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對陣末世城的關鍵一戰中,勃勒登家族的王者,人稱『不死伯爵』的艾爾弗雷德·勃勒登大人,曾經憑借一己之力斬殺了一百多個末世城人,其中更是不乏有狼騎這樣的精銳兵種。經過這瘋狂的一戰,從此,末世城人對艾爾弗雷德伯爵便聞風喪膽,甚至到了深夜之後便不敢提及他名字的地步。無疑,就算是放眼勃勒登堡的所有歷史,這樣的壯舉也是前無古人的。
「雖然我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被勃勒登堡人賦予了『勃勒登堡第一勇士』的稱號,但我自己也知道,在大家心裡,我和伯爵之間到底孰強孰弱,那是眾說紛紜,只要一天不分出個高下,這種討論就會繼續下去。但因為皇族身份使然,一般情況下,伯爵也不會輕易和別人比武。因此,我們之間的實力之分也就成了一直不曾解決的謎題,實在可惜。
「如今,你們三個對抗將近三百個敵人,雖然戰鬥力不及末世城的那些野獸兵種,但你們卻選擇了另外一種更加有難度的戰鬥方式——想要不殺一個人來贏取戰鬥。就算是我蓋爾·阿瑞斯,也不得不為你們的壯舉拍手叫好,因為,如果換做是我的話,肯定忍不了一分鐘,就開始大開殺戒了。不過,即使如此,我還是不得不告訴你,黑髮小子,你們輸定了。那個弓箭手之後,接下來完蛋的,就是你了。」
阿瑞斯一邊侃侃而談,一邊眼睛裡卻放出了恐怖的殺氣。
他渴望與荊棘這樣的高手一戰,那晚和荊棘夜戰勃勒登堡的情景,總是在他的腦海裡揮之不去。
在這之前,像他這樣喜歡挑戰的男人,就一直幻想著能和艾爾伯爵來場終極對決,尋找新的目標。可是,以伯爵高高在上的身份,這樣的願望顯然是不現實的。
而荊棘的出現,恰好彌補了這一遺憾。
同樣是強力的劍士,同樣壓迫感十足,雖然風格有可能不盡相同,但也算得上是世上少有的高手。重要的是,荊棘還相當年輕,進步的空間巨大,擁有無限的可能性。
像這樣的對手,每次遇見都有不同的變化,會讓阿瑞斯不由得興奮不已。
這次也是一樣。
這個黑髮劍客已經拿到了新的兵器——一把至少看上去十分拉風的赤色劍;在這之後,還在他的面前上演了一場幾乎是以一對百的好戲。對阿瑞斯來說,這顯然就是一種**裸的挑釁,逼得他不得不用出全力與之一戰。
而用出全力的阿瑞斯,連他自己都會覺得恐怖不已。因為那力量,那速度,絕對是遠超常人的存在。
若在平時,能遇到棋逢對手的狀況,荊棘也一定會相當開心,畢竟,劍術是他最大的樂趣所在。
可是,現在的情況卻容不得他去享受戰鬥所帶來的樂趣。
他親眼看見夏實被刺,鮮血直流,如果不趁早過去幫他的話,恐怕一切都來不及了,又一個好友將因為自己的無能而消失。
但無奈的是,眼前的這個男人,絕對不是那種可以等閒視之的對手,不要說跑去施予援手,就算是眼睛一瞟的功夫,都有可能讓自己陷入險境。
——我該怎麼辦?夏實已經陷入了險境,我必須得想個辦法,有效率地結束戰鬥,去幫助他才行。可是……
就在荊棘思考之時,忽然,一個分不出性別的陌生聲音卻傳入了他的耳朵,不,確切的是說腦海。
荊棘大吃一驚,連忙環顧四周,可是並沒有找到相應的人選。
「我的武器?!」
荊棘提起他的劍,同時不禁叫出了聲音。
倒是阿瑞斯等人見他突然之間莫名其妙的樣子,不知道荊棘又在耍什麼花招。
——哈哈,以前的確是聽夏實提起過,但卻從來沒有親身體會過,因為要和兵器交談這樣奇妙的事,怎麼想都不會發生在我身上。沒想到,今天我也有幸體會到了,真是爽快之極啊!
——不同之處?
荊棘這才想起,自己剛才在半空中用出的那招華麗的劍術,竟一劍砍斷了近十把鐵劍。其實,這個結果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
想必,這就是血色貝殼所說的附加功能吧。
——也就是說,只要我一直堅信自己能夠獲勝就行了,是吧?
——哈哈,血色貝殼,關於指點,你就不用擔心了。我荊棘沒有什麼過人的天賦,並沒有被人們成為天才的資本,但是,要做到自信這種事情,還是難不倒我的。要說為什麼,因為這本來就是我唯一具備的特質,我這一生,就是靠自信才走過來的。
蓋爾·阿瑞斯貓下腰,挺起槍,準備給予三心二意的荊棘最後一擊,解開這一個月來的心結。
但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僅僅是過了幾秒鐘的時間,荊棘臉上的緊張情緒竟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卻是一張陽光燦爛的笑臉。
「你……你這傢伙怎麼啦?壓力太大,神經不正常了嗎?」
「哈哈,阿瑞斯前輩,你在開什麼玩笑呢?我只是想給自己加個油,讓心情能夠放鬆下來,更自信一點罷了。」
「自信?」阿瑞斯皺著眉頭,疑惑地看著荊棘。
「是啊。」荊棘一邊說著莫名其妙的話,一邊卻擺出了他的招牌姿勢,「前輩,如你所見,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我必須要過去幫助夏實才行,所以,讓我們趕快結束戰鬥吧!」
阿瑞斯一愣,但很快就恢復了他的一貫霸氣。
「哼,是這樣嗎?正好,我也正有此意。來吧,小子,讓我們為我們之間的戰鬥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話音剛落,他便啟動了自己的馬達,如同一隻飢餓的獵豹一般,衝向了荊棘,想要一擊刺穿他的喉嚨。
無疑,阿瑞斯一直都一個相當自信的人。他堅信自己的銀槍能夠刺穿一切敵人。
原因很簡單,因為他從未嘗到過失敗的滋味。
——我即將在我的戰績中,再添上精彩的一筆了,贏的人,將會是我蓋爾·阿瑞斯。
眼見兩個人的距離就只有短短的五米了——
「雲中燕劍法終極奧義,第一式,燕切。」
話音剛落,電光火石般地一次進攻,荊棘竟已從阿瑞斯的眼前繞到了身後。就算是在場的騎士們,也沒有看清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
但就是這麼一瞬間——
卡嚓。
阿瑞斯的那把名為「炎蛇」的銀槍,已被削成了兩截。
「好……好快。」
就連以敏捷著稱的阿瑞斯,都沒有看清楚荊棘的腳步和動作。
——這是……狼山流派的腳步?不,不止這個,理應是比它更加高深的東西。看上去,像是這小子將自己所學的東西集合在一起的招數……雲中燕劍法嗎?果然不簡單。哼,不管怎麼樣,輸的人是我,那是毫無疑問的了。可惜,真是狼狽之極,沒有任何借口可尋。
「前輩……」
「不用多說了。我阿瑞斯不是那種喜歡耍賴的人,去吧,你的朋友還在等著呢。」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