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武俠修真 > 祥龍演義

龍騰世紀 第146回:陶三郎故地重遊 文 / 十八公

    孽龍見此歎道:「我若前去相救,必然被陶三郎師徒與星宿前後攻擊,以致我父子盡皆命喪。與其這等,不若留下我一人之命來的好。」便叫了一聲:「陶三郎,後會有期。」說畢化一道寒光遁去。那三個蛟子見孽龍逃走,全然不顧自己性命,隨即跪地求饒道:「星宿饒命,星宿饒命。」眾星宿叫道:「三郎,如今走了那大的,留下這三個小的跪地求饒,作何處置?」三郎道:「但凡孽龍蛟黨,必須一個不留斬草除根。」

    眾星宿聞言,隨即將三個蛟子斬殺在地。孽龍遂絕了後嗣。蛟子既死,二十八宿問三郎道:「蛟子雖滅,奈何孽龍那廝將三太子抓走,若是回見李靖,怎生答辯?」三郎笑道:「三太子並未抓去,乃是困在金砂之中。」眾星宿笑道:「這樣小小一抓沙,如何納的三太子下?」倩倩叫道:「含沙一粒,無邊無際,你們如何懂得佛門寶貝的妙處?」眾星宿道:「我們不懂便罷,只是如何放還三太子出來?」

    三郎遂去僧缽抓沙一把,望空一掀,果見三太子滾落塵埃。那哪吒出來便叫了一聲:「孽龍受死!」張魁笑道:「孽龍已經逃走,三太子莫費神了也。」哪吒叫道:「他逃往何方去了?待我去捉他回來。」三郎道:「多謝三太子如此仗義,只是那孽龍本事強大,且又狡譎,我想一時半會也尋不著他,還是請三太子與眾位星宿哥哥先回,若有後事另行通知。」哪吒與星宿聞言,齊齊踏起彩雲,告辭而去。

    三太子與星宿既去,三郎即將金砂收在僧缽裡面,交給佛兒道:「徒弟,你行雲快疾,且將此二寶送還靈山如來之處去便罷。」佛兒即縱起風頭往靈山而去。倩倩卻在一旁忍不住笑嘻嘻地。三郎道:「你笑什麼?」倩倩道:「想你為了拿住江西孽龍,在此纏綿已久,推山築湖你也做了,麒麟飲水也干了。雖是滅得孽龍子孫殆盡,卻拿他孽龍個罪魁禍首無可奈何。及想至此。不由我不笑。」

    三郎歎道:「總是那許遜不肯施捨我個天人之法,所以才無有效之方除此惡賊。」張魁道:「如今被他走去,若是此番去的隱秘,躲個三五年不現身出來。卻不苦了我們麼?」三郎道:「似你這等說,也是有的。好在江西被我幾番家的攪嚷,量他是不敢再回來了的,諸多民生百姓可免去蛟精水怪折磨,倒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張魁道:「不拿住他孽龍,未為穩便,除非斬草除根,才能掃淨江西此土。」

    三郎笑道:「說的最是,我看那廝即便逃走,也去得不遠,左右還在江西諸省徘徊,我且趁著麒麟這副腳力再去尋他看看。」即忙要走,卻見鄱陽湖水漸漸高漲,浩浩蕩蕩橫無際涯。三郎道:「這就怪了,鄱陽之水已被麒麟飲盡,何故漸又高漲?」倩倩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鄱陽湖上納贛江五水,即便被麒麟飲盡一時,怎麼能夠長久如此?」三郎道:「原來是此,你們且在此地等佛兒回來,待我尋孽龍去來。」

    遂喝一聲:「畜生,快做神威與我找尋孽龍去也。」那麒麟隨即長嘯一聲,騰開四足望空飛去。且說那孽龍自逃離江西,逕至漢口蛇山停下雲來,坐在山頂上眼淚汪汪地哭道:「天吶,我孽龍被鐵樹禁錮多年,不想臨了脫身之日,指望在江西重幹一番事業,卻又遇見陶三郎這個取命閻王,不離左右的薅惱我,就連滿眼子子孫孫也被弄得消亡殆盡。我怎地命這般苦呵!」淒慘多時,心想到:「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莫不成天下就只有江西之地不成?我還另轉他方干功業去也!」

    即忙又興雲霧,變化將去。不覺來至一地,名曰;『孤皇國』孽龍雲頭在上,放眼觀之,笑道:「此地三面環水,卻不是我安身立命之處麼?真造化了,真造化了。」遂弄神通,將孤皇國王性命害卻,自家化身孤皇模樣,坐鎮一方江山。不出三日,將那三宮嬪後盡皆玷污,遍體生鱗,已為蛟龍。又三日,諸般大臣察覺**異象,遂請法官做壇拿妖。孽龍大怒,即在金殿現出元神,連滾連滾,將座孤皇江山滾做萬丈深淵,舉國臣子百姓盡皆溺死。

    且說三郎坐著麒麟遍游三界,要尋孽龍信息,找尋三日沒有信息,忽然看見前面一澤湖淵,甚為寬廣,又有一股黑氣直衝上天。三郎道:「那孽龍定然藏身至此。」隨將天羅地網抖出欲拿孽龍。那孽龍正在水底睡眠,忽覺湖波蕩漾,天羅地網遮面而來。孽龍急縱身跳起湖波,見是三郎,罵道:「陶三郎,我滿眼子孫已被你殺得一個不剩,你還待趕盡殺絕不放過我麼?」三郎道:「其實不能。」

    孽龍大怒,捉起兵器來砍三郎,三郎奮力相迎,鬥將三五十回合,三郎氣力不加,敗下陣來。遂跨著麒麟敗逃而去。孽龍雖則勝了這場,但心中知曉三郎不會就此罷休,煩惱多時,依舊遁下湖底躲藏不題。且說三郎不敵孽龍,逃回江西,與倩倩三人相見,道:「那孽龍已在孤皇國出為禍,是我與之爭鬥,本事不如敗了一陣,故此逃回與你等商議良策來的。」倩倩道:「良策倒有個現成的。」

    三郎喜道:「你且道來。」倩倩道:「你還該去尋許遜學飛步斬邪之法,這就是現成的良策。」三郎道:「我已虔誠拜訪他兩回了,他仍是執著不肯,還去求他何用?」倩倩道:「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只要你再去求他,我相信許遜會被你感動的。」三郎點頭道:「說的也是,等我再去試一試看。」倩倩道:「你不要忙,這一番待我與你一起去,保管他會教你此法。」三郎道:「不好,你嘴裡都說不出一句好話的,到時學不來他的絕學不講,反倒得罪了他。你還是不要去了。」

    倩倩笑道:「我若不去,你就是求他一百次,也未必肯教你神功。」三郎道:「你真個要去?」倩倩道:「要去,要去。」三郎道:「你真個要去時,須得依我三件事。」倩倩道:「你且道來。」三郎道:「第一,你見了許遜必須恭恭敬敬,不得無禮。」倩倩笑道:「好說。」三郎又道:「第二,我若與之說話之時,你不得開口插嘴。」倩倩道:「好說。」三郎又道:「第三,若是許遜執意不肯授我神法,你不得撒野放潑,教我難做。」

    倩倩笑道:「都好說。」張魁與佛兒在一旁聽說暗暗發笑道:「她哪裡會管得住自己這張嘴?」三郎道:「你既然依我,隨我去便罷。」遂吩咐張魁佛兒將麒麟送去張天師府上,自家與倩倩縱起祥雲上南天門而來。不覺早到許真人府上。三郎吩咐門口去通個信息。須臾叫請,兩個走將入來,見了許遜雙雙見禮。許遜見三郎這番帶了倩女上來,暗道:「這廝一張嘴說不過我,還帶了個說客來也。」便問:「三郎今日到訪何事?」

    三郎道:「還為江西之事。」許遜道:「江西洪水已退,你怎麼還說江西之事?」三郎道:「不敢隱瞞,江西洪水雖退,但孽龍依然潛逃在外,不將他正法,未為完事。」許遜聽說,教請坐。三郎與倩倩坐了下來。三郎待要開口,倩倩叫道:「許真人,有道是明人跟前說不得暗話,菩薩眼下燒不得假香。我三郎前兩番為了江西之事誠心與你討教飛步斬邪之法,聽說真人均未依允。所以我與三郎這次前來,還是為了此事而來。」

    許遜笑道:「你們到底還是為我絕學而來。若是為此,我勸你少費唇舌,早些去罷。」倩倩笑道:「你真個不願真傳我三郎斬邪之法?」許遜笑道:「其實不願,莫說是你倩丫頭,即便是西方如來到此,也未必撼動我半分意志。」倩倩聞言哈哈大笑。許遜道:「你這丫頭無禮,怎敢在我跟前如此大笑?」倩倩道:「我笑的正是真人你呀。」許遜道:「你笑我怎麼?」倩倩道:「我笑你太愚昧無知了。你道我三郎真個是貪圖你那絕學麼?想三郎為了江西之事沒日沒夜,受盡磨礪與苦難,為的是什麼?其實我不說真人也應當知道,難不成真個是為了那一點名聲?還不是為了老百姓能彀過上好日子?如今江西雖得平靜,奈何他孽龍這罪魁禍首仍然潛逃在外,如若不管不問,久後必又禍患人間。惟有連根拔掉方才永無後患。卻可憐我三郎法力低微,做不得他孽龍對手。必須真人絕學飛步斬邪之法不能。可惜真人這般小器,不肯授藝於人,卻便宜那孽龍逍遙法外,實不知真人居心何在?」

    許遜道:「好一張利嘴丫頭,你指望這般說,我就肯教三郎絕世神功了麼?」倩倩道:「你既然不肯教,就請天師法駕前去,將孽龍收伏也罷。」許遜亦是搖頭道:「我亦不肯前去。」倩倩聽聞跳起來叫道:「你這老頑固,我倩女很少跟人這般虔誠叩齒,苦勸於人,如今我輕重是非都說與你聽了,你還這般執迷不悟。莫非是你與那孽龍有見不得人的勾當,故此不願我三郎學法前去捉拿?」

    許遜聽說叫道:「你這丫頭就是這張嘴巴不饒人,那孽龍是我當年親手鎖在鐵樹上面去的,我能與之有什麼勾當?」倩倩叫道:「那你就是見不得我三郎成功,眼紅了不是?」許遜道:「我豈是那樣小肚雞腸的人?」三郎道:「既然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究竟為何不肯授我飛步斬邪之法?叫我好生奇怪也!」許遜道:「你若是這般問,我便告訴你,你還是我問一問玉帝便知。」三郎驚駭道:「此事如何與玉帝扯上了干係?」

    許遜道:「我說與你知道,是玉帝叫我莫教你飛步斬邪之法的,你三五兩番的問我要學,我心下其實過意不去。」倩倩聽說氣呼呼地叫道:「那玉帝佬兒為什麼這等缺德啊?難道三郎救母成功他不高興嗎?」許遜道:「那個曉得,你真個要學我絕學的話,須是有了玉帝的旨意方行。」三郎道:「如何便得玉帝下此旨令?」許遜冷冷地笑道:「這就要看你自己的了。」三郎聽言,隨即道一聲:「等下我再來找你。務要學了此法前去。」

    便與倩倩告辭出來。倩倩笑問:「怎麼樣?」三郎道:「什麼怎麼樣?」倩倩笑道:「這番若不是我上來,許遜能訴出這段隱情麼?」三郎點頭道:「甚是有勞你了,但不知怎麼得到玉帝下來旨意?」倩倩道:「這事我看還是你自己去做的好。」三郎道:「不知你有何高見?」倩倩搖頭笑道:「沒有,你自己看著去辦。」倩倩先行下來南天門,只有三郎在彼徘徊甚久,心道:「我且去問他玉帝看看。」

    便獨自走進通明殿裡,不想找了一時,竟不見人影。一時間又走差了路,從通明殿後面走出,過來一個花園,見到一座十分高大的宮殿,上面三個金漆大字光閃閃地,乃是;『九龍殿』三個大字。三郎暗自想道:「我上天來許多回了,竟不知天上還有這樣一座宮殿。我且進去看看也是。」遂鑽將入來。只見裡面是一間很空闊的大廳,正上方掛著一幅丹青,乃為敖適神影。

    畫下有一張朱紅漆的香幾,上面也有一個黃金香爐,焚著一爐香。三郎看罷笑道:「此人與我這等相似,莫非就是傳說中的業龍敖適不成?人皆稱他是個頂天立地的漢子,卻如何不來學好,最終落得如此悲慘的結果?」說未畢,乃從後廂閃出一位婦人,叫道:「是誰大膽在此說話?」三郎轉身看時,乃是瑤池王母娘娘在此。三郎大驚,連忙下跪作揖道:「不知娘娘在此,冒犯威嚴,還請恕罪。」

    王母見是三郎,點頭微笑道:「你怎麼到此來的?」三郎道:「我是特來通明殿面見玉帝的,不想不見他老人家在彼,一時誤打誤撞錯入此間來的,還望娘娘恕三郎之罪。」王母笑道:「何罪之有?但不知你有何要事要見玉帝。」三郎道:「只為要學許遜飛步斬邪之法前去捉拿孽龍,我一連問他兩次,只是不肯傳授。及至今日問他,他才說是玉帝下了旨意,不得教我飛步斬邪之法,所以我想來問一問玉帝,這其中有何隱情,不讓我學?」

    王母聽言問道:「真個有此事?」三郎道:「豈敢隱瞞,娘娘若是不信,可隨我去當面質問許真人一番便知真假。」王母道:「你說的話我還信不過麼,只是玉帝那裡我勸你不要去問。」三郎道:「我若不問,如何得許遜傳授我斬邪之法?」王母道:「你且下去,等我消息,玉帝那裡自有我去替你說。保管你學得來就是。」三郎聞言大喜,隨即作揖拜謝而退。三郎既去,那王母徑來面見玉帝。

    玉帝因問:「王母多時不來見我了也?」王母笑道:「這不是來了麼?不知陛下近來可好。」玉帝道:「到無什麼大事,只是有些想你。」王母笑道:「我自在九龍殿中獨居,陛下想我,如何不去見我?」玉帝搖頭道:「我最見不得敖適那幅丹青,見之便心中恐慌,三四日裡也不得自在。」王母笑道:「我若依舊搬回來陪著陛下,可好?」玉帝聞言大喜道:「這樣最好。」王母道:「若是陛下要我回來,須是依得奴家一件事來。」

    玉帝笑道:「你要你肯回來,莫說是一件,便是十件一百件,盡也依得。」王母道:「不用許多,只是一件足矣。」玉帝道:「果然何事?」王母道:「你去叫許遜將飛步斬邪之法傳授三郎,好叫他完江西之事,只此一件。」玉帝聞言不喜道:「那三郎號稱蕩魔,如何區區一條孽龍都收伏不得,要學許遜法力?若是當年敖適,便是十條孽龍也不為大事。」王母道:「你既然知道他本事不濟,如何還不讓他學許遜之法,你分明是故意作難他。」

    玉帝道:「我就是見不得他那副樣子,所以不想讓他過安穩日子,要讓他勞勞碌碌一輩子,永無翻身之日。」王母道:「陛下乃是有德之君,如何眼裡容不得三郎這個有德之人?當年的敖適已然不在人世,你怎麼還讓他活在你的心中?請陛下及早除此心魔,也請陛下對三郎母子仁慈一點吧,畢竟他們已為敖適付出得太多了。」玉帝聞言,沈思良久。便喚李長庚到來,命他賷旨下凡,著三郎上天天師府學飛步斬邪之法捉拿孽龍。

    畢竟後來如何?且看下節分曉。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