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天看了一眼那個死胖子,年齡大概20出頭,肯定比他小,卻一臉的邋遢鬍子,把自己打扮得跟個三四十歲的大叔似地。此刻胖子還用他那又短又粗的手指指著那只細得像蚊子一樣的螞蟻,拚命地想證明,他剛才真的是在找這只攪他清夢的該死螞蟻。
唐小天懶得理他,直接啟動攝魂術,侵入了他的大腦。原來死胖子15歲之前還是一個正常的男生,不胖不瘦,但是15歲的時候,突然變了。他放學回家的時候意外淋了一場大雨,回來就發高燒,還燒了整整兩天兩夜。
醒來後就不正常了。他比鏡子強,很快就明白了自己已經獲取了一種異能。這種異能就是他可以追蹤任何一個與他有接觸的人的意識,並且還能知道意識的內容。這種接觸指的是物理空間上的接觸,不包括思想腦子上的接觸。
並且胖子很快就樂此不疲地使用上了這種異能。那個時候,他喜歡班上的一位女生很久了,但就是不知道怎麼討好她。這下好了,他開足了馬力,一天到追蹤竊取那個女生的意識---腦子正在想的事情。
他坐在家裡,躺在床上,也能時時刻刻地知道那位女生在哪裡,在想什麼。這樣發展到最後就成尾隨和偷窺了。本來發展成這樣也無所謂,只要小心注意就不會被人發現。但是任何一樣東西都是相對的、兩面的。
胖子剛使用這種異能的時候並沒有留意到什麼異常,但是慢慢地,他發現,使用多長時間的異能,他每天睡眠的時間就要增加多少時間。這種睡眠時間的增長完全是無法控制的。
只要他一開始睡覺,本來8個小時搞定,結果白天用了3個小時異能去追蹤美女的意識,到最後他就要睡8+3個小時才會正常醒來。如果被鬧鐘等強行縮短睡眠時間,他不但整個人感到異常睏倦,而且異能也將無法使用,直到補充睡眠為止。
人有偷窺別人**的**,而胖子得此異能,且又不加控制的使用,最終導致他的睡眠時間劇增,缺乏運動,身體越來越發胖,最終變成了今天的死胖子。此外,由於清醒時間大量減少,並且很多時間還用於追蹤竊取他人的意識,所以胖子的生活大受影響,漸漸地,就走向對外封閉的孤獨個人世界了。
幾何時,胖子看到自己的人生越發頹廢,也曾多次試圖阻止,並信誓旦旦地表示不再使用或盡量不使用異能,但是他卻像一個吸毒的病人一樣,無法自控,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越陷越深。到最後,異能成了他生活的主宰和唯一的慰藉與樂趣。
胖子每次看到別人活得很幸福的樣子,就特別羨慕,但是異能已經像魔鬼一樣俘獲了他,他的生活注定只有黑暗。他好狠,為什麼自己會碰上那場大雨?為什麼自己會發高燒?為什麼其他的人都沒有出現異常,就他變了?
也許真的是生活選擇了你,而不是你選擇了生活。由一連竄環境堆疊起來的生活經歷,遠遠要比個人的意志強大,它甚至經常忽視個人的意志,霸道地去決定一個人的生活方式。胖子越活越低迷,他只感到絕望、無盡的絕望。
有一段時間,他迷上了一個導演,因為這個導演愛說一句話:人生就是由一連竄的意外組成的。甚至基因相同的雙胞胎,由於從小分開,生活在完全不同的兩個環境中。長大後,一個活得意氣風發,一個卻孤獨地英年早逝。
胖子有一段時間甚至迷上了生物醫學,因為他聽說科學家正在試圖通過改良基因使人類的生命陡然增長到上千歲。而且那些科學家還說,這個夢不會太遙遠。於是胖子突然就看到了希望。他想也許自己在頭一百年毫無出人頭地的機會,但是後面還有九百年呢。
九百年,如此長的時間,誰知道將會發生什麼呢?也許突然就有一位科學家發明了一種藥物,徹底消除了他的這個異能;也許在第三百年的時候,外星人入侵地球,這個異能剛好讓他扮演了拯救地球英雄的角色;也許在第五百年的時候,人類甚至出現了需要這種異能的職位。
時間一長,什麼都有可能。胖子也曾想過進入軍部,為國家做事,至少他這種異能當當間諜、刺探一下消息什麼的,肯定很很實用。但是他的整個生命意志已然被摧毀,僅有的一點希望之光也在他閉上絕望的雙眼之後消失殆盡。
唐小天收回了攝魂術,不免有些感歎命運無常。他是可以拯救胖子的,或者用封印封住胖子的能量,或者通過腦部手術,改良他的異能,使胖子盡量少收睡眠這個副作用的影響。但見唐小天對他說,我知道你有一種異能,它可以幫助你追蹤竊取他人的意識。
但是你現在卻很恨它,因為它徹底摧毀了你原有的生活,並帶給你無邊際的黑暗。如果我現在告訴你,我可以封住你的異能,甚至改良你的異能,使你不用受睡眠時間增長的影響,你相信嗎?
胖子有些顫抖地問,是真的嗎?是真的嗎?
唐小天淡淡地說,極有可能是真的。
胖子立刻激動地說,如果你能幫我,我整個人以後願意為你當牛做馬,隨你調遣。
唐小天笑道,好,那你跟我走吧,我住的地方離這個荒郊野嶺並不遠。以後你的代號就叫影子吧。
接著說永生意識那邊。清純美女發現永生意識老是盯著自己的胸看,於是生氣地質問他了。永生意識這回囂張了,直接伸出手,狠狠地抓了一把她豐滿的雙峰,然後得意地說,我就欺負你沒有我大,怎麼啦?小妮子的貨雖然不大,但是手感很好哦。
說完就詭秘地一笑,跑開了,後面跟著那位氣急敗壞的清純美女邊追邊罵他流氓。但是永生意識現在是一個女兒身,所謂的流氓只不過是姐妹間的打鬧玩笑罷了。永生意識一邊跑一邊在心裡暗叫,我靠,沒見過手感這麼好的,超軟超有彈性啊。
他還忍不住聞了一下手指,發覺指間還有一絲異樣的、讓人心動的女人味兒。他立刻暗下決心,好了,暫時就寄居在這具美女身體上吧,太方便了,隨時都能佔到便宜,爭取把上輩子沒有體會到多少的泡妞癮全補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