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林宇偶遇了薛菱雁,心中陡生忐忑,掛念等等紛亂情緒,擾了思緒,每日裡也沒了心思打算如何應對眼前的情況,一天裡,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坐在山峰的某處崖壁,看著雲升雲落,映著海棠盛開,沉靜發呆。這表現讓他的一群手下都是心生疑竇,不知這鐵血洞主是哪根筋搭錯了,竟然會如此,尤其是林宇的侍妾彩瑤,這個心眼兒不少的女子更是覺出了別樣的東西,特別是林宇數日沒有傳喚她侍奉之後更是確定了心中的猜想,對這女子成堆的妙音宗暗恨不止!
卻說這一日,這些閒散洞主還是如往常一般打屁胡鬧,過著逍遙日子,突聽沉重鐘聲響徹群山,同時聽到了一個清亮的女子聲音傳來:「眾首領請天成殿相見。」聲音遠遠送來,如天音一般,聲勢浩大,眾人皆是駭然,不敢置信這聲音的主人到底是何等實力,海棠閣相去妙音宗主建築群數十里,聲音還能傳來,實力…
當下,一干首領也不敢再怠慢,安撫了一下手下,便聚攏了起來,向天成殿進發。
林宇雖然神遊外物,但也聽到了這聲傳話,心下一個激靈,這薛菱雁小姑娘說要來尋自己玩,但數天下來,壓根兒沒見到人影,讓他遺憾不已,他也不是沒想過出去尋她,但哪知妙音宗做的夠絕,整個海棠閣的護山大陣在他們入住的當晚便開啟了,不知其法,斷然是無法出去的,只好作罷,每日裡就這麼想來想去,思念徐生。此時一聽妙音宗傳話要去天成殿,心中自然欣喜,救想著能再見到那小姑娘,當下起身,急速向天成殿而去。
林宇壓抑著激動的心情,按照妙音宗的規定,沒有施展飛天法訣,徒步奔徙,速度飆到最快,絲毫沒有注意到周圍的來往不斷的女弟子和她們緊張的表情。
及到了天成殿,就見大殿之中站滿了各色女子,均是臉色沉重,圍著數個盤膝坐在蒲團上的中年女子討論著什麼。
林宇自覺的跟隨幾個首領站在大殿的一角,著急的尋找著那不算熟悉但記憶深刻的身影。
沒有!
林宇有些失落,滿懷著希望而來,卻沒有見到,怎能不失望,不過也沒有多想,看殿中這架勢,顯然是到了關鍵時刻,那薛菱雁當就是個尋常弟子,自然無法參與到妙音宗高層的會議之中,見不到也不奇怪。
放下了見到薛菱雁的想法,林宇開始關注起妙音宗一干高層起來,眾弟子圍著七個雍容華貴的美婦,七名美婦之一正是以前見過的以山仙子,其他的倒不曾見過,看年歲,應是比以山仙子還大上些許,恐怕是妙音宗的長老級人物,不過有一個年歲看起來倒是小些,保養的極好,皮膚白皙如冰雪,神色似萬載不變一般,帶著永恆的孤傲,盤坐在人群之中,自有一番特殊,放佛百花中孤芳自賞的牡丹,高傲,冷艷!
以山仙子見一干首領來的差不多了,起了身,站到人群前,橫掃一下當場,簡潔的說道:「根據消息,赤水國的大軍不日就會出發,所以,我需要列位前去邊界防衛。」說到這兒,底下立刻一片非議之聲,顯然是不滿妙音宗上來就安排他們去阻攔赤水國的大軍,試想,他們人單力薄,實力低微,碰上赤水國這個在他們眼中的龐然大物,焉有完好之理。
「噤聲!」以山仙子平聲低喝,但聲音卻極為凌厲,帶著滔滔威勢,蓋下了所有人的非議之聲。
喝止了一干人,以山仙子臉色冰冷了下來,聲音也出奇的嚴厲,徐徐道:「我先說在頭裡,列位需好好記在心裡,此番前去,若是有人退卻,殺無赦!有人違令,殺無赦!有人潰敗,殺無赦!」她納氣吐聲,接連三個殺無赦,當真如在大殿內炸了三個響雷,震的一干首領都說不出話來了。
此時的以山仙子威風凜凜,臉靜如平湖,潛藏萬般浪濤,宗主風範十足,一干首領雖然心中不滿,均想反駁一兩句,但見了以山仙子眼中無盡凶厲殺機,頓時打消了念頭。
「好!」以山仙子有些雷厲風行,直接委派起了任務:「列位將數人一隊,由我宗門弟子跟隨,分別把守關要之地…」
林宇除了一開始被以山仙子的突然發威驚到了之後,對於以山仙子的強硬安排倒是沒有過多的想法,他跟別的洞主首領不同,他們的勢力均是辛辛苦苦一點一滴的攢起來的,自然捨不得一下給妙音宗徵用了。林宇原本也想著把一干手下盡量保留下來,但形勢比人強,看這架勢恐難保全,只好作罷,遺憾之下,卻也沒有過多的不滿,他的手下來的容易,捨棄了可以說一點兒也不心疼。
林宇原本以為這修真者既然是神仙之流的人物,爭鬥搶起地盤來總會有些特殊,不似凡人一般,兩軍對壘,拉開架勢,再計謀迭出之類的,但聽過以山仙子的安排後才知曉,這修真界勢力間的廝殺還真跟凡間有些相似,不是一幫人怒氣沖沖的直接上門,喊打喊殺,究其原因,倒是有番說頭,照林宇原來的想法,這妙音宗就是個宗派,雖佔據一省之地,但也應如世俗宗派一般,對凡間並無過多影響力,但哪曾想,這妙音宗真是家大業大,在領地境內,有無數產業,浚夕省屬內十數座大小城池全由妙音宗弟子管理,律法政令皆有妙音宗頒下,產業之類更是多不可計。簡而概之,赤水國若真想吞併了妙音宗,占實了浚夕省,還真得一步步來,從邊界開始,穩打穩扎,徐徐圖之,逐步瓦解妙音宗的勢力,並不是說直接上門殺光妙音宗的高層就算佔據了浚夕省的。當然,這種方法也不是不行,只是他們赤水國沒有如此實力罷了。
前去兩省交界的鶴鳴山的路上,林宇也做好了打算,自己這一去,恐怕真就成了炮灰,手下勢力被赤水國大軍一衝,定然落不得個完全,所以,他也打算能捨即捨,這干手下真正能用之人只有王通飛虎曹訓三個引氣後期的傢伙而已,其他的連名字都記不住的手下死了他還真不在乎,當然,彩瑤也在不能捨棄的名單,畢竟林宇跟她有不少魚水之歡,雖不愛她,但感情還是有那麼一絲的。不過這樣打算,並不是說林宇不準備出全力,力他當然要出,不然妙音宗這邊不好交代,唯一需要注意的便是出力的尺度,大了就是雞飛蛋打,什麼也不落下,小了,就是芒刺在背,性命危矣。因此,只要他把握好這個度,到不擔心此去會出現什麼問題。再說,這一行隨著自己的還有十餘位首領,炮灰多的是,送死之事恐怕也輪不到他。
林宇粗略算計一般,便不再多想,他不精於算計,想得出這些已然是極限,便安下了心,悠然自得的躺在手下抬著的搖椅之上,休憩養神。有妙音宗的人在,他自然不能做的太囂張,這是打仗,他輕輕鬆鬆的跟個侍妾在大床上翻騰算怎麼回事兒?不被人嫉妒死才怪。這樣做,已然讓幾個首領嫉妒的眼睛發紅,大惱自己出來之時怎麼沒有想起帶個搖椅什麼的,也省了一番腳力不是!
卻說由妙音宗角堂下面的一個都管——孤嵐帶領,一行千餘人騰雲駕霧,施施行了上萬里,才到達了這座邊界的鶴鳴山。
鶴鳴山是座天然屏障,準確的來說,是兩座相對而立的高峰,山高足有十萬丈,其行如兩扇鶴翅,也如兩塊門板,延綿出上百里,界分兩省,唯獨中間留了十餘里長的寬闊峽谷。
按理說山再高也阻絕不了會飛的修士,但修真界之中,地廣無比,更多的還是些不會飛的尋常凡人,赤水國想攻打妙音宗,補給自然很重要,雖然有虛彌戒子這些存放東西的法寶,但那能存放多少東西,放些小物件還行,其他的什麼帳篷炊具之類的東西,還是要凡人一一運送的,尤其是這些修士極盡享受,某些請來的高手門客,國中重臣,自然不願意受罪,住些破爛帳篷,據說都是搬運著行宮而來的。所以,他們免不了要走陸路,而兩省交界的幾處地方,便成了要衝之地。當然,這也是赤水國爛,實力低下。聽這群首領的議論林宇才知道,修真界真正的大宗派大勢力,爭鬥起來,都是用無上法器,使用搬移周天的**訣,用凡人運送,卻是落了下乘。
不過這些林宇都不在乎,由孤嵐帶領,一群人落下雲頭,到了一座城堡之中。這是妙音宗在這裡構建的一座堡壘,專門守衛邊界,也做妙音宗弟子外出歷練歇息之所。
城堡沒有個準確名字,但人數不少,足有上萬,孤零零的坐落在山巒之間,龐大無比,如個巨獸,虎視赤水國領土。
孤嵐極為幹練,做事利落,到了地方,立刻招呼起一群下屬安排十三位首領住下,並制定了規矩,防止一干首領做事不按套路,鬧出什麼亂子。
一群首領到了此處,卻是放開了心,雖然這裡駐守了妙音宗屬下的音殺大軍,但他們卻是魚入大海,再無束縛。一個個都盤起了算盤,打起了自己的小心思,想著該如何保全手下。
林宇沒去理會這些,他倒是真如個甘願為妙音宗付出一切的死忠分子,聽從孤嵐的安排,把手下全部聚在住所,足不出戶,就連他自己,頂多是坐在城堡的頂層遙望天邊,絕不會胡亂出去闖,深得孤嵐滿意。
安定無比的過了三日,城堡之中突然戒嚴了起來,來往之人均要盤查,眾位首領的人馬也全部被孤嵐強勢收編,組成一支千人大軍。她這樣做一群首領自然不滿,幾欲鬧起來,但孤嵐勢強,堡內上萬大軍一振聲威,便壓下了一切反對之聲。
林宇沒有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為,第一個交出了人馬,擺出聽從妙音宗指揮的姿態,當然,暗中他自然安排好了一切,囑咐王通三人一切以保全自己三人為首要,至於那群手下,他也隱晦的點出可捨可棄,用不著在意。
孤嵐所做自然是按照了以山仙子的安排,這裡看似駐紮了上萬大軍,但都是些尋常凡人,大多數都是稍事修煉的引氣期的爬蟲,真正的高手卻絕對超不過十個,而這群閒散勢力則不同,首領們有一個算一個全是昭星期的高手,有些強大的,二當家之類的也是昭星期的高手。至於他們的手下,常年走在險惡之地,精通廝殺,修為也差不到哪兒去,其中還有不少身手不凡精通奇術之人存在。以山仙子便是瞧準了這點,先大張旗鼓的邀請眾位首領前去妙音宗,再強勢鎮壓,讓他們心生顧忌,然後再分而化之,打散他們,一個個派出去,到了邊界之地,便強勢突起,收編手下,把他們乖乖的綁在妙音宗的戰車之上。
林宇不信其他之人看不出以山仙子的打算,不過他們都如林宇一般,既鬥不過赤水國,也懼怕妙音宗,最後的結果大概就是成了妙音宗的炮灰,為抵擋赤水國作出一點兒貢獻,無奈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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