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經綸院
銀舟一陣穿梭,劃過天際,迅速竄入一片幽靜的峽谷森林,緩緩降落到谷中央一個清澈碧藍的大湖當中。
而後,銀舟又像一條普通的船隻一樣,在湖面上緩緩漂了一會兒,靜靜的停靠在了湖中央一座小島上。
眾人下了船,孟雲儒立即長袖一揮,銀舟瞬間變作幾寸大小,射入了他的袖袍
「走吧!」
孟雲儒說了一句,就朝島上走去。
小島並不大,縱橫看起來只有十幾里的樣子,上面枝繁葉茂、林木叢生。
重重疊疊間,依稀可以看見島上樹林深處,有一座書院坐落其中。
走到書院門口,只見白牆綠瓦大紅門,與世俗的書齋私塾無異,只有大門上一塊普通的楠木匾額,書寫著『經綸院』三個大字。
龍飛鳳舞、氣吞山河,竟然讓人肉眼可見的有一絲浩然正氣環繞,表明了此處的不凡。
李落星暗暗稱奇,不愧是儒修聖地啊!
大門處並無人看守,眾人推開大門走了進去,只見當中寬闊無比。
大多是一層或兩層的建築,甚少有超過三層的高層建築。
孟雲儒對姜子談說:「子談,你先帶他們去安頓一下,熟悉一下環境。」
說完,轉而對向李落星六人,說:「明天開始,我正式給你們授課!」
話音剛落,便腳下一踏,飛身而去。
遙送孟雲儒離開,姜子談便對六人說:「幾位師侄,跟我來!」
走在經綸院一條幽靜的小道上,姜子談對六人說:「你們新入門還未踏入器師境界,所以是江山社稷院最低一輩的弟子,從今日起你們就先稱呼我為師叔吧!」
鄭金南在一旁問:「師叔,那沈小姐他們也未達到器師,為何與您同悲呢?」
姜子談說:「素素師妹之父是我們江山社稷院的掌門,而子明師弟的父親則是鴻鵠院的首座。二人的父輩都與我師父同輩,所以二人也就和我同輩了,在我們江山社稷院也就只有他們二人是特例。」
李落星幾人恍然。
走在路上,不時會有一些年輕的弟子向姜子談恭敬問好,應該都是前幾年被收來的弟子。
還可以看見一些可愛小獸在叢間草地上嬉戲玩耍,對著來往的人群毫不驚慌。
姜子談看著它們,說:「這些小獸,包括島上的一些虎狼蛇豹,都是已經被首座感化才遷居至此,你們萬萬不可隨意殺害,知道嗎!」
「嗯!」
不知不覺,眾人走到一處大殿前,姜子談說:「此處就是我們經綸院的授業之所了,明日你們就來這裡等待老師。其實經綸院裡建築很少,除了這處授業殿和幾所雜物之處外,就是你們的居所了!」
李毅一聽,問:「師叔,您和首座師祖都不住在經綸院嗎?」
「一旦達到器師,就有資格在江山社稷院中,靈氣充裕之所開設洞府,所以器師以上的強者都不住在院中,十二院皆是如此。」
說完,幾人剛好走到了一處屋舍旁,姜子談說:「這裡就是你們今後的住處了。經綸院地大人少,每一個弟子都可以分到一處duli的小院!一直到你們成為器師之前,這裡都是你們的居所,好好選吧。」
幾人走到院落裡看看悄悄,最後李毅四人選了四座四通八達、相對華麗的院落,鄭金南則比較中意一座樸素雅致的院子,而李落星卻選擇了一座最偏遠幽靜的小院。
姜子談憑空取出六塊令牌,對六人說:「每一個人取一塊令牌,第一滴血入其中,再把它嵌到你們院落的門框上去。」
李毅四人接過令牌把玩了好一會兒,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就問道:「師叔,這令牌是幹什麼的呀?」
姜子談細心的解釋道:「這牌子是激發你們小院的陣法用的,這裡每一個小院中都佈置了一些陣法,你一但嵌入令牌就表示小院已經歸你所以,同時也將開啟防護陣。」
「哦!」
眾人一聽,都明白了令牌的大致作用,身為修士那個不會有一點點秘密呢!
「當然,此陣也只能對外防護用,所以你們以後千萬不要放陌生人進入你們的小院,若是與人發生衝突也不要去強闖其他的院落!」
鄭金南問:「在這裡會與人發生衝突嗎?」
姜子談的神情頓時變得有些嚴肅,認真的對六人說:「你們要記住,有人的地方就有衝突!」
李落星拿著令牌來到自己選得的小院前,見小院的門框上果然有一個與令牌形狀一樣的凹槽。
在令牌上滴了一滴血,嵌入凹槽。
頓時,李落星的靈覺感覺到小院的上空彷彿多了些什麼東西,像是一條條絲線織成了一張大網,籠罩住了整個小院,但又不是十分真切。
李落星暗想:「這難道就是保護小院的陣法?我居然可以感覺到,難道我的靈覺已經強大到這種地步了嗎?」
小院裡,一張石桌、四個石凳,角落種植了許多的鳳尾竹,竹下石間,還有幾株不知名的幽蘭。
不知是江山社稷院裡天地靈氣特別充裕還是幽蘭的品種特殊,此時正直隆冬,幾朵幽蘭卻開的正盛。
欣賞起來別有一番韻味。
院裡,只有一間書房和一間靜室,裝點的都比較樸實無華。
整體環境十分清幽僻靜,適合修行,李落星倒是非常喜歡。
不過,四周的門牆上實在是顯得太空曠了,李落星來到書房,取了文房四寶打算寫一些字畫,來裝扮一下光禿禿的牆壁。
剛寫好一副字,就聽見院外傳來了一陣敲門聲,李落星暗想:「這個時候會有誰過來呢?」
放下紙筆,李落星來到門前,用剛剛掌握的陣法控制手段在門前劃開了一面玄光鏡,只見鄭金南正站在門外。
李落星微微一笑,消了玄光鏡,打開院門,笑臉相迎。
「鄭兄!」
鄭金南也抱拳回禮:「李兄!」
鄭金南走進院落,看了看四周場景,對李落星說:「李兄的院落倒是閒逸雅致,幽靜的很啊!不知取了『院名』沒有。」
一般文人,都習慣為自己的居所起一個名稱,像是『老學庵』、『七錄齋』、『聊齋』、『綠林書屋』等等,就是在江山社稷院也不例外。
李落星說:「院名倒是還不曾想過,不知鄭兄起了什麼名字啊?」
鄭金南笑說:「歸雁居!」
二人來到書房,鄭金南一眼就見到了李落星剛寫好的放在書桌上的字。
鄭金南頓時看的出神,不由自主的走到了書桌的正面,清口念道:
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台。
時時勤拂拭,莫使惹塵埃。
鄭金南如同石雕木塑一般,都是呆立不動,就是臉上神情也都凝滯住。
此偈如佛祖**,猶獅子吼,乃若雷霆,直指人心,振聾發聵,若醍醐灌頂。
此句一處,立即引出一道倒抽涼氣之聲。
「好!好!」
過了半響,鄭金南回過神來,連連稱好。
「李兄這首揭語,看似淺顯,卻把修士修煉之道說的再明白不過。身是菩提,心是明鏡,必須刻苦修煉不輟,不能有任何一點疏忽。只有如此,才能一路前行,此揭已經直指修行要義,堪稱大道。如此佛偈,言簡意深。如同老酒,越是品味越覺後味無窮。金南只覺不虛此行啊。」
李落星笑了笑說:「此偈雖好,可惜還是沒見本性真如。」
鄭金南對李落星說:「本性真如,這個問題就大了。又有誰敢說自己見的是本性真如呢?好了,不說這些了,一起去用膳吧!」
二人現在還是凡胎**,自然不能像器師強者那樣吸收天地元氣來滋養身體,還不能做到辟榖。
二人來到飯堂,這飯堂建的倒是夠大的,足以容納數百人共同用膳了。
當李落星二人到來時,已經有了許多人在自覺排隊了。
這不由的讓李落星想起了前世的大學食堂,不過顯然這裡的秩序要好上許多,最起碼一直排到李落星的時候他還沒有看到刻意插隊的情況。
食堂的菜式倒是非常豐盛,滷汁牛肉、紅燒豹肉、碳烤虎肉、清燉馬肉。
都是一些補氣養元,延綿精血的食材,對武者大有良用,而且都是免費的。
當然,這些都是普通野獸的肉類,這裡還有妖獸的肉類食物,不過那些都要出靈玉購買了,畢竟妖獸是和武者一樣,分一到九重的,需要內院弟子去捕捉來再賣給食堂的。
不過這裡從最便宜的全烤草雉雞、麻辣胖牙魚到最昂貴的醋溜颶風狼王排、紅燒電冠鷹肉冠都應有盡有,而且每天都供不應求,蓋因這些妖獸的血肉對武者的作用更多、效果更明顯。
第一天來,二人身上也只有從家族裡帶來的寥寥幾十個下品靈玉,自然是不捨得吃妖獸的肉,點了幾個普通獸肉,要來一壺凡品酒,二人也就吃了起來。
鄭金南說:「李兄!」
「叫我落星吧!」
「呃,好,你比我小一些,我就叫你落星老弟了,落星老弟我聽說我們內院弟子以後每個月初可以有二十下品靈玉的月俸!」
李落星一愣。
「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