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座下架著趙璋的吳澤聽到傳喚微愣了一下,立馬小跑著上了台階到了座前:「諾!」,雙手小心地捧著丹藥慢慢退了下來,轉身幾步走到趙璋跟前,捏開他的嘴把丹藥扔了進去,一旁的小太監隨即端上一碗清水往趙璋嘴裡灌下。
王座上的吳南峰見趙璋丹藥已經下肚,便對著右列頭位的文官溫言道:「焦作,焦愛卿,你認為本王如此善待天選之人,可合乎法理?他可是我等的仇敵,若不是他的佛陀主子,我等也不用蜷居在這幽冥暗界,過著非人的生活了!你快想一想這可是通敵之罪?」
吳南峰顯然是想戲耍下這幫遺臣們,這幫老傢伙雖然表面上降了他,但背地裡卻對那個遠在神谷的流亡政府屢次施加援手。最可恨的是大軍每次出征神谷,這幫老傢伙都能找出一堆的理由罷兵,如今有趙璋這個雙重身份之人,吳南峰他肯定要好好利用一番,他有允諾過不殺趙璋,但從未允諾過不作羞辱一番,以此震懾下那幫遺臣們。
可,遺臣終究是遺臣,駙馬終究是駙馬。
「稟告大王,焦作認為雖然此人乃佛主欽點使者,但縱觀歷任天選之人都從未對幽冥暗界施加過武力,況且這任天選之人已貴為我朝駙馬,理當好好醫治,大王自稱是為了蚩尤大王才暫奪王城寶位,那更應盛情款待影玥公主的夫婿、我們蚩尤神國的駙馬!以此來托顯您的寬宏大量,不與小輩一般計較,再者…」
「哼!何為暫奪?本王乃蚩尤大哥結義王弟,這些年影玥公主私自外出,不理朝政,若不是本王暗中細心打理,我蚩尤神國早已被人再次逼入絕境了!那辛乞疾老兒才是興兵作亂,妄想竊奪王位!哼!」吳南峰及時地制止了焦作,這幫刁臣實在是頑固不化,如糞石般又臭又硬…
「咳…咳…哇∼!」王座下突然傳來了一陣咳聲,緊接著一口黑血湧落在了大殿上——天選之人、蚩尤神國駙馬趙璋甦醒了。
「這是哪裡?難道地府也修建得如此簡陋嗎?」甦醒來的趙璋帶著心中疑問打量著議政大殿,只是周圍的「鬼官」也太過親切熱情了,那眼神滿是關切之意,唉,地府的「人」都是不錯的啊!
「哼,賜他一張檀椅!」王座上的吳南峰見趙璋醒來心中也是一喜,只是周圍臣工在場,不好太過表露自己的情感,只能繃起一張臉正色道。
這句有些熟悉的話語把趙璋拉回了現實中來,吳南峰?是吳南峰!我還沒有死,哈哈∼師父,小無子,老婆們,我還沒有死,哈哈∼!劫後餘生的他興奮地往檀椅一彎便要坐上,只是重傷初癒的他腿下少了些力氣,一下癱坐在半邊椅上,幸好及時抓住了檀椅把手才不至於癱坐在地上。只是他這無心的一下,驚得那幫遺臣們作勢便要扶住他。
大殿的這一幕全落入吳南峰眼簾裡,這幫「無恥」的遺臣們氣得他又是狠拍桌案:「天選之人,你昨夜竟然夥同辛牢那逆賊行刺本王,罪已致死,本王念你是影玥公主的夫婿,網開一面,免你一死,只要你從此效忠本王,本王便許你榮華富貴美女如雲!你倒是說說降是不降?」吳南峰道完,暗自催動媚功朝趙璋施展了起來。
「降∼降∼降∼為何不降?偉大的叔娘啊!哇愛立!你快些過來抱抱璋兒吧∼!昨夜你那掌打得人家心都要碎了,好生討厭!」趙璋道完覺得光憑言語是不足以表達自己的滿腔愛意,隨即解掉後肩的紅綢蝴蝶結,豬頭輕輕一甩便把長髮飄到了胸前,雙眸滿是春水地望著叔娘吳南峰,那小模樣有多「賤」就有多「賤」,惹得王座上的吳南峰杯盞瞬間落地,吃驚不已。王座下兩旁的遺臣更是袍袖憤怒一拂,滿是鄙夷。
「好,好,好!咳…咳…本王總算沒有看錯你,你如此年紀便要扛起天職實是為難你了,叔娘這便過來∼!叔娘疼你!」吳南峰終是順了回意,在一群遺臣面前更是長足了面子,也顧不上拾起他尤哥哥的金樽了,幾個快步便下了台階,雙臂大張,作勢便要抱起他的小璋兒…
「咯咯∼」趙璋見吳南峰失魂般朝他奔來,雙手糾纏起胸前的黑髮,嫵媚地咯咯笑著,此情此景惹得狂奔中的吳南峰恨不能長了雙翅瞬間便到了趙璋跟前,兩旁的遺臣們更是要背過氣般狂咳不止,口吐濃沫…
「光明普遍皆清淨,常樂寂滅無動詛,穿!」趙璋在吳南峰撲入懷中的一剎那扒開了上身衣裳,一道微弱的聖佛光瞬間在吳南峰嬌白嫩滑的左側玉顏自下往上留下了一道深灼的血痕:「哈哈∼哈哈!玥兒,為夫盡力了,如此謹慎還是讓那惡賊躲了過去,哈哈∼哈哈!吳南峰,老子這佛光的滋味好受吧?哈哈∼!」趙璋嘲弄地望著極度憤怒中的吳南峰開心地調侃著,這吳南峰應是沒有他跟玥兒的特殊能力吧,從此這張如花的玉顏恐怕是要毀去了,呵呵,你不是很喜歡裝婊子嗎?老子就讓你裝不成,哈哈!
這大殿上突如其來的一幕震驚了其餘的人們,只見剛才還狂咳不止的遺臣們早已熱淚雨落,要不是吳南峰一十三名家將早已把刀劍架在了趙璋身上,他們此刻便會撲上去,護住他們的駙馬爺…
此時的吳南峰捂著被灼傷的玉顏,顫抖地從懷裡掏出小銅鏡惶恐地對照著自己的傷顏:「啊∼!」觀完灼顏的吳南峰徹底瘋狂了,歇斯底里地哀嚎著,兩行淚珠早已飛速地流淌著——為什麼?為什麼自己每每真情付出的時候都換回了如此負心惡報?情啊∼你對我吳南峰總是這般狠心的嗎?命啊∼你為何給了南峰女兒身卻又安了男兒之物?恨啊∼南峰恨啊!唔…
時光剎那間在大殿上停滯了下來,除了癱坐痛哭的吳南峰外,所有人都沉默了
情何以堪???
情兮?愛兮?恨兮?惟有淚千行…
平生唯期傾心之人一顧,只是白了頭也無人來相憐,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