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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八零零回:陶三郎一斗偽佛 文 / 十八公

    那瓊花佛道:「本座後院之內種的好瓊花,近來此花開放,花香廟宇,無比妖嬈。故特意交弟子請三郎來此賞花。」三郎道:「多謝佛祖盛情!」瓊花佛下座來使雙手挽起三郎道:「三郎隨我去賞花去來。」下令弟子引路後花園。須臾來至,果見到滿園瓊花樹開滿瓊花,但覺香氣襲人,滿園芬芳。三郎忍不住道:「好一園瓊花!」瓊花佛笑道:「三郎凡間甚花最喜?」三郎道:「三郎原來不甚愛花,獨是對蓮花最愛。」

    瓊花佛聽說不喜道:「開得滿園瓊花在此,你怎麼說蓮花?」三郎道:「蓮花出污泥而不染,三郎所以最愛。」瓊花佛道:「你最愛蓮花,且來瓊花一闋何如?」三郎思想一會;道出:《如夢令》一首云:

    「清沁似玉如雪,淡雅芬芳皎潔。陶醉賞花人,四海何緣同類?

    堪羨,堪羨,獨秀一支花蕊!」

    三郎念畢,瓊花佛大喜歡道:「三郎此贊,本座甚愛之。好!」三郎笑道:「佛祖繆讚了。」瓊花佛道:「隨本座來觀賞一番。」三郎不好違背,隨他園中漫步觀花。不知不覺紅日西墜,瓊花佛謂三郎道:「三郎,你看不覺天色晚矣。且隨本座佛堂去吃齋。」三郎道:「請佛祖先行!」出來花園,來至佛堂,弟子們早已備好一粟齋宴。三郎請瓊花佛先坐,瓊花佛點頭微笑:「三郎你也坐來。」兩個相應坐下,吃了齋。

    三郎起身合掌道:「佛祖,三郎不敢久久滯留,交山下徒弟盼望,就此別過。」瓊花佛道:「你那徒弟都是大人了,不是小孩子,就一晚不歸料也無事。」三郎道:「其實不能久留。」瓊花佛道:「遮莫你在此留宿一晚,天就塌得下來?你只要走!」三郎見說,只好道:「這樣,尊佛祖意思,多謝。」瓊花佛笑道:「本座還有許多話要與你說。」復又來至大殿,瓊花佛上了寶座,吩咐弟子高挑明燈。

    三郎下面坐著;一干弟子兩邊伏事。瓊花佛問三郎:「聽得三郎是觀音門徒,佛前弟子,能通達無邊的妙法,擁有廣大的法力,所以才叫凡塵妖魔鬼怪無不伏乖三郎手下。貧僧雖做的一方佛祖,論及名聲來,卻是大大的不如三郎啊!」三郎道:「佛祖,觀音老母是我師父此話不假,曾在如來跟前聽講這也是真。若論及本事與妙法,卻是差的很遠,不及吾師與如來萬一。自從吾師賜號蕩魔,三界之內從三郎手上逃脫過的妖魔鬼怪也幾乎沒有,可這些成績都不是三郎一個人的,有我三個徒兒之功,還有三界本事厲害的仙道朋友的協助。若論及三郎的名聲,這也都是平凡眾生看得起我陶三郎這個人,我也時刻是懷著感恩的。佛祖既然修行得道,又何必在乎三郎的名聲會高過佛祖?」

    瓊花佛聽完哈哈大笑道:「三郎之言,交本座茅塞頓開,真個自歎不如。未知三郎今年歲數幾何?」三郎道:「自十八歲出師觀音,至今已是歷經五個年頭,三郎也是虛度二十三歲了!」瓊花佛道:「本座癡長三郎十歲,不若和三郎來結義兄弟如何?」三郎慌忙道:「三郎豈敢與佛祖結義?萬萬不能!」瓊花佛道:「這世上原來沒有什麼大小,三郎是個智者,何以拘泥於此?」

    三郎道:「委的不敢。」瓊花佛仰天歎道:「你若叫得我一聲哥哥,那該有多麼好!」三郎聽言起身道:「佛祖,能叫你做大哥,這是三郎幾輩子的福分!」瓊花佛大喜道:「天地為證,我陳不凡與陶三郎從今日起就是兄弟了。」那左右弟子,佛前童子,無不下拜道:「弟子恭喜瓊花佛祖!」瓊花佛滿面春風,說:「你們也都來拜見二佛爺!」果見那些弟子拜服道:「弟子拜見陶二佛爺!」

    三郎道:「豈敢,做了佛祖弟弟,已是千萬個不應該,如何還敢妄稱二佛爺?還是叫我俗名吧,被人稱作佛爺,只恐加深黃泉母親的罪過。他朝也見不得如來!」瓊花佛道:「也罷,還是叫你三郎。」三郎道:「今已夜深,不敢與佛祖長談,擾了佛祖靜修。」瓊花佛吩咐道:「徒弟,引吾弟僧房就寢。」三郎道一聲:「三郎告退。」隨那和尚去休息。

    來至僧房,把燈一吹,倒頭便睡,暗暗思想:「人無遠慮,必有近憂。這佛祖看似慈悲心腸,可是骨子裡透著三分邪氣,他到底是個真佛還是偽佛?他無故要與我結為兄弟,又是何意思?」翻來覆去總睡不著,思前想後也想不通。只交三更天氣,隱隱鼻息入定,漸睡著了。忽然聽見門口一聲響亮,那金光閃爍出萬道霞光,三郎急翻身坐起,見到門口站著一僧,但見他滿身是血,身著袈裟破爛不堪。開聲叫道:「三郎,三郎!」

    三郎驚得:「呀!」的一聲,問道:「你是那裡的野和尚,半夜三更入我門來?嚇殺我也!」那僧悲悲啼啼,訴說道:「貧僧不是什麼野和尚,乃是墨斗山上辟支佛祖!」三郎聽說,嚇得滾下床來,驚問道:「佛祖何以這等不堪?夜找三郎是何冤屈?」辟支佛道:「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麼與那瓊花佛做了兄弟?」三郎道:「是他要與我做兄弟,並非我之意願。佛祖要告訴三郎何事?」

    辟支佛道:「貧僧以一己智慧悟道成佛,獨自緣覺,號曰辟支。化佛在此三苗國墨斗山上安跡百載。一日召喚木匠修築山門,內有一木匠名曰陳不凡,頗具慧根,聲言自願追隨貧僧修行。此人隨吾修行三載,日日焚香禮佛,沐浴齋戒,甚是虔誠。忽然一朝問我;『師父,弟子何時成佛?』我道:『你修行方才三載,根基尚淺,不能成佛。』他問:『師父修行多少方才成佛?』貧僧道;『師父領悟十二因緣之理,方才證辟支佛果。』他又問;『弟子何時領悟十二因緣之理?』貧僧道:『速則四生,遲則百劫。』他歎一聲道:『如何等得那時?弟子今世便要做佛祖。』也是貧僧不該笑他:『汝永遠不能也!』

    次日,此人拜別貧僧,說要別處領悟佛果。去後三年,回見貧僧,不參師禮貌,只說得釋迦牟尼佛祖恩賜金霞墨斗一隻,叫其回墨斗山做墨斗天尊,貧僧須是將道場騰挪,另去他方。我說三苗做道百載,何能輕易騰去?他笑道;『你若不去,在此圓寂也好,待我來血洗墨斗山!』遂下令手下武僧將本寺三百三十弟子盡皆殺死,貧僧也不能倖免。」

    三郎聽罷大驚道:「佛祖此話可是真?」辟支佛道:「三郎不信貧僧?」三郎道:「不敢,只是那廝做下此等大逆不道之事,何以不被三苗百姓敵對,倒還推崇他做了墨斗天尊?」辟支佛道:「他當時殺了本寺僧人,將其屍體掩埋在後院之中,一夜之間生長出三百三十棵瓊花樹,開得滿園瓊花。騙那三苗百姓說,釋迦牟尼叫他在此做墨斗天尊,所以辟支佛與其弟子皆化作瓊花去矣!

    正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交那三苗百姓何人懷疑?事偏湊巧,次年三苗河發大水,是他將墨斗鎖水怪,平了大水。致令三苗百姓個個感恩,又將金刀斬瘟神,除了瘟疫。這年疫後;國中瓊花開得十分妖艷,滿國都聞異香襲人。他遂下旨做一瓊花會觀賞瓊花。會上三苗百姓感他莫大恩惠;便將瓊花為號,尊他做了瓊花佛。」

    三郎道:「這瓊花佛名諱既然是百姓所尊,想來他還是有些功德的。」辟支佛道:「他雖有功,可是貧僧冤屈卻待永世不得昭雪麼?」三郎道:「佛祖此來,就是叫三郎替佛祖伸冤?」辟支佛道:「三郎是個善人,如若不願興起殺戮,就交那瓊花佛萬古流芳。如若替貧僧昭雪,貧僧之法身就埋在第三百三十棵瓊花樹下,等到揭穿他的真面目之日,可挖掘貧僧屍骨出來,好替貧僧昭雪。」說畢一陣風而去。

    三郎被這陣風一吹,不覺驚醒過來!原來是南柯一夢。三郎道:「怎的好,我說有樁禍事,果不其然。叫我怎地好?」一夜不得安眠。次日清早,有和尚叩門道:「三郎,佛祖請其用膳!」三郎心中有物,就好似有吊桶打水,七上八下。暗暗思道:「且看他今日問我甚事?問得我好,叫你做個瓊花佛。問得不好,拆穿你這只披著羊皮的狼!」來至佛堂,瓊花佛問道:「三郎昨夜安然?」三郎笑道:「想是異地枕疏,一夜盡做些怪夢,攪我沒睡得好。」瓊花佛笑道:「夢何怪事?」

    三郎道:「夢見後院瓊花樹流出血來,好嚇我!」瓊花佛暗暗心驚道:「瓊花流血,三郎省得什麼?」三郎笑道:「只是夢罷,省得什麼?」瓊花佛笑道:「最是,不可信它。」吃了齋。三郎道:「佛祖,多謝一夜款待,三郎今日就要告辭而去,請辭佛祖。」瓊花佛道:「留你不住。知道三郎雲遊四海,接觸眾生無數。不知可否替為兄做一件事業?」三郎道:「做得時,盡力而為。」

    瓊花佛道:「三郎日後但至一處,可向眾生訴說為兄諸多好事,交世人知道有我瓊花佛祖,光大為兄之名聲。」三郎道:「佛祖真的就在乎這些虛名?你得三苗百姓個個尊崇便了,為何生怕天下人不知道佛祖做了許多好事?卻交三郎去做你的廣播之人!」瓊花佛道:「不為名聲,成佛何益?莫非你不願見到為兄名揚天下?」三郎聽說苦笑道:「那倩丫頭說的不錯啊,你果然是個假慈悲,真偽佛。你連一個佛的基本覺悟都沒有,又怎麼能做到在菩提樹下徹底圓滿?既然沒有圓滿,你又怎麼妄想名聲傳遍天下?釋迦牟尼的弟子不應該是這樣子的!」

    瓊花佛聽言咄道:「混賬!我才不是釋迦牟尼的弟子,我是瓊花佛祖。唯一的瓊花佛祖!」三郎哈哈笑道:「你不會是佛祖,正如辟支佛所說的那樣,你永世也不能成佛。」瓊花佛聽說大驚道:「你何時見過辟支佛?」三郎道:「在第三百三十棵瓊花樹下。」瓊花佛這才長歎道:「就知道不該惹得你來!」三郎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即便我不揭穿你,將來你還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瓊花佛道:「將來之事誰人知得?眼下你便有禍殃你可算得準?」三郎哈哈笑道:「未見得是我。」耳朵裡拿出花針迎風一幌,變做五尺鐵杵往那佛祖頭上一打。那佛祖更不驚張;往後就走。緊急之中拿出金霞墨斗大喝一聲:「陶三郎不得走脫!」

    畢竟三郎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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