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強,你自己說,是怎麼受傷的!」李彪此刻也走了過來,將仍舊伏於地面的水手拉起後開口問道。
「我,我巡夜的時候見那女孩蹲在一旁,就想走近些看看。」魯強抬頭開口,用右手指了指正靠在陸霜懷裡的沈琪,見兩女正向自己走過來連忙說道:「可沒等我靠近,她就轉過身朝我開了一槍,我沒能躲過,大腿被擊中了。之後他就來了,還不等我說什麼就踹我。」
「是你們的人打傷了我弟兄?」李彪聽完就轉身想對林天翊發難,光頭是個很重感情的真漢子,聽見自己人無緣無故的受傷,自然不肯罷休。
「哼,我陸霜這麼大了就沒見過比你還無恥的!」此刻兩女已經走了過來,陸霜拍了拍眼角明顯還留有懼色的沈琪,示意她不要害怕,隨即大喝質問:「顛倒黑白的本事倒是不小,你當我們都是傻子嗎?沈琪她會無緣無故的開槍?」
「那你說說我兄弟是怎麼受傷的?」李彪見兩女孩走過來也不好對其動粗,冷聲問道:「難道是子彈自己長了眼睛,往我兄弟身上飛?」
「沈琪半夜出來是因為要方便,我怕她一人出來會有什麼危險就把槍給了她。」陸霜冷聲說道:「我問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不是因為驚嚇過度,她會開槍嗎?而且還那麼準的就打中了他?」
「你一句驚嚇過度就完了?我兄弟這條腿就只抵得上你一句話?」李彪聞言怒喝:「我們水手命是賤,可也沒到隨便什麼人都能欺負的地步!」
「你們還好意思說我欺負人?」陸霜面色不善,將沈琪拉向內側,指了指似乎是被什麼撕扯破的上衣,開口說道:「你看看這,沈琪的上衣不會是她自己撕破的,當時就你們兩在場,你自己說,她的衣服是怎麼被死破的?說啊!」
聽到這不少人都回味過來,這事恐怕不那麼簡單了。水手和師生此刻也分列兩個陣營在對邊站著,許浩的右手已經摸上步槍的扳機,隨時準備開槍大幹一場。
「我,我不知道,這不是我幹的,不是我幹的!」水手魯強抬起頭看向眼前女孩,連忙開口否認,不過他這麼一否認,更讓人覺得可疑。
「我也沒說是你幹的,你這麼著急做什麼?」陸霜冷笑道:「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你敢說這被撕破的上衣與你無關?」林天翊望向魯強,一字一頓的開口說道:「你可知道我們這次出海可是帶了不少檢測儀器的,就連血液都能化驗,別說是一個小小的指紋了,你需要我這麼做嗎?」
聽到林天翊這麼說魯強更是慌了神,擠擠挨挨不敢答話,李彪在一旁急聲說道:「兄弟,你別怕他,不就是檢測指紋嗎?我倒要看看查不出什麼他們怎麼給你個交代,你這一槍可不能白挨!」
「哼,只要他敢,化驗結果出來若是真的與他無關我可以挨上一槍,作為對他的補償。」林天翊沉聲說道:「若是結果與他所說不同,可得就任我處置了!」
林天翊這麼說也不過是詐他而已,指紋檢測哪裡會這麼容易。但現在林天翊就是欺負對方目前神色不寧,只要稍稍恐嚇,就不怕他不說實話。
「我,我不要化驗。」果不其然,聽見這種約定,魯強連聲說道:「我承認是我幹的,我一時鬼迷了心竅,不該對她產生壞念頭,我活該,我該死啊!」他可是被林天翊嚇怕了,僅僅被踹上兩腳就比挨上一槍還難受,真要落在他手裡,那豈不是沒有活路。
「你,」聽見魯強所說,李彪心裡頭是那個怒啊,自己這麼努力的幫他,即使要與林天翊對抗都不曾眨一下眉頭,可這傢伙居然一直在騙自己。這種感覺很不好受,重感情的人都是這樣,就算自己受傷也不想身邊的人欺騙自己,這對光頭來說是個很沉重的打擊!
「他已經承認了,你們還要攔我?」林天翊抬起頭看向李彪與大副,最後望向船長陳漢。
「即使如此,這位女同學也沒受到傷害,而魯強已經中槍,還被你下了重手。」大副覺得眼下是個不錯的收買人心的機會,在陳漢還沒開口前便大聲說道:「你還想怎樣?難道想殺了他不成?」
「你的意思是他做錯了事情不用受罰了?」林天翊望向大副的眼神極其不善,周圍幾人似乎可以感覺到這陰寒的目光中透出的一股殺伐,「還是你準備帶他受罰?」
「你這是什麼意思,」受不了林天翊的目光,大副向後小退兩步隨即將步槍舉起開口說道:「我說了魯強已經受了懲罰,你若再亂來可別怪我不客氣!」
「你對誰不客氣?」許浩此刻也是滿臉怒色,自己的同學居然險些被這混蛋水手玷污,現在丁雷還敢舉槍對著林天翊,當即用槍指著對方腦袋,開口說道:「你敢動一下試試!」於此同時另一把手槍也指向丁雷,抬槍的是一直很少出聲的呂曠。
丁雷可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花費大半輩子才積攢起來的家當現在被一群學生用來指著自己,當下也不敢亂動,就怕這幾位學生控制不住情緒,向自己開槍。這麼近的距離,只要挨上一顆子彈,那不是死亡就是重傷。
「夠了!」沉默良久的陳漢終於開口:「子彈是我們逃難用的,不是用來起內訌的!都把槍放下!」
「許浩,聽船長的,都把槍放下。」林天翊看著離自己身前不足半米的槍桿,搖頭笑道:「你也別拿這東西嚇唬我,幾天前或許我怕,現在可就不一定了!」
說笑之時左手迅速晃動,眾人只看見一道影子,隨後就聽到丁雷一聲痛呼。定神一看,原本應該在丁雷手上的步槍已經出現在林天翊手中,而丁大副的雙臂正不斷的滴血。
「他兩次拿槍指著我,只劃他兩刀,已經算便宜了。」林天翊把玩著手中槍械,似乎這件事對他來說根本就微不足道,「現在我要把他帶走,你們誰想攔我?」
「林天翊,你做的過了。」見自己手下又有一人受傷,雖然是與自己最不對路的大副,但陳漢也不能不管。
「沒殺他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了。」林天翊冷笑一聲,用槍指了指已再次倒地的魯強,「是你自己走還是我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