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專門的裁決人員,兩方都有鑼鼓聲助威,看來這拔河比賽倒是十分的正規。
裁決人員宣讀了規則,卓不凡一聽非常簡單,繩中間塗了一個明顯的紅色標誌,和地上插著的一面大旗平齊,大旗兩側不遠處有雙方的河界線。
等裁決人員宣佈開始後,雙方便開始使勁向後拉扯,扯到繩上所塗的標誌和自己一方的河界線重合,便算贏了。
「開始!」
隨著裁決人員的一聲大喝,拔河比賽便正式開始了。
卓不凡想製造一下緊張氣氛,所以他一開始根本沒用氣力,純屬濫竽充數,他想先看看豬頭三的笑話,然後再發力。
開始果然如同乙隊所預想的那樣,甲隊被乙隊那端的勁力一扯,不由自主地慌作一團,繩子一點一點地向乙隊處傾斜。
「使勁,使勁……」
乙隊叫喊聲非常整齊,信心越來越膨脹,力量越來越大。
關鍵時候方顯英雄本色,卓不凡原來只是慢慢地看著,現在知道快到出手的時候了。
但是,還沒有等到他出手,事情忽然有了轉機。
「用力……」
這次比賽中唯一的女子,忽然雙手用力一拽,兩臂一晃,竟然生出一股巨大的力量,一下子將標誌拉回到大旗位置,雙方一下子回到同一起跑線上。
卓不凡未曾防到這一手,倒是嚇了一跳,連忙增加了注意,輕輕地將手搭在繩上,怕的是對方那邊再搞個如此這般的突然襲擊,一下子把標誌拉過河界線,那再玩什麼都晚了。
這女子一下子打破了原有平衡,立即引來圍觀眾人的彩聲一片。
甲隊的鑼鼓聲敲了起來,開始給女子助威。
這女子看來頗為醜陋,沒想到卻隱藏著不小的實力,令眾人對她的印象大為改觀。
雙方都很賣力,卓不凡除外,他非常輕鬆,根本沒使勁,連腰都沒彎。
看到這小子如此憊懶,剛才替卓不凡說話的錨頭,也不禁對他抱怨起來。
雙方僵持了一段時間之後,甲隊開始反攻,他們一齊用力,繩子慢慢地被甲隊扯過來。
豬頭三哈哈大笑,那樣子如同剛剛啃了個香噴噴的豬頭,十分的開心。
難道不用我出手,甲隊便能贏了嗎,這真是太可笑了,既然如此,我就不出手了,大不了讓人說一頓,無所謂,早就習慣了。
卓不凡正在胡思亂想,場上形勢又產生了變化。
乙隊陣中又產生了一股強勁的力量,雖然不霸道,但卻是一股柔力,慢慢地將繩子扯過了大旗,仍在不斷地向乙隊一點一點的推進。
除了卓不凡,甲隊所有人都使出了全部的力氣,但仍然不能阻止繩子的緩緩移動。
真他媽的完了嗎?豬頭三發出了一聲哀號。
卓不凡一看再不出手就不行了,他將手輕輕地搭在繩子上,用了一分的氣力,繩子立即停止了移動。
豬頭三發現了,不由的狂喜,甲隊所有的人都狂喜,除了卓不凡,他只是存有一絲惡作劇後的快感。
乙隊同樣加大了力量,繩子繃的更緊了,發出了「嗡嗡」的聲音,但是繩上的標誌卻依舊沒有動。
兩邊鑼鼓聲大響,震耳欲聾,煞是熱鬧。
乙隊力量繼續增加,卓不凡清晰的感到,有兩股內勁順著繩子傳了過來。
他的一分氣力擋不住了,不得已,又加了一分氣力,用了無上妙訣「牽引訣」,一點點的向甲隊扯來。
這一下,乙隊誰都擋不住了,繩索不斷地向甲隊移來。
但是乙隊中人不會如此認輸,從他們中間突然傳過來一絲彈勁,將許多人都彈出了圈外。
「來而不往非禮也!」
卓不凡嘿嘿冷笑,一股強大的力量傳了過去,將對手全部震開,只剩了個空繩。
他也慌忙地鬆開手,由甲隊的錨人輕輕鬆鬆地將繩子扯了過來。
這戲劇性的變化搞亂了每一個人,連負責鑼鼓的人都忘了助威。
「甲隊勝!」
管理人員愣了一下,接著大聲地宣佈。
甲隊中人縱情跳躍,歡呼勝利。
乙隊中人垂頭喪氣,猶如鬥敗的公雞。
「小子,那兒冒出來的?」
對手中兩個大漢跑過來,冰冷的眼神中帶著一股殺氣,跑來恐嚇卓不凡。
這兩個人是將軍府的,無情公子施克良的手下,一個叫劉暢,另一個叫馬元。
「從天上掉下來的!」卓不凡一笑回答,他想起了華山上那個烏黑的大洞。
「一派胡言!敢和無情公子的手下作對,你是不想活了?」
劉暢神態異常的狂妄,看來平時就是這副德性。
「失敬啊,原來兩位相貌堂堂,卻是別人的手下!」
卓不凡如此肯把這等小卒放在心上,繼續冷嘲熱諷。
「小子,你找死!」
劉暢一擼袖子便欲上前,被馬元伸手拉住,在他耳邊低語了兩句。
「小子,決鬥場,敢去嗎?一定要你好看!」
劉暢知道這裡不是動手的地方,只是心裡實在是氣不過。
「好,我去!」
卓不凡淡然一笑,本來他想此事就此完結,也就算了,沒想到這兩個小子如此不識趣。
「我們先到決鬥場等你,不去是太監?」
劉暢是個渾人,想到那兒說到那兒,沒想到正戳到卓不凡的痛處。
「我會讓你後悔說這些!」
卓不凡聽到這番話,臉色漸漸變了,他這一生最不願意的便是當太監,大丈夫豈可無雞。
「這次真是多虧你了!我剛才真是……」
豬頭三領了所得的錢財,非常高興,趕緊過來向卓不凡道謝,同時為了剛才的不禮貌來致歉。
「大家都為輸贏著急,些許衝突是難免的」,卓不凡如何肯跟他一般見識。
「這無情公子平時為人不怎麼樣吧?」
卓不凡問道,雖然不知無情公子便是施克良,可是觀其手下言行而知其人品性,決計好不了那兒去。
「我……不太……瞭解」
聽到他說無情公子,豬頭三吱唔了一陣子,什麼都不敢說,神情慌張地走了。
「有那麼可怕嗎?」
看到豬頭三嚇成了這般模樣,卓不凡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
「當然可怕了,難道你不知道嗎?」一個極其難聽的女聲回答道。
卓不凡抬眼一看,原來是甲隊中唯一的那名女子。
這女子堪稱極品,雖然她長得醜陋,可是打扮的卻很是妖艷,一身火紅裙裝,走路一搖一擺的,像是在故弄風騷,臉上塗脂抹粉,隨風飄來一陣庸俗的香氣。
她正在嘟著血紅的嘴唇,等著卓不凡說話。
卓不凡對她實在無語,只能是搖了搖頭。
「據說啊,那些敢對無情公子無禮的人,一到夜間,便會自動消失……嘎,沒有了」,這女子一說話,聲音如同鴨子叫一般的難聽,偏偏喜愛裝腔作勢,手一攤,故作可愛狀,殺傷力十分的巨大。
「多謝指教……」卓不凡和她說了幾句話後,實在無法忍受,唯有落荒而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