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四月-霍姆斯正跟自己隔壁的小姐妹一起在課間時分吃著零食,就在這個時候,就見突然有個人坐在了小姐妹旁邊的空座上。「hi,麥克~」四月-霍姆斯身邊的小姐妹笑著跟坐過來的人打招呼道。
「他是誰?」四月-霍姆斯有點疑惑的問自己的小姐妹維羅妮卡道,她現在開始懷疑這個剛坐過來的、有點消瘦的男人是不是自己這個小姐妹的男朋友了。
「他叫麥克羅斯,是伍莫遠的學徒,之前他到我們寢室來推銷衣服,天,好衣服還真不少,我可以買了十幾件。昨天晚上你不在的時候,他送貨過來了,質量還真不錯!怎麼了,麥克,又有新貨了麼?」維羅妮卡興致沖沖的向四月介紹道,介紹完了之後,她又扭頭過去好奇的問麥克羅斯了一句。
「還沒,我也來上這個課,看到了你在這兒,就過來找你打個招呼聊聊天。」麥克羅斯一臉輕鬆的說道。在這幾天的推銷過程中,他是感覺自己的臉皮已經完全練出來了,不會再臉紅、結巴。現在的他基本上在推銷的時候已經能全程保持輕鬆的笑容了。
「對了,我昨天剛剛聽說了個特震撼的新聞,」麥克羅斯開始按照計劃,用一種好像隨便聊天一般的語氣說了起來,「我們頭兒,也就是伍莫遠,他本來在跟中國的紡織廠下訂單的時候,本來訂單裡面有件t恤的設計跟沃爾瑪訂的一件t恤的樣式很像,後來我們頭兒知道了之後就取消了那個t恤的訂單,但是沃爾瑪方面並不知道這個事情。然後昨天晚上的時候,我正好跟我們頭兒去了一趟沃爾瑪,你猜怎麼樣?」
現在的麥克羅斯,那簡直叫就是個講述故事的天才!他受到了伍莫遠的指點了之後,找了基本新聞傳播學的書一看,就學會了這麼不斷設置懸念的講故事法。而他這麼一使用出來之後,維羅妮卡還真一下就有了興趣,只見她眼睛一下亮了起來,興致勃勃的探頭問道:「怎麼樣?天,你們看到了沃爾瑪的那件衣服?」
「真聰明!我們的確是看到了。但是你知道麼,當我們看到了那個t恤的售價的時候,簡直都憤怒了!」麥克羅斯又開始按照伍莫遠的指點開始賣關子道。
「憤怒?」別說維羅妮卡了,就連四月-霍姆斯這個時候都好奇了起來。她們是聽說過好像伍莫遠賣的衣服是比沃爾瑪還能便宜一點,所以伍莫遠等人去了沃爾瑪,看到對方賣的價格比他們的貴,應該是開心吧——這樣他們就有了競爭力,就有了市場啊,可是怎麼會憤怒呢?
「是的,憤怒!」麥克羅斯這個時候表情也做的相當到位,他緊握著拳頭,雙眉緊鎖的說道,「你知道他們的那個t恤售價是多少麼?居然是9.99美元!而同樣的衣服我們這邊原本設定的售價就只是5美元而已!這樣標高價的黑心資本家沃爾瑪居然還號稱是全美最便宜的商場?」
「什麼?貴了一倍?」聽到了這裡,維羅妮卡和四月都驚訝了起來,她們以前的印象好像就是沃爾瑪只比伍莫遠他們貴了大概一兩美元的樣子,卻是沒想到沃爾瑪能比伍莫遠這裡貴出來一倍了!
「是啊,我們還是小批量訂購,還要付關稅,你想想我們的量才多大,我們都能賣到5美元一件,他們全球連鎖的大商場,多大的採購量?恩?他們定下來一個採購價,難道中國的生產商們還敢反抗麼?而且運費什麼的平攤到每件商品上,他們每件衣服的成本要比我們低多少啊,居然還賣的那麼貴!而且還是全美國最便宜的!你能想像他們到底賺了多少錢麼?這幫人簡直就是惡魔!」麥克羅斯這個時候開始按照伍莫遠的「教科書」上的方法不斷的誘惑消費者道。
聽了麥克羅斯的話之後,維羅妮卡和四月頓時生出了一種被人騙了一輩子的荒謬感和憤怒感——是啊,沃爾瑪這些公司的成本多低啊,肯定比伍莫遠他們的成本還低,但是他們怎麼就賣的這麼貴呢?這幫人簡直太貪婪了!而且諷刺的是,這樣貪婪的人居然還是美國零售業裡面最慷慨的?還有比這個還荒謬的麼?
怪不得現在美國經濟這麼差,甚至只為富人叫好的共和黨居然還喊著要給窮人加稅!這幫人簡直就是惡魔!要不是他們這麼貪婪,平常消費品怎麼會這麼貴?要是所有東西都能便宜一半的話,大家的生活會多好?
一時間維羅妮卡和四月只覺得這個世界黑暗極了,甚至她們倆還不約而同的想起來了那個巨大的陰謀論——911是美國自己製造的!是的,在著名的電影華氏911里面,導演就專門拍過,說五角大樓不可能是被波音飛機撞的,因為周圍根本就沒有飛機的碎片,甚至波音飛機的鈦合金引擎都少了一個——那玩意兒可是航空煤油燒不化得!甚至所謂的世貿大樓雙子星塔,在911發生前6周還被一個人給用32億美元租了99年的使用權下來,然後那人又馬上辦了個包括恐怖襲擊在內的、總共要賠付35億美元的保險合同!這一切不都是太湊巧了麼?
再加上那種什麼珍珠港事件是偽造的、登月是偽造的言論,這種資本家集體撒謊,然後大家一起把東西賣高價也不是不可能嘛!以前不害有寧願把牛奶倒在河裡也不給別人喝的事情麼?資本家為了賺錢他們什麼做不出來?
到了這個時候,甚至都不用麥克羅斯再多說什麼,維羅妮卡和四月這個時候已經把沃爾瑪的售價和傳說中的陰謀論結合在了一起。而麥克羅斯本人,這個時候確實裝著打完了招呼,又去教室裡面的另一個角落去找自己的「老客戶」打招呼了……
這個時候的麥克羅斯簡直佩服死自己的老闆了,當初伍莫遠開會說出來這個策劃的時候,不要說別人,反正麥克羅斯自己差點就在第一時間相信了,他甚至還不停的追問伍莫遠,問這些事情是不是真的。不過現在他不在乎了——按照伍莫遠的說法,那就是「真的假的很重要麼」,是的,重要麼?誰又能確定自己不是生活在一個虛擬世界裡呢——就像是《黑客帝國》的那樣。如果都不能確定自己是不是真實生活在世界上的,那麼別的事情是不是陰謀難道很重要麼?
反正現在大家都空虛,都無聊,都需要一點新聞一點想像來消耗大家過剩的精力,那麼就用一個有真有假的故事來滿足他們好了,反正也沒什麼壞處……
雖然賺錢的事情跟麥克羅斯沒什麼關係,但是現在麥克羅斯就跟自己賺了錢一樣高興,他高興地是能通過自己的行動來創造價值。自己能創造價值了,這就對公司老闆有好處,對公司老闆有好處了,以後工作就不用發愁了,不對麼?所以他麥克羅斯才能這麼高高興興的不斷找「老客戶」們聊天,滿足老客戶們過於空虛的生活……
同時,跟麥克羅斯一樣的490多人都在做著同樣的工作,他們有的是在ucla的校園裡跟自己的朋友說著什麼社會、政府、資本家的陰謀,有的是在別的校園,比如usc南加大的校園裡傳播,有的則是在洛杉磯的各個住宅區裡跟著自己的鄰居傳播著……
這一天,天氣很好,像是個很適合陰謀論生長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