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搭檔,難道你這是要……」
——不錯,藍色玫瑰,你不是說了嗎?只有想像,才是我的極限。
「可是,這招的難度可不小,就算是從前那個沒有喪失記憶的你,也未必能夠做到。你知道對方的實力,如果失敗了,再想要翻身可就難上加難了。」
——我知道,但我不會輸的。這就是我的覺悟。從前那個我能夠做到的,我一樣能夠做到;他做不到的,我也得想辦法做到。只有這樣,才能保護秋蟬不受傷害,才能讓她的夢想得以實現。
「是嗎?既然如此,那就放手去幹吧!我相信你的眼光,既然我選擇你作為我的搭檔,那就說明你一定就擁有這個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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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冰藍的箭,從藍色玫瑰的弓弦上「嗖」地飛了出去,直奔鮑比·恩維而去,尾部所產生冰柱,比之前的那支箭更是華麗了不少。
「區區冰箭,又能奈我何?看招!」
恩維也毫不懼怕他的對手,馬力全開,手上的兩把用魔法製成的火焰之刃,就如同兩個巨大的火把一般擋在胸前,組成了一道高熱量的火牆。想必,不管什麼樣的寒冰,遇到這樣的火牆,也逃脫不了被融化的命運。
「冰與火的較量,像我們這樣的普通人,已經沒有插手了餘地了嗎?」得瑞·達拉克看著這好似來自異世界一般的魔法,驚歎不已。就在剛才,他也和秋蟬一起,返回了戰場。
「可是,儘管如此,夏實的冰箭還是很難突破恩維的防禦層,若想要一招定乾坤的話,需要一個更為強大的力量才行。」火之手推著自己的眼鏡,皺著眉頭分析道。
這樣的事情,同樣和鮑比·恩維交過手的夏實·庫洛姆,顯然知道得更加清楚。已經處在了冷靜狀態下的他,並不只有這樣而已,他還藏著更加厲害的絕招。
他緊緊地盯著飛出去的箭矢,像是要給它施加上某個魔咒一般。忽然,他大聲叫道:
「寒冰之箭,裂!」
夏實話音一落,滑翔中的寒冰箭,竟然一分為四,四支分裂箭組成了一個立起來的菱形,分別襲向了恩維的頭、兩肩和肚子,就像是完全被夏實的意志所控制,脫離了重力的吸引似地。
不僅如此,最讓人嘖嘖稱奇的是,即使箭矢分開了,但每支箭上所帶有的寒冰之力卻未曾減弱,四支箭一同向前,而它們的身後所製造出來的冰柱效果,就像是一座被擲出去的小型冰山一般,而且,這座冰山還在以不得了的速度繼續增加著它的體積。
見到這樣的情景,眾人皆為之一驚,眼前的景象實在是太過不同凡響了。
原本,鮑比·恩維的火焰已經稱得上是魔法中的極品,但和夏實的這招「寒冰之箭·裂」相比,簡直就算不上什麼。
但恩維本人好像並不認同這樣的說法,仍然義無反顧地迎了上去。一來,他的速度已經起來,很難再停下腳步,二來,冰箭的範圍實在太大,躲閃也肯定來不及了。
「只不過是大了一點,本質上根本沒有什麼不同,看我怎麼用火焰來融化你!」
但就在雙刀和冰箭接觸的那一剎那,烈火果然融掉了不少寒冰。可是,即便恩維的動作已經快到無以復加的地步,還是沒來得及擋住刺向左肩的那一支箭。
「恩維,企圖傷害別人來達到自己的目的,是行不通的!好好看看吧,只有保護他人的力量,才是永恆的,才是不可戰勝的!去吧,寒冰之箭!」
就在那支箭射中恩維的肩膀之後,他的防線也徹底崩潰了,整座冰山因為它巨大的慣性,不偏不倚地砸在了恩維的身上,帶著他飛出了五十米的距離,才停了下來。即使強大的變色龍,這次也還是免不了遭到了重創,倒在地上站不起來了。
「終於贏了!」一旁的秋蟬高興地跳了起來,親眼看見哥哥戰勝了那個魔頭,心中自然免不了會興奮。
剛剛還處在緊張狀態的達拉克和火之手,此時也長舒了一口氣。
「結束了!」已經幾天沒睡過好覺的夏實,這下終於可以放鬆一下自己了。環繞在他四周的冰,也因為能量的消失,而逐漸消退了。
可就在眾人以為一切都已經結束,終於可以打道回府的時候,鮑比·恩維卻強撐著受傷的身體,硬是坐起身來,這讓眾人的神經不免又緊張起來。
「鮑比·恩維,難道你還想打嗎?」夏實警覺地問道。
恩維冷笑了一聲,說道:「怎麼會呢?我恩維雖然自負,但還沒有到輸了還死不認賬的地步。」
恩維還想繼續說些什麼,但由於剛被冰箭所傷,心又太急,不禁咳了兩聲。等咳嗽完了,他抬起頭,嚴肅地看著夏實,說道:「夏實·庫洛姆,我還有一些話要和你一個人談談。」
「夏實,不要去,小心他的詭計。」火之手提醒道,之前,他們就幾乎被這個傢伙耍得團團轉了。
但夏實見恩維不像是在說謊的樣子,猶豫了片刻,還是點頭同意了,他示意秋蟬等人稍等片刻,自己馬上就回來。
「要說什麼,說吧。」夏實半蹲在恩維身邊,好讓話語的內容不被他人聽到。
恩維笑了笑,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了一塊六角形的紅色寶石。
「晶、晶石兵器嗎?」夏實睜大眼睛,看著恩維手中的物品,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不錯,和你的藍色玫瑰一樣,是和這個世界同時誕生的晶石兵器。這傢伙的名字叫做『血色貝殼』,相信能力也不會差到哪裡去。只可惜……」說到這裡,恩維的臉上微微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只可惜它並不看好我,沒有把我選為它的主人。既然用不了,藏在我手上也沒有用,我準備把它交給你。」
「交給我?」
「嗯,這樣厲害的傢伙,若找不到能夠使用它的主人,那豈不是太可惜了嗎?你可以把它放在身上,或許就能碰上它所要的真命天子了。這可是我千辛萬苦從北方的火山群中找到的寶物,你可別弄壞了。」說完,便把血色貝殼塞到了夏實的手上。
「可是,這……」
夏實還在猶豫不決,恩維卻用手指堵住了他的嘴,繼續說道:「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抓緊時間,好好打磨自己的身手,還有,保護好你的妹妹,保護好你自己。我有預感,暗之團就快開始行動了,也就是說,一旦他們採取措施,離最後的決戰也已經不遠了。你和夢靨一樣,是超越常識的存在,有能力戰勝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人,一定要記住,任何時候都不要迷失了方向,因為,你的朋友們隨時都需要你的幫助。生命是脆弱的,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失去不想失去的東西。」
關於這一點,恩維深有體會,就在得知自己的手下必死無疑的時候,他所承受的痛苦,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即使和夏實並不熟悉,但他卻很看好這個年輕人,不希望夏實重蹈自己的覆轍。
「雖然不是很明白,但你放心吧,我不會讓別人動秋蟬一根汗毛的。」夏實自信地說道,「如果那個夢靨想要做出一些邪惡的事情的話,就算你不說,我也會阻止他的。」
「是嗎?那就好,看來我的確沒有看錯人。記住,千萬不要忘記你說的這些話。」
恩維滿意地笑了笑,忽然,他從手裡使勁地擲出了一顆白球,只聽得「砰」的一聲,四周便一下子出現了一大片白煙。
夏實心中一驚,以為恩維又要對自己下黑手,忙摀住口鼻,連連向後退了幾步。但等到煙霧散去的時候,他才發現,躺在地上的恩維已經消失不見了,唯一留下的,就只有自己手中的血色貝殼了。
這時,眾人也聽到了響動,跑了過來。
「真是個狡猾的傢伙,最後還不忘耍我們一下。」火之手憤憤地說道。
「不過,現在我們該怎麼辦?離勃勒登堡還有不少的路程,就算是拼了命趕過去,也無法趕上『明日之星』的比賽了。」
得瑞·達拉克提出了這個問題,倒是眾人沒有考慮到的。聽了這話,夏實一下子就陷入了沉思,沒想到大家忙活了這麼久,還是不能讓秋蟬順利參加比賽。
「沒關係啦,只要大家都能夠平安無事,參加不參加比賽也沒什麼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嘛!」秋蟬勉強地擺出笑臉,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話雖如此,但夏實知道,這只是秋蟬為了不讓失望才說的,就算神經再大條的人,遇到機會白白從指間溜走的情況,也不可能會無動於衷的。
「要是現在能有一匹馬就好了。」達拉克搖著頭,「快馬加鞭的話,或許還有機會。」
就在大家苦思冥想,去哪裡弄一匹快馬的時候,不遠處還真傳來了馬駒打響鼻的聲音。
「哈哈,你們是要找馬匹嗎?黑月,看來我們來的正是時候啊!」聽聲音便可知曉,這話肯定是出自荊棘之口了,「去吧,藍莓,你的連個主人就在那裡了。」
隨著一聲歡快的馬嘶,一個飛奔著的身影便出現在夏實和秋蟬的視野中,藍莓,這真是再好不過的選擇了。
不一會兒,荊棘和黑月也過來了。
「荊棘,黑月!」雖然美國幾天,但看見好友,夏實還是顯得格外興奮,「你們兩個怎麼來了?」
「哈哈,原本,在初賽過去的第二天,我就來找過你們,但你們兩個都不在家,我也就回去了。可是到了第二天中午,你們還是沒有回去,我就覺得有些蹊蹺,便去找黑月,想問問他有沒有你們的消息。
「黑月這傢伙還真是厲害啊,立馬便猜到你們一定是遇到麻煩了。於是,我們便開始四處打聽你們的消息,終於在你最愛去的三明治店的店主那裡問到了一些線索,之後便一路追蹤至此了。為了不耽誤時間,我還把藍莓帶了出來,沒想到果然派上了用處。」
看著高興到不知說什麼好的夏實,黑月依然用他那不緊不慢的口吻提醒道:「庫洛姆,現在可不是說明情況的時候。你還在等什麼?與其把時間浪費在發呆上,還不如趕快帶上你的妹妹,趕去勃勒登堡才更好一點吧?」
夏實這才反應過來,黑月說的沒錯,現在的確不是感慨的時候。
於是,兄妹兩人向眾人做了一個簡短的道別之後,騎上藍莓,朝著勃勒登堡的方向疾馳而去了。
等庫洛姆兄妹走後,黑月簡單地巡視了一遍戰場。從戰場上留下的痕跡,他便已經猜到了事情的大致經過了。
黑月微微一笑,自言自語道:「幾天不見,已經進步到這樣的水準了嗎?很好,不愧為夏實·庫洛姆,這樣一來,我的砝碼就又增加了不少。夏實,我可是很期待你接下來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