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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八十四章 大青山訓練—— 文 / 江渚上2

    周世浩看著我,臉色有些發冷,很顯然對我一味地打官腔生氣了:「我也幫不了你,今天我是執行任務。」可能是覺得這話太過生硬,於是又把話說回來:

    「我只能給你提點建議,你這支隊伍看起來還有問題,雖然你已經初步掌握了,他們也可能只聽你一個人的,但是總體上看,你的這支隊伍還是更像一群黑社會而不是一支紀律嚴明的隊伍。」說到這裡,周世浩的語氣開始嚴肅起來。我知道肉戲來了,也收拾起表情,認真地聽他說下去。

    「剛才我和曾局研究了一下,我們都認為,應該對你的這個聯防隊進行一次全面嚴格的軍訓,為期六周。」

    「從什麼時候開始?」

    「就明天,我們已經跟何李鎮管委會說好了,明天就把人接到警校在青山湖的訓練營地,正式開始軍訓。總教官是黃教官,你認識的。」

    「那你呢?」

    「我不是教官,我的任務到明天把你送去就算結束。」我聽出他話裡的不滿,立刻表示:「謝謝你,周哥!以後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包您滿意!」

    六個星期很快過去,過得也不很艱難。這都要歸功于于爺爺,因為我在湖畔酒家的那天晚上就給他老人家打了電話,把當天發生的事情作了全面的匯報。他聽到這件事情居然是這個結局,感到非常高興。他肯定曾局要重用我了,而且不是一般的重用,說不定要我去「一統江湖」呢!

    可是他話鋒一轉,「說到曾經這個人,你不覺得這個人很冷酷嗎?他不讓人告訴你手機可能被屏蔽,就不怕你處理不好導致軍心渙散嗎?」我不知道該怎樣回答這個問題,因為我從來就沒有考慮過。於爺爺見我半天不回答,就自己給出了答案:

    「其實,這是正常的,他是把你當成下級了。在軍隊裡,上級只管下任務,至於傷亡是下級考慮的事情,所以不能怪這個人冷酷。以後你在社會上處世,這樣的人和事還會碰到很多,他們不可能像我和你馬老師那樣處處照顧著你。因為我們把你看成自己的晚輩,而他們把你看成平輩,看成一個自己為自己負責的成年人。你懂了嗎?」

    我懂了,就是說我現在已經是大人了,應該自己為自己闖出一片天地了。不要以為自己能得到優惠,不要以為自己有什麼優勢,一切都靠自己去拼!

    說起軍訓,這是他老人家的本行。教給我不少竅門,首先軍訓的目的不是鍛煉身體,而是要培養隊伍的服從xing,用官方語言來說就叫做「加強組織性紀律性」。因此,重點在於隊列訓練,一支隊伍你喊一二一,他們走齊了,步調一致了,就說明他們聽你的了。所以每天隊列訓練一定要親自喊口令。

    第二件事,每天夜裡查崗、查鋪必不可少,一定要讓大家感到你在關心他們。這也是培養上下級關係的重要手段。因此,不管白天怎麼累,夜裡兩點鐘一定要起來查崗、查鋪。如果白天太累,可以減少白天的工作量,或者個人的訓練運動量,也一定要保證晚上查崗查鋪。

    第三件事,小心對付教官。凡是教官都喜歡搞大運動量訓練,號稱「三從一大」,從難從嚴從實戰出發,大運動量訓練。他們怎麼制定運動量呢?當然不是去翻書本,而是通過實際測驗。比如說,要確定每天早上跑步訓練的距離,就先把大家拉出來,讓大家跑,以百分之七十的人能跑到的距離為標準決定每天早晨長跑的距離。這就給了你們機會。聽懂了嗎?那當然,我又不傻,於是一番安排之下,我們的軍訓生涯就過得舒舒服服。

    我和小兄弟們是第二天在訓練基地會面的,當時那份親熱就別提了。我從他們對我的這份親熱中感覺到,過去他們對我只是佩服,現在他們才真正把我當成依靠。凌哥能出頭為他們擋災!從這裡我忽然悟出了曾局讓人把我當場銬走的良苦用心,他在為我立威!

    最讓我意外的是何繼澄竟然把自己店裡的廚師帶來了,這為我們的軍訓生活增添了極大的亮點,就連黃教官也十分開心。以至於軍訓結束以後還經常去何李鎮的峨眉酒樓解饞。

    軍訓的科目不出於爺爺所料,果然是以隊列訓練為主。每天練完晨跑,吃完早餐,整理過內務之後,就是連續四個小時的隊列訓練,完全是按照儀仗隊的標準進行的隊列訓練。據黃教官說,我們每個人的骨骼都有問題,都不標準。於是我們每個人就在背上綁一塊t形木板然後再進行隊列訓練,這樣才能保證我們腰背挺直。背上綁了一塊t形木板,再站上半小時軍姿,那滋味可真不好受。接下來我們才發現,隊列的每一個動作都有標準,抬腿的高度有標準,每一步的步幅有標準,立正時兩腳張開的角度還是有標準。所謂隊列訓練就是要把人訓練成標準化的機器。而我本人是二話不說,練在前面。一舉一動都力求符合標準,每天白天出cāo,夜裡查哨、查鋪。

    每天下午,是我們格鬥訓練的時間。總教官親自教我們軍體拳,先是花拳繡腿地把這套拳一路打下來,打熟練。然後是呼吸和節奏的配合,做到連著打一遍臉不紅氣不喘。然後才是實戰中的使用問題,一拳一腳在打人的的時候應該怎樣使用。最後進入對練階段,一遍一遍地重複,一直到大家能夠不假思索直接反應出來為止。

    跟我對練的是黃教官本人,他對我的要求顯然比對小兄弟們更高。在對練中,他經常突然改變動作,打我一個措手不及,好在我很快就適應下來。他還告訴我許多鍛煉抗擊打能力的方法,其實在我看來就是自虐。不斷用木棒敲擊自己的各個部位,或者用拳頭和手掌去擊打石塊。還要不斷加大力度和頻率,一直到對疼痛感覺麻木為止。

    在這段時間裡,我和黃依依的爸爸,也就是我們的總教官建立了良好的關係。我們不僅住在同一房間,每天晚上共同查鋪,早上同時起床。共同帶領小兄弟們出cāo,隊列訓練。我知道,他這樣做是為了讓我在這個群體裡樹立起實際上的權威。

    從他那裡我知道了隆慶幫最後的結局,那就是解散,吐出這幾年的全部收入,然後遣散回家。而以闞福林為首的骨幹分子,則送交檢察院依法起訴,估計闞福林跑不了無期或二十年,其他人也面臨五到二十年的徒刑。

    至於石橋鎮那個三家公案,就更有意思了。我走了以後,那位老勞模一家把那小子搶回來繼續狠揍,結果打成重傷送醫院搶救。同時,公安局對此進行立案審查,根據走訪排查,受害者這一家買通了一個「洋蔥頭」來毒打姓籐的小子,當時很多人都聽見老勞模大聲喊:「給我往死裡打,打出人命算我的!」這就好辦了。

    先不提「買兇殺人」,就說現在這小子只剩半條命,您兜著吧。現在他天天在「配合調查」,再也沒有能力去找公安局的麻煩。更別提上訪了。

    挨了打的籐家,日子也不好過。警察天天上門調查,堅持說一定是另外的仇家借題發揮,才出現這樣的情況,他們也有配合調查的義務。至於這小子的醫藥費,對不起,在破案之前應該自行負擔。破案之後再由法院裁定,是否由對方賠償,以及賠償的額度。這筆醫藥費相當可觀,一家人整天唉聲歎氣。

    至於姓殷的這家人,這幾天就不敢出門了,只要他們一出門就有人找茬打架,不是說他們家的人走路不長眼踩了別人的腳,就是撞了人。

    最鬱悶的是有一次這家老人走過一輛高級轎車,突然出來兩個人攔住他,非說這位老人拿石頭在車身上劃了一道很長的痕跡。最後對方拿出了證據,用攝像機拍攝的視頻,看上去劃痕的人就像是那個老人,而且那塊石頭也在現場找到了,就在那個老人的腳下。

    對於這種「有圖有真相」的事情,姓殷的一家百口莫辯,只能要求司法鑒定。司法鑒定的結果是:

    第一,拍攝地點為事發地點。

    第二,拍攝時間為事發當時。

    第三,由於所拍攝的畫面抖動較大,成像質量不高。所以,可以排除擺拍的可能。同時,正因為成像質量不高,畫面中人物面部模糊不清,所以,除了所穿衣物可以認定為,與事發時事主所穿衣物一致以外,其他都不能做出肯定或否定的結論。

    鑒定結論:既不能肯定畫面中所拍攝的人物是事主,也不能排除畫面中所拍攝的人物不是事主。

    可以想見,這一家人拿到這份他們花了兩三千塊錢才得到的鑒定,真的是欲哭無淚。或者用他們能聽懂的話來說,叫做「哭都找不到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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