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出了社區,然後給王雷打了個電話,我高興的告訴他,我已經被社區收留了。沒想到這小子對我呲之以鼻,然後非常牛氣的說:「切,我都讓老王給你打好招呼了,只要你不是個缺心眼,人家社區就指定能用你,你也太小瞧我們所老王的面子了。」我也在心裡狠狠的鄙視他了一下。
我買了點吃的東西,回到家裡看電視。一直看到我腦袋發昏,眼皮打架,我才注意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到了晚上十點多了啊。唉,真別說,這小子家裡那個掛牆上的電視,看著真爽,就是害我擺弄半天才擺弄明白。
第二天反正我也不用上班,我就使勁的在家睡。睡到了十二點,我的電話響了起來,我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一個陌生的號碼。我按了接聽鍵,然後說:「喂,你好。」電話那頭說:「小倪嗎?我是社區的,你王姐,你的工作證已經做好了,你下午一點過來,就算正式上班了!」我說:「嗯,謝謝王姐,我下午準時到!」
我爬了起來,洗漱了一下。然後穿好衣服,走出了家門,找了一家包子鋪,飽餐戰飯之後,衝向了我新的工作崗位。
到了社區辦公室,找到了王姐,王姐一看我來了,笑呵呵的對我說:「這才12點40分,你就來拉。」我說:「上班遲到可不是個好習慣。」王姐說:「嗯,好樣的!既然你來了,那我就帶著你去你負責的那幾個胡同看看,然後你自己看看什麼時間去合適,爭取盡快把工作完成!」
我信心十足的對王姐說:「放心吧,王姐!」
王姐帶著我,走出了社區。走過了一片樓房之後,拐了幾個彎,繞過幾個工廠之後,一片平房,出現在我面前。王姐對我說:「這就是你負責的地方,不過你要晚上來的話,也得注意安全。」我對王姐說:「放心吧,領導,我一定盡快完成工作。」王姐笑著看著我說:「一定要注意對群眾說話的方式和態度。因為群眾就是我們社區工作的根本。」
我:「我明白,我過去轉轉,探探地形。」
王姐笑著說:「去吧。把你的工作證掛上吧,現在群眾的警惕性是很高的,別在把你當小偷抓進派出所去了。」
我:「王姐,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就可以了。」
王姐說:「好的,那我走了啊,看完你就直接回家吧,不用回去了,主任那邊我跟她說一聲就好了。」說完,王姐轉身走了。
我看著這片平房區,一共五排平房,第一排到第五排呈階梯狀,第一排平房前面大概二十多米就是火車道。每一排平房之間,都有一條能容納三到四個人通過的土道。我粗略的數了一下,大概每一排都有15左右的住戶。這地方是夠偏的了,估計晚上也就火車道邊上兩三盞可憐的照明燈能照出點光亮。
我在第一排平房前面溜躂的時候,最後一家出來一個男人,一邊往前走,一邊帶著審視的眼光看著我。等他走到我面前,看了一眼我胸前掛著的工作證,然後衝我笑了一下,在我身邊走了過去。嗯,看來工作證是開展工作的必備武器啊~~~
我在周圍轉了幾圈,也熟悉的差不多了,拿出了我手機,一看時間,兩點多了,回家,收拾收拾,準備晚上開展工作~~~
我一合計不對勁,我又跑回了社區,找王姐要了一本衛生費的收據,蓋上了社區的公章,然後繼續搖著腦袋,晃這屁股,走回了家裡。到家裡看了會電視,王雷五點多回到了家裡,看我在看電視問我:「哥們,晚上吃啥?」我看著他對他說:「你會做飯嗎?」他撓了撓腦袋,不好意思的說:「不會。」我說:「嗯,我也不會。」轉過頭繼續看電視。王雷抓狂了:「你不會還說個屁啊。」我頭也沒回說:「如果煮方便麵要是算會做飯的話,那我做飯灰常灰常好吃。」
經過我們倆討論了半個小時之後,我們倆一致決定晚上吃——方便麵。
吃飽了,我在我的房間裡把我的小包拿了出來,把衛生費收據和我的工作證裝了進去。一看時間,6點多快7點了,然後我對王雷說:「哥們,我出去工作去了啊。」王雷莫名其妙的看著我說:「這天都濛濛黑了,你出去工作個屁啊?」我給他說了一下我工作的內容,王雷站了起來,用手指捅了捅我的胳膊,笑著說:「用哥們給你提供保安服務不?」我面無表情的說:「你還是先把我座駕丟失的案子破了,再給我提供保安服務吧。」王雷一臉的挫敗。坐在了沙發上:「走吧,你嚴重的打擊了我的尊嚴。」我哈哈大笑的走出了家門。我大概的計算了一下,我6點50分在家出發,估計到地方了之後,那邊的住戶一定在收看全國統一節目。我挎著我的小包,向平房區進發。
我走到最後一個工廠偏牆的時候,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我今天唯一的失敗就是忘了帶我唯一的家用電器——手電筒!
我剛繞過工廠,在朦朦朧朧的月光下,我看見前面有個女人,一頭披肩發,纖細的身材,上身穿著白色長袖的t恤衫,下身好像穿著牛仔褲,手裡拿著一個小皮包,快步的走著,一邁步屁股一扭一扭的。我怕嚇著人家,趕緊從包裡拿出了我的工作證掛在了胸前,然後我就在那個女人的後面慢慢的跟著。快到第一排平房的時候,那個女人的牛仔褲的後pp兜裡掉出來一個小皮夾子,好像她還沒發覺到。我走了過去,撿起了皮夾子,趕緊跟上了女人。
我一邊追著,一邊喊著:「喂喂,你站住~」那個女人回頭看了我一眼,走的更快了。我只好小跑過去,跑到了女人身後,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我說:「你等等。」誰知那個女人卻轉身抬起了穿著高跟鞋的腳,一腳踹向我的小dd,我趕忙閃到一邊,心想:完了,到底還是把我當壞人了。我一看這姑娘戴著一副眼睛,斯斯文文的樣子,出腳還真不留情啊。我趕忙伸出了拿著皮夾子的手,伸向她的面前。我估計啊,那女的可能以為我要抓她的胸,她往後撤了一步,從包裡掏出一塊板磚,嗯,絕對是板磚,照著我的腦袋就是一板磚。
我幽怨的看著女人一眼,這妞咋有點眼熟呢,我嘴裡說著:「你……的……皮夾子……」然後我閉上了眼睛,倒在了地上。
等我醒來的時候,我發現我已經躺在了一張床上,我摸著我非常疼的腦袋瓜子,腦袋上還纏著繃帶,差點把我眼睛都擋上了,心裡想:媽的,我本來想做好事來著,結果還讓人開了瓢!我坐了起來,我往四周看了一看,嗯,醫院,醫院的病房,我旁邊那個病床上還坐著個穿著病號服的女的,那個女的大概四十多歲,女人的床邊坐著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倆人在小聲的說些什麼,看樣他倆應該是兩口子。
這個時候一個女孩子走了進來,手裡拿著一個小塑料袋,裡面裝的好像是藥。這個女孩看我已經坐起來了,趕緊跑了過來,急急忙忙的說:「對不起,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我還沒等說話呢,旁邊病床上的那個女人轉過頭來對女孩說:「唉,小兩口有什麼說不開的啊,還非得動手,瞅瞅把小伙子打的。」女孩滿臉通紅的低下了頭。
我轉過頭,只能苦笑著對那個女人說:「阿姨,我們倆不是兩口子,我不認識她。」
女人聽了臉一繃對我說:「唉唉,小伙子,兩口子床頭打架床尾和,就算姑娘打了你,你再生氣也不能說不認識人家呀。」
我一看,得了這真是越抹越黑了,我只能說:「阿姨,我們沒事,您放心吧。」這女人才笑呵呵的說:「你們歲數還小,以後就明白了,兩個人在一起多不容易呀。」
我急忙點頭說:「是是是,您說的對。」女人得意的一笑,轉過頭去和男人繼續小聲說話去了。
女孩低著頭,說:「對不起,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打你的,我以為你是壞人,沒想到你是把皮夾子還給我。」
我說:「我就很像壞人嗎?」
女孩依舊低著頭,扭捏了半天說:「像……」
我:「……」
我鬱悶地說:「你就沒看見我胸前掛著那個大牌子呀,上面可寫著呢,南華社區工作人員!」
女孩依然低著頭說:「我在拍你之前真沒看見。」
我:「……」
我接著說:「抬起頭來,讓小爺我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拍了我一板磚!
然後我又問道:「你拿著的是板磚吧?」
女孩的頭更低了:「嗯……是板磚。」
我:「你沒事出來,兜裡還揣個板磚,你不嫌沉啊?怕遇見壞人你也弄個辣椒水啥的才像樣啊。」
女孩:「這幾天風大,我怕被風吹跑了,我揣出來壓兜的。」
我已經徹底崩潰了,徹底抓狂了,一個女孩怕被大風吹跑了,出來兜裡還揣個板磚,可恨的是今天晚上還沒颳風,結果板磚用我這了!
我咬著牙說:「抬起頭來,讓我看看你的廬山真面目,我死了也安心!「
女孩唯唯諾諾的抬起了頭,我仔細一看,喲呵,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啊。
我慢慢悠悠的說:「當年我回你一句,這天,傻比才出去呢,你今天給我一板磚,算不算打擊報復啊?」
女孩詫異的看著我,盯著我的臉看了半天說:「你?倪羽?」
我說:「嘿嘿,正是小爺我,是不是後悔拍我了?」
女孩:「嗯,我後悔了。早知道是你,我再多拍你幾下。」
我:「……劉婷婷,咱倆有那麼大仇嗎?」
女孩看著我,咬著牙,認真的說:「沒拍死你,算你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