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道人不風流枉少年,卻不知風流禍根下,遺恨抱終生!」老谷主言語間滿是歎息,感慨良多,龍穹聞言也有一種醍醐灌頂之感。
「我年少時遊走天下,那時年少輕狂,認為自己武功修成,天下大可去得,可沒想到卻在遼東,家門口上敗在了一個女子之手,這女子不是別人,她是淼水宮宮主之女,我以一招之差敗於她手,可那時我雖落敗但心底卻歡喜的緊,當時我二人一個風華正茂,一個豆蔻年華怎會不動心?」老人家說道這裡眼中光芒閃爍,似乎看到了自己和那姑娘在一起的歡喜日子。
龍穹見此心裡也是一陣歡喜,老人家那種感覺就像他和仲薔他們一樣吧!
「我父親當時是火龍谷谷主,而淼水宮也是藏匿在大興安嶺深處的不出世勢力,我們兩家雖然沒有什麼往來,但是也沒有什麼仇怨,所以當我父親知道我和淼水宮宮主之女交好時也很是贊成,於是我二人就在長輩的認同下結為夫妻,結婚之後不到兩年我妻子便懷孩子!這可把我高興壞了!」老人家說到這裡明顯得更激動了,可是忽然之間神色又黯淡了下來,龍穹見此心裡咯登一下,知道他肯定是在這個時候出事了。
「那時我妻子需要人照料,於是她妹子,也就是我妻妹來火龍谷照顧她姐姐!她妹子和她一般,長的極其漂亮,真正是個神仙般的人物!但是我知道我對她是不能有什麼非分只想的,於是我在平日間就極力躲避她,可是!事情總是不盡如人意!」老前輩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我正當之年,堂堂一個虎軀男兒,心中慾火很易燃燒,可我妻子又不能合歡,所以我便日日以冷水浸體來驅逐慾念,記得那夜正是我妻子臨盆之夜,她給我生下個白胖小子,我心下歡喜就一人獨坐,喝了足足有三斤老酒,當時已經喝得酩酊大醉,只感覺天旋地轉,星斗移轉,而那壓抑在心間的慾火又藉著酒意直衝腦門,一時間也把持不住自己了!」
龍穹聞言心中暗歎,這之後的事情他也猜出個七七八八了,他接道:「前輩定是在糊里糊塗中做了錯事,然後惹得你妻子不高興了吧!」
「何止不高興!簡直暴跳如雷!她一氣之下獨自一人離谷而去,就連還不滿一天的兒子都不管不顧了!」老前輩說道這裡言語間也帶有點點怒意。
「想必她是一時氣你不過,狠心之下棄子而去吧,試問天下間哪個母親不愛惜自己的孩子,她也不能例外!」龍穹說道這裡自己心裡也是陣陣刺痛,可他沒有表露半點。
「她獨自一人回去淼水宮,發誓不再踏出淼水宮半步,而且在她就任淼水宮宮主之後就下令和我們火龍谷開戰,並且宣稱不死不休!這許多年過去了她依舊不肯消停!」老人說到傷心處心裡酸痛。
龍穹越聽越糊塗,這跟中條山中那幾人和火龍珠沒有半點關係啊!「老人家!你只想著你老婆她心裡不痛快,而你們也只顧著自己鬱悶,卻是忽略了那些真正受到傷害之人,小子倒是很好奇你那妻妹怎樣了!」其實這其中各人有各人的委屈,這老人家的老婆是是因為丈夫出軌,心中怨恨,但是終究是愛佔據多一些,而老人家心中也是不平,雖說這事情是他的不對,但是在那種情況下發生那種事情,其實他也不是有意為之,而他老婆這些年都過去了依舊不肯原諒他,他心裡也難免憋屈!而這兩人只顧自己難受傷心卻不曾想這其中最大的受害人並不是他們,而是他妻妹和那個未滿月的孩子!
「哎!我妻妹她在當天晚上就走了,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今天在你這裡才知道她的下落,她就是你口中所述的凌波仙子,想她終能將此事放下,專心愛上一人,也總算使我心裡舒服一些了,而你所得到的那顆火龍珠原是我火龍谷鎮谷之寶,後來就找不到了,卻是沒想到是她拿去了」老人說道到此長長舒了一口氣,又訕訕笑道:「嗨!你看我這一把老骨頭了怎麼就給你嘮叨這些,不過你也莫要怪我,我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你就有一種親切感,你和我那死去的兒子太像了,不管是從長相還是脾氣都很像,我一時間看到你施展火龍變就情不能自己,你休怪!」
龍穹聞言心中也是一片明亮,心中某處也是被觸動了,他從小就未曾見過爹娘一面,而這兩個字他也很少提及,他忽然對眼前這個老人產生一種同情之感,失子之痛,沒有父母之哀,或許都是同樣的感觸吧!
「不知道令郎!——」龍穹忽然意識到自己多嘴了,忙說道:「前輩休怪!」
「無妨,我兒子,我兒子!」老人又是一歎,龍穹見到他這般表情,知道這其中定也是有些事情,果然,老人接著說道:「我那兒子是我一手照顧大的,他母親卻是沒有照顧他一天,他喝虎奶長大,年少之時也是高傲之極,資質之好也是萬中無一,可他卻出去闖蕩和一個不知道哪裡來的漂亮女子走到了一起,而且讓我意想不到的是那女子竟然已經懷了他的孩子,我當時心中雖然生氣,但是也只能按照兒子的意思仔細盤查這女子的出身,可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女子也是淼水宮之人,而且還是我妻子親自派出來的,我當時得到這個消息心中氣極,下令將那女子逐出了山谷,而我兒子也從此和我鬧翻,不再踏入火龍半步!」
「這就是前輩你的不是了!我若是你定會坐在熱坑頭,看著兒子兒媳相敬如賓,孫子孫女繞膝歡笑,那豈不是人生一大美事?至於以前的事情就暫且放在一邊,再說,你妻子將這女子派出來那這女子肯定也是百里挑一之人,而且他二人恩愛有加,這肯定是你妻子當時的初衷,沒想到卻是被你誤解,最後!哎——」龍穹由衷說道。
老人聞言一怔,半晌之後搖頭苦笑:「是我糊塗,我糊塗啊!」
這老人說完這些便不再做聲,二人一直坐在石頭上發呆,不知想著什麼。
「聽谷中小輩們說,少俠是天山藍火王的傳人?」
「其實我是和天山有些淵源,但我的武功卻不是天山所學,我的武功是一個很猥瑣,很不要臉的老頭子教的,不過我卻不知道這老頭子的真實姓名是什麼!」龍穹雙手攤開很無奈的說道。
「哦?江湖中還有這號人物?你且說給我聽聽」老人家好想找到往年好友,想和龍穹暢談,龍穹聞言接著說道:「他當年好想很牛擦,對了,天山藍火王,天莫雲就是被他所殺!」
「什麼?怎麼是他?」老人家身子一抖,雙眼大睜,好想不相信一般。
「看來前輩是知道他叫什麼了?我多方打聽他們都不告訴我這老不死的是誰,可是每個人提到他都好像很忌憚的樣子,沒想到連老前輩這般高人都好像很怕他的樣子!」龍穹最後一句話純屬是冒著冷汗說出來的,要是這大佬一個不高興他可就沒命了。
老人聞言雙眼圓睜,「哼!誰怕他來著!我可沒怕他,他是誰,他是倪大爺!」
「你大爺!」龍穹聞言當時跳腳喊道,沒想到這老人家一大把年紀了還口出髒話,真是有點為老不尊了。
「不是你大爺,是倪大爺,姓倪的倪,不是你」老人家好像對這個名字也很感冒。
龍穹聞言口張得跟個大蘋果似地,「這老傢伙也太損了!怎麼起這麼個名字,真是氣死人了」龍穹真想罵兩句操蛋,但是還是硬生生給憋住了,「江湖中那麼多高手就沒有一個人將這老不死的好好教訓教訓?」
「莫道江湖無老大,誰人不知倪大爺,這兩句打油詩是當時江湖之中人人皆知的話,倪大爺是江湖中的無冕之王,這是每個人都深信不疑的事情!他是不敗的神話,沒有人知道他會什麼武功,只知道他要出手沒有一個人能夠逃過,當年的嶗山巫神一山如此,天山藍火王如此,還有很多當時的武林神話都敗在他手,而且是完敗!」老人家說到此眼中滿是神往,看來老不死的倪大爺的影響力確實很不一般。
龍穹越聽越氣,真是夠你大爺的,這麼牛擦為什麼就不能給他勻點,真是個老不要臉的東西!
「不知小俠是怎麼認識他的!」老人家心裡一動問道。
「打我記事起就在他身邊了」龍穹還沒有從對倪大爺同志的憎恨中緩過來,老人家聞言又問道:「那你可知道你大師兄龍飛!」
「大師兄?我什麼時候還有個大師兄?這我到不曾聽他說過!」龍穹心中錯愕,原來還有這麼個人存在,他卻是不知道。
「哦?想必是那人不想提起龍飛吧,龍飛不是別人,他就是我兒子,也就是和岳將軍並肩作戰的飛龍將軍,最後戰死沙場,我連屍首都沒有見著」老人家聲音裡全是悲涼之意。
龍穹聞言忙道:「原來如此,原來老前輩的兒子是個英雄,真了不起!「
老人家又是搖頭,好像不贊成龍穹的話,他又問龍穹
「少俠貴庚?」老人家總是覺得龍穹有點親切。
「二十一」
「少俠貴姓?」老人聲音明顯有點抖動。
「免貴姓龍,和老谷主您一個姓氏,五百年前我們是一家子呢!」龍穹微微笑道。
老人聞言怔住了!
(來了!那個累啊!希望兄弟們看的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