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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五章 以一敵九 文 / 銅古

    「呵呵,悠雲·懷特年紀輕輕,沒想到思維卻如此縝密,還真是人不可貌相。」

    黑月·布蘭卡一邊策馬飛奔,一邊從黑袍裡掏出一塊令牌,這是悠雲要求醍醐·阿克裡轉交給黑月的。

    「竟然把這麼艱巨的任務交給我這個外鄉人,也真是有夠臉皮厚的。不過話又說回來,」黑月自信地笑了笑,「能夠勝任這個任務的,恐怕除我以外,也不會有第二個人了。」

    這個時候,黑月的腦袋裡忽然一緊。

    在這之前,他已經在自己經過的路上布下了。

    所謂,就是將一張數字相同的紅桃和黑桃牌分別插在大路兩邊的樹上,再注入自己的魔力,只要有人從兩張紙牌之間經過,它們就會以某種形象化的形式刺激黑月的大腦,將信息傳達給他。

    這個魔法的好處就是容易隱藏氣息,不易被敵人發現,但持續時間卻不長。

    而就在剛才,通過「撲克崗哨」的提醒,黑月已經探明,大批敵人已然跟隨自己而來了。

    「整整九個人,連宮本健一郎本人都被我吸引了嗎?」黑月微微一笑,臉上竟然毫無懼色,像是完全沒有把「地獄之狼」放在眼裡一樣,「看來悠雲的計劃很是成功,現在就只有祝夏實好運了。」

    快馬莊距離薩爾布並不是很遠,像黑月這樣快馬加鞭,還不到半天的功夫便可到達。

    這裡是個人口來源非常複雜的貿易中心。雖然它也屬於勃勒登聯盟的其中一員,但卻住著來自各個勢力的人。有薩爾布、萍水鎮,甚至還有來自鶯歌的人。

    但儘管如此,這裡的治安卻並沒有差到無可救藥的地步。

    這裡存在著一個商人利益維護委員會,只要身在快馬莊,人生安全就會得到最基本的保障,而且只要有確鑿的證據在手,涉及欺詐的商人也一定會被驅逐出村莊。

    這是基於商人誠信為本而出現的產物。

    儘管知道狼山的殺手就緊緊地跟在自己的身後,但黑月走進村莊之後,並沒有急著離開,反而是悠閒地前往了當地最有名的快馬客棧。

    來到客棧,黑月先點了一大杯葡萄酒,還有一隻當地的特產——手撕燒雞,如若無人般優雅地享受起來。因為他奇特的外表和打扮,讓店裡的其他人都會忍不住回過頭看看他。

    其實,黑月並不是什麼囂張跋扈的傢伙,相反,他還是一個做事相當謹慎的人。

    但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更加清楚自己的職責。儘管對方的陣營中有一個一等一的高手,自己也並不一定能夠安然無恙,但他還是要吸引盡量多的敵人,為之後的夏實和秋蟬創造一個相對安全的環境。

    因為,只有他才知道,夏實手中的到底是一塊什麼樣的寶石;也只有他才知道,在這個世界上,只有兩個人才能夠使用它,而寶石也絕對不能落到另外那個人的手中。

    就在黑月·布蘭卡喝了半杯葡萄酒之後,那幾個狼山劍客也出現在了快馬客棧。

    黑月微微一笑,他並不慌張,繼續氣定神閒地吃著美食。

    因為他明白,即使是武藝高強的宮本健一郎,也不會冒著和當地人決裂的風險在快馬莊鬧事。

    等把那只烤雞完全消滅乾淨之後,黑月這才優哉游哉地走出了客棧。他一路向西,從西門離開了村莊。

    他料定夏實等人一定不會繞個大圈子,從西邊的羊腸小道趕往勃勒登堡。就算是打算避開殺手們的監視,改走山路,他們也會在醍醐·阿克裡的帶領下踏上朝北的路途。既然如此,只要他在之後好好地展示自己的實力,誘使宮本健一郎也不得不跟著自己往西走的話,夏實他們肩上的重擔也必然會減輕不少。

    暫且撇開宮本的功夫不說,他那老奸巨猾的經驗和高人一等的統帥力,都會給年輕的夏實等人造成不小的障礙。

    黑月走進了一片並不茂密的樹林,那裡的樹木都屬於落葉類,這個時候也都已經掉落得差不多了。空曠的環境也不利於敵人對自己的跟蹤。

    黑月停下了腳步,用他紳士般的語氣微笑著說道:「好了,大家明人不做暗事,這裡沒有其他人,你們也可以出來。」

    不一會兒,狼山的八個殺手就像螞蟻一般,從四面八方鑽了出來,將黑月團團圍住。

    而他們的主帥宮本健一郎,也站在圈外,冷冷地注視著黑月。

    「好膽識,面對這樣的劣勢竟然還不為所動,我想這個世界上也找不出第二人了。」宮本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對於一個四海為家的旅行者來說,在任何情況下都要保持冷靜是非常重要的,若非如此,我想,我的腦袋早就在幾百年前就已經搬家了。」

    「哈哈,幾百年前?死到臨頭竟然還能這麼幽默,真是不簡單。」宮本冷笑一聲,繼續說道,「莫非你覺得,今天你還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嗎?」

    黑月聳了聳肩:「不試試怎麼知道呢?那天在薩爾布,我相信你還沒有用出全力。其實我也一樣,我們對雙方的實力都還不得而知哦。」

    「呵呵,我可不喜歡和人鬥嘴皮子。我最後問你一句,那東西是不是在你身上?如果你肯說出實話,我倒是可以考慮饒你一命。」

    「誰知道呢?」黑月攤了攤手,做出一副無辜的樣子,顯然是不打算乖乖就範,「如果想知道的話,你可以自己來搜啊。」

    宮本健一郎深吸了一口氣,若不是他所練習的劍法,必須要輔以鍛煉心智的話,恐怕早就已經被黑月的話給激怒了。畢竟,他也是斬下過好幾個大人物的首級、名震整個大陸的超級殺手,還從來都沒有受到過如此輕視。

    「看來我們的交涉是以失敗告終了。」宮本舉起自己的右手,做出了一個向手下發號施令的動作,「那你就別怪我無情了。」

    「不愧為『地獄之狼』,想先用自己的手下來試探我的虛實,接著再親自動手,取下我的首級嗎?果然是最為穩妥的做法。只不過……」

    話音未落,只見黑月忽然抬起雙手,手腕的速度快的就像是飛鳥的翅膀一樣,用肉眼根本無法捕捉他的動作。而與此同時,從他的雙手之中就飛出了數不盡的撲克牌,向著四面八方飛去。

    只有圈外的宮本眼疾手快,立刻拔出腰間的匕首,將飛向自己和接近自己的撲克牌逐一打落。

    但他的手下們就沒有這麼幸運了,還沒有他們等他們反應過來,撲克牌就已經逐一刻入了他們周圍的樹木之中。

    他們原本以為這是黑月的暗器,而目標就是他們自己,驚得不敢動彈,可幾秒鐘過去了,卻什麼都沒有發生。

    幾個年輕的殺手以為這只不過是黑月裝腔作勢,剛想動,卻聽見宮本大喊一聲:「都給我站在原地,別動!」

    可是來不及了,其中一個殺手已經掄起了自己的左手臂。

    宮本話音剛落,那傢伙的左手竟已落地了。不僅如此,傷口的切面非常平滑,就連鮮血,都是在過了十秒左右才從斷面裡流了出來。

    那個殺手痛得大聲嘶叫起來,聽聲音就如同殺豬一般。

    這也難怪,自己賴以生存的手在一瞬間就和身體分了家,不管是誰,都不可能無動於衷。但為了活命,自己還是得忍住劇痛,不敢再動本分,這樣的感受確實是相當痛苦的。

    這個血腥的景象讓殺手們都有點不知所措,儘管他們跟著宮本健一郎一起執行過不少任務,但是像黑月這樣殺人於無形的,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大弟子扎西克驚慌失措地問,身子也不敢移動半分。

    「你們好好用心感受一下,這些紙牌之間都帶有用魔法製成的細線,構成了一張巨大的網。這些細線不容易被人察覺,但是卻極其鋒利,如果**不小心接觸到這些魔法線,就會讓那個倒霉的傢伙留下像刀鋒般的傷口。」

    殺手們都照著宮本說的仔細一看。果然,身子的四周都佈滿了用肉眼很難看清的細線,而現在的他們也已經寸步難移了。如今能夠自由移動的,除了施法者黑月外,就只剩下宮本健一郎自己了。

    宮本繼續冷笑著說道:「不過,想要維持如此精細的魔法,施法者必然也要消耗不少的魔力。雖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麼來頭,但對你來說,一定也是個不小的負擔才對。」

    「哦?沒想到,宮本你身為劍士,卻對魔法的事情相當瞭解嘛。」黑月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地從這個魔法網中走了出來,在佈陣的時候,他已經為自己留下了一條後路。

    「可惜,有一點你說錯了。撲克魔法和普通魔法還是有不少區別的。其中最大的不同,就是在於撲克牌自身便可儲存魔力。只要施法者事先對紙牌注入魔力,它們就能持續放出魔法,而不需要依賴於施法者本身。當然,這種魔法也會有它的壞處,只要破壞了魔力源撲克牌,結界也就不復存在了,而且就算不去動它,只要等到紙牌中的魔力枯竭,法力自然也會消失。」

    說話間,他已經走出了魔法網。

    「呵呵,也就是說,想要打倒你,就只要耗盡你手中的紙牌就行了,是嗎?」

    「果然厲害,一眼就看出了我的弱點所在。」黑月微微一笑,像是不管發生什麼事,都無法撼動他的表情一樣,「不過,在追趕我之前,我勸你還是先解救你的手下為妙。否則,只怕再過一會兒,他們中就有人會堅持不住,丟了自己性命。至於我嘛,不好意思,就得先走一步了。」

    說完,黑月便轉身朝著小路深處跑去,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了。

    儘管想盡早解決掉黑月這個眼中釘,但宮本知道,黑月的話沒有錯,更何況他們要的東西還不一定在黑月的手上。

    他將插入樹木中的紙牌全都破壞之後,才示意弟子們可以活動活動筋骨了。而剛才那名被斷了手的殺手,聽到這個命令之後,一下子便躺倒在了地上,昏死過去。

    宮本示意其他弟子們給他包紮傷口,以免因為失血過多而死。而他的劍士生涯,恐怕也只能到此結束了。

    「對不起,師父,我們給你拖後腿了。」扎西克低著頭道歉道,「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你們先回快馬莊去,我料想過不了多久,那個小丫頭和另外一名年輕劍士就會經過快馬莊了。」

    「你是說那個勃勒登堡的密探嗎?我們不是已經派出了『煞狼隊』中的八人前去追趕他們了嗎?」扎西克不解地問。

    「的確如此,但依我看來,恐怕你的那八位師弟,很有可能已經被他們幹掉了,是我低估了對方的實力。」

    扎西克張開嘴巴,半響說不出話來,他知道師父所言非虛,荊棘的實力,那天晚上他就親自領教過了。

    好一會兒之後,扎西克才繼續問:「那剛才那位黑袍法師呢?難道就這麼放他跑了?」

    「當然不是。」宮本說,「這傢伙不是你們可以對付得了的,為師打算親自去解決他。」

    「什麼?可……可是……」

    「不用擔心。」宮本自信地笑道,「的確,那個魔法師是很厲害,他的魔法也相當怪異。但是,這個世界上還沒有為師的劍砍不斷的腦袋,不管是國王,將軍,或者是魔法師。你們和我同去,也只不過會打亂我的計劃罷了。你們只要完成自己的任務,找到那顆寶石就行。」

    扎西克知道宮本心意已決,不會改變,也就不再說什麼了。當然,他也相信宮本肯定不會輸給這個來歷不明、作風輕浮的旅行者,要說為什麼,那自然是源於他對宮本的信任。

    而且他也清楚,對方陣營裡一定也有一個出謀劃策的高手,說不定真如師父所言,寶石的確還在醍醐·阿克裡的手裡。畢竟,這不是一件隨隨便便就能交與他人保管的物件。

    「放心吧,師父,我和眾師弟一定不會辜負你的期待,一定會把那個可惡的密探抓來見你。」

    宮本點了點頭,接著,頭也不回地朝著黑月離開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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