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皇城,長老會之上,柯正英目光緊緊的所在李匡思的身上。柯正英的手裡緊緊的握著大長老權杖,而李匡思此時面色如常,似乎什麼也沒發生過似的。
「李賢侄!我孫子死在你們李家已經七天了,李家還沒有給我們任何交代,不知道你們到底會有什麼樣的說辭。」
柯正英凝視著對方。
李匡思手上微微動了一下,眼睛看了看周圍兩人。
長老會四人中,蕭家代表蕭玄哲此時正襟危坐在那裡。自從柯玄安死在李家之後,蕭玄哲和柯正英基本上每天都會在一起密謀著什麼。李匡思很清楚他們到底想做什麼,如果這次事情鬧大,李家絕對不可能輕鬆處置。
而在最角落,徐天水已經一副與我無關樣式,雖然四人會議已經開始了很久,但是徐天水到現在依舊是一言不發。
看著李匡思暫時沒有說辭,柯正英也是哼的一聲將權杖敲擊在地面上:「看來只要到女皇那裡討個說法了。」
「呵呵,大長老,我李家答應的半個月期限才到一半,你何必現在就急著要對我李家興師問罪呢。」李匡思終於起身回復,「我李家做事,從來都是說一不二,大長老如此急切,是真的不信任我李家,還是另有所圖呢。」
「廢話,我孫子死在洛安城,如果我不給我孫子討個說法,我如何做爺爺。」柯正英義憤填膺,「李家到現在毫無進展,我看你們完全就是在敷衍。莫非你們李家把我們柯家視為無物嗎。」
柯正英大吼,而此時蕭玄哲終於起身將柯正英拉住:「呵呵,老夥計,何必大動肝火。既然李賢侄說了半個月,就由他們半個月就是了。柯家和李家都是帝國大家,妄動肝火,我看對誰都不利。」
蕭玄哲身材魁梧,面色紫黑。臉上顯出一股滄桑,很有西北人的那種厚實感。
柯正英哼的一聲:「妄動肝火?我看有是有人想動我肝火。老蕭,我權且聽你的,給李家時間,可是如果到時候還沒消息,那該如何。」
蕭玄哲看著李匡思,此時的李匡思已經預感到這是蕭玄哲和柯正英故意做給自己看的。但是他依舊坦然處置。
蕭玄哲走到李匡思身邊,哎的一聲:「賢侄,不如這樣,我們四人一起去面見女皇。柯家和李家的事情想必帝國上下都已經得知,我們稟報女皇,一來讓女皇裁決,二來,也讓女皇做個見證。如果到時候李家沒能按時交出真兇,柯家自然會討個說法。」
李匡思微微抱拳:「就聽蕭閣老的。」
四人魚貫走出長老會,直奔皇龍殿。
皇龍殿那,年僅16歲的趙菲爾此時正無趣的看著屋內的花花鳥鳥。手裡拿著細長的樹枝,趙菲爾輕輕的擺弄著。
帝國最尊貴的一人,年僅16歲的女皇。在外人看來是多麼尊崇的地位,可是趙菲爾自己清楚,她只是籠中的一隻小鳥。一個讓人擺弄的木偶罷了。
身為女皇,她甚至都沒有走出皇宮的權利。任何事情都要向長老會請示,甚至為自己多買一隻寵物狗,都需要層層批示。
女皇又如何,天天被關在這個大籠子裡,她已經感覺到一種莫名的壓力。
「女皇,四大長老求見。」
「啊!」趙菲爾的手輕輕一抖,手上的樹枝掉落在地上。幾乎是驚恐的趕緊起身,趙菲爾從後院趕緊千萬前廳。一邊走,趙菲爾還讓身邊的侍女幫助自己整理著衣服。
走到前廳那裡,趙菲爾匆忙坐上椅子。還沒一會兒,四大長老就依次進來。
四大長老還沒開口,趙菲爾就已經一臉蒼白的微微站起,看著柯正英等人,趙菲爾幾乎用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道:「四大長老有什麼事情嗎。」
「啟奏女皇,我孫子柯玄安死在洛安城,李家至今不給我們柯家一個交代。這次前來,老臣希望女皇給我們柯家做主。」
柯正英厲色看著趙菲爾,只是雙手微微的抱拳示意一下。
趙菲爾的雙腿在那裡微微的顫抖,身體不由自主的僵在那裡。好長時間都沒回應,趙菲爾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蕭玄哲看著眼前的景象,也是微微一笑。緩步走到趙菲爾身邊,用手輕輕的扶助趙菲爾的一隻胳膊:「女皇還是先請坐下吧。」
哦的一聲,趙菲爾幾乎木訥的坐在了位子上。
蕭玄哲扶著趙菲爾坐好,也是站立在趙菲爾的身側:「女皇陛下。你還沒有回答大長老的話呢。」
「蕭閣老,大長老,徐閣老,李閣老。柯家和李家只是一點誤會而已,柯玄安的事情我也知曉,李家不是已經答應了要查明真兇嗎?」
「女皇陛下。」還沒等趙菲爾說完,柯正英就搶著大聲的吼道。聲音之大,讓趙菲爾的身體噗咚一下癱坐在椅子上。不再說話,趙菲爾戰戰兢兢的看著柯正英。
「女皇陛下,李家說要查明真相,但是現在卻依舊毫無進展。我看他們是故意拖延時間罷了。請女皇陛下裁決。」
趙菲爾聽出柯正英咄咄逼人的氣勢,她驚恐的看著這個帝國現在實際上的權利第一人,又看了看在那裡站著一直沒有說話的李匡思。臉上擠出尷尬的笑容,趙菲爾輕聲的問道:「李閣老,你的意思呢。」
李匡思想都沒想,微微抱拳,略帶恭敬的說道:「全聽女皇裁決。」
全聽自己裁決?趙菲爾最害怕聽見這句話,因為每次出現這句話的時候,其實就是自己左右為難的事情。
帝國任何事情其實現在都是長老會做主,趙菲爾根本沒有話語權,而所謂的讓她做主,只不過是讓她一個女孩來充當這些利益人物的砝碼罷了。
手還在輕輕的顫抖著,趙菲爾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柯家和李家她現在都不能得罪,一個女孩現在能做什麼。
沉寂的好久,沒有人說話。蕭玄哲看出這種氣氛的壓抑,此時也是和柯正英對視一笑。而這種笑容怎麼可能會逃過李匡思的眼睛。其實他眼睛很清楚,柯家絕對會利用這次事情來對李家動手的,。
「既然女皇陛下做不了主,那老臣只有自己替孫子討回公道了。」柯正英雙眼怒視著趙菲爾,讓趙菲爾幾乎都不敢直視。
趙菲爾嚇得連連點頭,根本不敢回音。
此時的李匡思已經在那裡大笑不止,根本無視女皇的權威,李匡思直接單手一揮:「恐怕你們早就想說這句話了吧。大長老,柯家勢大,但是我李家也不怕你們。好,既然你這麼等不及要來和我李家一絕雌雄,我李家就等著。」
直接抱拳告辭,李匡思幾乎帶著蔑視的表情離開皇龍殿。而柯正英看著李匡思離去,看都沒看趙菲爾,逕直轉身就走。
蕭玄哲抱拳:「女皇陛下,老臣現行告辭。」
三大長老走其三,只有徐天水此時站在那裡。看著三人離去,徐天水此時才單膝跪地,以長老禮告退。
帝國禮儀,任何人對皇帝施禮,必須是跪拜之禮。只有長老院四人才有資格單膝跪地施禮。可是到了如今,長老院免去單膝跪地之禮,幾乎已經成為不成文的規定。徐天水此時的行為,讓趙菲爾更加尷尬。
看著四人以不同方式離去,趙菲爾的眼淚已經不自覺的流了下來,身體在不停的顫抖著,她的小手甚至已經拿不起面前的水杯。
「他們只不過是來告知我,僅僅是告知我,告知我,他們想幹什麼,而我卻根本阻止不了他們幹什麼。這是誰家的天下,我身為女皇能有什麼用。」
「如果你認為自己沒用,那就永遠沒用了。」就在趙菲爾哭成淚人的時候,一陣清冷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趙菲爾心中一歎,似乎找到依靠一般看著門口。一個一身細甲,面色冷艷,身材高挑的女人慢慢的走了進來。
「老師!」趙菲爾蹭的站了起來,快步的朝著那個女人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