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昔日的美好家園,被糟蹋的不成樣子,曾經無比親近的家人,全部遭人殺害,火鳳凰的胸中懷著一腔滔天怒火,手中倒提著金匾,大踏步地闖進了昔日的火雲洞,今日的慕容府。
火鳳凰每向前踏進一步,身上的殺氣便濃上一分,等到後來,她身上的殺氣便猶如實質一般,令人望而生寒。
此時,就算是再傻的侍衛,望上一眼,也知道此人是來找麻煩的,就算是再忠心耿耿的侍衛,也不敢拔刀相向,就算是有那個勇氣,也沒有這個能力。
他們只有跌跌撞撞地奔走相告,有人來找麻煩了,而且來者相當的凶悍。
火鳳凰未走太遠,便停了下來,一雙眼睛發出令人心悸的寒光,冷冷的望著正前方。
在她的眼前是一片空闊之地,本來是火雲洞中的練武場,現在站滿了一排排的侍衛。
而被眾星捧月般簇在中心的,正是那個精瘦老者慕容垂。
「好你個火鳳凰,上次沒有把你給燒死,今日居然敢擅闖慕容府!」
慕容垂一看火鳳凰竟然自投羅網,不由的又驚又喜,一時幾乎不能相信。
雖然上次那個古怪小子一起來了,可是他並不擔心,憑借手下這麼多的高手,還怕制不住一對少年男女。
可是望著火鳳凰身上所帶的殺氣,竟然讓他一絲寒意直透心頭,接著遍體發寒。
火鳳凰一看到慕容垂,心中的怒火便如同驚濤駭浪一般,整個人陷入了瘋狂,體內的元氣全部激發,散發著強勁的威壓。
眾人感受到這份威壓,紛紛地後退,一時陣形有些散亂。
「天殺的慕容垂,我要你像這塊匾一樣,四分五裂!」
說著話,火鳳凰左手舉起那塊金匾,向慕容垂晃了晃,右手猛地一拳轟在那塊金匾上,將那塊金匾砸成了碎塊,在碎塊上還有烈火燒過的痕跡。
慕容垂知道這塊金匾的硬度,一般六七層的高手縱使是用刀都未必能砍的爛,沒想到被火鳳凰隨手一拳便徹底打散。
這一下子,震驚了整個火雲洞上下,眾多人眼中,大都充滿了崇拜和尊敬。
自從上次逃脫至今,這才僅僅幾天時間,火鳳凰怎麼會有這種脫胎換骨的變化?
看到火鳳凰強勢回歸,火家的那些舊部在心中暗自歡喜,他們本就是被強迫歸順慕容垂,現在都存著一個觀望的心,只要火鳳凰能夠打贏慕容垂,他們便會在陣前倒戈。
火鳳凰把刻著慕容府的金匾砸爛,等於是重重地在慕容垂臉上打了一巴掌,怎能不讓他惱羞成怒。
「臭丫頭,你可真是找死!那位兄弟去把他拿下!」
慕容垂面色陰沉似水,臉上青筋暴露,狂怒不可遏,大聲地咆哮。
「洞主何必為這丫頭煩心,我把她擒來就是!」
說話的人名叫慕容陰,面白無鬚,身體羸弱,可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人出手非常的陰狠,功力已經達到了第八層。
慕容垂一看正合心意,由這慕容陰去打頭陣再好不過,於是很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回過頭來,大聲地吩咐手下岳振海:「快點把府門關起來,以防止這臭丫頭逃走」。
岳振海大聲地答應一聲,可是並不見行動,臉上的神色甚是尷尬。
慕容垂一看岳振海光吱聲不辦事,怒火一下子被點燃了,大聲地對著他吼道:「你是聾了還是啞了?為什麼不去辦?」
岳振海本來就膽小,說話不利索,如今被嚇的一哆嗦,更不知說什麼好了,於是連忙躬身行禮:「洞……主,這府門關不得!」
慕容垂更加憤怒了,連聲大叫道:「為什麼關不得?怎麼就關不得?誰還敢阻擋不成!」
岳振海連驚帶嚇,身子都劇烈地抖了起來,將手向火鳳凰一指,哭喪著臉說道:「實話告訴你吧,洞……主,府門早就被人踹爛了,就……是她幹的!」
慕容垂一聽,差點沒被氣昏,不僅是因為府門被踹爛,而且因為這岳振海令他出了醜。
他生性喜歡遷怒於人,於是上前去一腳便把岳振海踢倒在地,同時怒吼一聲:「丟人現眼的東西,給我滾一邊去」。
岳振海人本猥瑣,可是也有一項極強的本事,就是能裝可憐。
他可憐巴巴地望著慕容垂,一副受盡了委屈的模樣,眼中似乎有淚想要滴下,果然博得了大家的同情。
手下眾人看到岳振海遭了殃,禁不住都有些心寒,可是在慕容垂的積威之下,誰都不敢上前勸解。
慕容垂懶得去理會這岳振海,吩咐火中田帶領一些手下,繞到卓不凡和火鳳凰的身後,截斷了他們的退路。
火鳳凰回到了火雲洞,心情非常激動,這兒的一草一木,她曾經是無比的熟悉,閉上眼睛,便彷彿能聽到昔日的歡笑聲。
如今時過景遷,一切都找不回來了,而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報仇,讓那些作惡多端的人付出血的代價。
不過事到臨頭,她反而並不急,希望能像貓捉老鼠一般,慢慢地玩耍,漠然看著他們的鬧劇,不住地冷笑。
火鳳凰沒有動,卓不凡便也靜靜地站著,臉上的神情,就像是一個看熱鬧的局外人。
不過萬一火鳳凰遇到危險,他是絕對不會袖手旁觀的。
這時,慕容垂的人已經將場上圍成了一個大圈子,而圈子正中的便是火鳳凰和卓不凡。
慕容陰這小子好色如命,看到火鳳凰膚色白淨,面目可人,而且一頭紅髮,顯得非常的與眾不同,忍不住起了壞心思。
他仗著慕容垂的幾分寵愛,上前說道:「洞主,不知當我把這丫頭擒下來之後,可不可以先交給我發落?」
慕容垂知道慕容陰的那點心思,可是從氣勢來看,他覺的現在的火鳳凰似乎並不那麼好惹,為了鼓舞慕容陰的士氣,激起火鳳凰的怒火,他點了點頭,非常誇張地說道:「把她擒下來後,就先交給你玩兩天」。
慕容陰聽了慕容垂的許諾,不由的眉開眼笑,一步三搖的走上前去,舉止很是輕佻。
卓不凡情知暫時還用不著他出手,於是便慢慢地向後退了幾步,把場子交給了火鳳凰和慕容陰。
「丫頭,聽到沒有,慕容垂洞主已經把你賞給我了,只要你肯放棄抵抗,我就讓洞主饒你一條小命,而且還有你的好處,怎麼樣?」
慕容陰一臉壞笑地走上前去,衝著火鳳凰嚷道。
看到慕容陰一副下流胚子樣,幾乎所有的人都認為他欠扁。
尤其是火鳳凰,看到慕容陰,她的心中在滴血,一腔突發的怒火幾乎將她燒的眩暈。
她曾經詳細地調查過仇人,而眼前的這個慕容陰,便是當日殺死大哥火之龍的主要元兇。
沒想到今日的第一戰,就是要拿這惡賊開刀,火鳳凰心中感到有一絲殘忍的快意。
她不停地提醒自己,一定要忍,要將這傢伙活活虐死,千萬不能給他一個痛快,那樣太對不起大哥火之龍了。
想到這兒,她身上的殺意頓消,突然對著慕容陰笑了一下,臉上是一片迷死人的笑容,聲音也變的又嬌又嗔:「慕容大爺是吧,只要你能打得贏我,那還不是你說怎樣就怎樣了!」
她這一下子面色急變,把眾人全都弄愣了,特別是一些火家那些不甘心的人,本來以為有了希望,可是心卻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他們看著火鳳凰嬌媚作態的模樣,一股寒意從心底冒了出來,真不明白昔日火雲洞中的女兒,居然會變成這個樣子。
卓不凡卻是暗自苦笑,憑著對火鳳凰的理解,他知道,這慕容陰估計要倒大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