主人,自己先把靴子脫了,盤坐著,很是真誠地抬著頭看著猶豫中的聖姑白菡蓮,「我又不是狼,又不是虎的,你怕我作甚?」
趙璋的一句玩笑,終是讓白菡蓮輕歎了一聲,淺坐在了他的對面,只是側著身子,揉搓著衣角。
尷尬,白菡蓮很是尷尬,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坐下來,如果說她對這個流氓教皇有什麼感情的話,也不過是感激之情,可為什麼呢?為什麼自己的身子,自己的雙腿卻不似自己的一樣,一聽到他親切的話語,自己就情不自禁地往榻上坐了下去…
一顆聖潔堅定的心兒的下面,不知道什麼時候長出了一隻頑強無比的小草,分分秒秒地撬動著她的心弦,正一點點地顛覆她的信念——不!我不能這樣!
看著白菡蓮眸角慢慢溢出的水珠,趙璋原本笑著的俊臉拉了下來,他見不得女人哭,心疼,捨不得。
「菡蓮,你誤會我了!」趙璋鄭重地道了一句,身子往前一探,抓起聖姑的雙腿幫她盤了起來,「我們只說說話,一會兒最多就是拉拉小手,碰碰額頭,除此外,我不會有別的非分之想,真的,比珍珠還真!」
趙璋邊解釋邊開著玩笑,盡量讓他的菡蓮妹妹鬆鬆緊張的心,「都說說我走了這些日子,你和蕙兒都折騰了些什麼吧!」趙璋率先打開話匣,盡量揮散著空氣中的尷尬緊張氣氛。
「稟告教…」白菡蓮很不習慣地緊張地說道著,不料話還沒道全,就讓趙璋打斷了:「不用稟告,也不要叫教皇,我要聽你叫我璋哥!」
趙璋「蠻橫「的話語讓菡蓮心口一緊:「這是命令嗎?璋…哥…?教皇啊,你為什麼要撩撥起我已經平靜了的心弦啊?」
「璋…哥…」聖姑用著屬下的口吻,輕輕地喚了聲教皇,只是低著頭,眼眸不知是喜悅還是無奈:「你走後,沒多久山下的店家就把婚禮用的器具物件陸續送到上山了,蕙兒妹妹睹物思人,為此痛哭了好久,好說好勸的,她才到聖佛殿一邊祈禱一邊等待…」
白菡蓮道完,見趙璋一副「你繼續」的模樣,續道:「昨日我已經傳下教令,命所有在外的承侍以上教職的教眾急速返回莫高窟,教璋哥…佛主警示,妖魔已經降臨人間,而且有了特異能力,因為不是什麼妖魔法術,所以佛主也沒有查清,只是叫你小心女色,還有早日整軍,厲兵秣馬。元庭氣數已盡,天下即將動亂,需要多準備些糧晌,以接濟受難的黎苦百姓!」
見聖姑提起正經事情,趙璋也收起了吊兒郎當的玩世嘴臉:「佛主也是好生小氣,整軍備戰的事情我早已有所準備,過幾日自會宣佈相關事宜,只是…菡蓮妹妹你就沒有什麼單獨的話兒要跟我說說嗎?」趙璋學著水凝鈺撲閃著大眼,一副與人無害的模樣。
「單獨說話?」白菡蓮疑問道,「璋.哥你又愛說笑了,既然妹妹們不讓你回屋,那你就在這榻上將就著過一夜吧!」
該說的已經說完,白菡蓮覺得再和教皇坐在一張榻上,難免有些不好——自己還是邁不過去那道高高的心檻。她道完就準備起身,不料被教皇撲了上來。
「教皇?!!」聖姑情急之下,激動地嚴肅地高呼了一聲。
白菡蓮的過激表現讓趙璋難為情地乾笑了一聲,自己怎麼這麼容易被人當成色狼呢?我只是要幫你治病啊!
「這個,聖姑妹妹啊,你就大膽地坐著吧,今天我要對你有非分之想,那就教我再受冥蠶之刑!」救人要緊,趙璋邊拉著聖姑盤坐下來,邊解下了左手無名指上的指套。
趙璋隨後摘掉了聖姑頭上那頂嵌著金邊的潔白圓帽,帽子下,黑白相間的枯發瞬間映入了趙璋的眼簾——都是為了我啊,委屈你了!
「怕嗎?」趙璋好言地問了句,見白菡蓮堅定地搖著頭,他拉起了那雙冰涼如雪的玉手,心疼地哈著氣搓揉著:「一直這麼冰涼嗎?」
「嗯!…」聖姑哽咽地應了句,不敢多說話兒,生怕就此壓不住內心的澎湃,只是淚水早已出賣了她的心,可惜對面的趙璋仍專心地哈氣搓揉,等他抬起頭時,白菡蓮的淚水早已強收了起來,但只要趙璋仔細瞅上一眼,仍會發現絲巾上的絲絲淚水。
燭光太暗了,命運太戲弄人了,趙璋太想著救人了。
趙璋握著白菡蓮依舊冰涼的小手,把自己的額頭湊了過去:「別怕,很快就好!」
「唵嘛呢叭咪吽∼!」
「唵嘛呢叭咪吽∼!」
「唵嘛呢叭咪吽∼!」
三遍情真意切的六字光明咒念完,一團慈祥的紫氣由趙璋的身體蔓延出,緩緩地把白菡蓮包了起來。
趙璋握住的一雙冰涼玉手慢慢地有了體溫,緊接著,雙眼中聖姑垂落的鬢髮似濃墨入水一般,黑色在緩緩地蔓延著。
白菡蓮只覺得自己似冬日裡站在暖陽底下一般,週身說不出的舒服,暖得她的心都要化了,腦海更加澎湃——孤帆中的教皇似乎要被海浪蕩走了,她忍不住要往前衝去,可是腳下又像生了釘子一般。
追,又追不得,教人好生矛盾痛苦!
唉∼!
紫氣散去的瞬間,白菡蓮把雙手抽了回來,撿起帽子往榻下慌忙地躲避著。
「回來吧!」趙璋也清醒了過來,好言勸說著下了床榻,扯了扯衣裳:「桌椅齊全,我就趴著睡吧,以前上學的時候,我也是經常這麼幹的,沒少挨老師的粉筆,呵呵…」
「你要怕我偷看,今晚就和衣而睡吧,實在不行,我就搬著椅子到殿外歇息!」趙璋見白菡蓮不曾動彈,想起當日被她推出門外的情景,不禁又為她著想起來,搬起檀椅就要走出經室。
白菡蓮從未見過如此正經的教皇,不禁癡愣了一下,清醒過來後,衝了上去,奪下趙璋的檀椅,隨後呯的一聲把房門關了起來。
在一陣慌張中,趙璋被白菡蓮拉到了床邊。
這一夜注定要讓兩人,特別是趙璋永記在心——兩人靜靜地躺在床上,一句話也沒說,可是靈魂似乎又在交流著什麼。
原來,兩個男女在床上,還可以這樣子睡覺…
趙璋左手不由自主地握緊了白菡蓮柔彈得如同果凍一般的玉手,是的,果凍,他最喜歡的果凍。趙璋仔細地撫摸著這顆溫暖的果凍,不放過每個角落,不知過了多久,他才含著微笑睡去。
睡夢裡,趙璋回到了趙家村,回到了師父身邊,自己變成了六歲的流著清涕的小娃娃,吵著師父要果凍吃。而師父總是細心地把買來的果凍用刀劃成四瓣讓他食用,開心地看著他狼吞虎嚥。
為什麼?為什麼菡蓮的手,應該說,為什麼菡蓮能讓自己擁有這種久違的童年的快樂感覺呢?——那麼的溫馨,那麼的讓人滿足。
江山有多好?不如一顆果凍來的爽快!…
菡蓮∼!我真的喜歡你!
但是,我尊重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