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姑娘生平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面自是噁心的不行。那些東西好像烙印在了她的心裡,剛要起身行走卻是又復現在了眼前,真是說不出的難受。
「你就這點出息還出來闖江湖?還是回家作你的刺繡去吧!」龍穹不客氣的說道,其實他自己也很是受不了,但面子還是要的!
「你小子別在姑奶奶面前裝牛逼!姑奶奶只不過是好幾天沒有吃東西難受的很才吐的,所以並不是沒有能耐!」靈姑娘辯解道。
龍穹聽此直翻白眼『什麼嘛!不行就不行嘛還裝!又不是說那樣就丟人!切!』心中想此口中說道:「好了!懶得理你!」說罷便向枯木走去。
「前輩!我們如何出去?看有辦法?」龍穹詢問道。
「自是有辦法!跟著我!」說罷便已經向外走去。龍穹聞言重重舒了一口氣,他是做好出不去好好拼一把的準備的,沒想到枯木說得這麼爽快。轉過身。看到靈姑娘還自顧自得在那嘔吐,心裡一軟想要上前攙扶,可又覺得不妥,便輕聲說道:「你……你真的沒事吧?」
「死……死不了!不要你假惺惺!」她扶著牆向枯木出去的方向走去。龍穹聞言心中微怒,吸了口冷氣心中暗道:「你個丑妮子!本少爺好心想要幫你,你倒好!得!我熱臉貼了人家一冷屁股!」很是鬱悶。待要向外走去時龍穹停住了腳步。他看靈姑娘與枯木二人走得並不快,略一思索便不再猶豫,僵直向朱九頭的寶庫奔去。
『那麼多的寶物!如果埋在地底實在是暴殄天物,嘿嘿還是讓本少爺替他朱九頭花一花吧!積攢了一輩子寶物也怪不容易的,不替他花一花不是太可惜了!』想到一下子能得到這麼多寶藏,龍穹高興得都不會走路了,飄飄然的感覺油然而生。
枯木行走在前,仔細的觀看著洞中石痕變化,亦步亦趨的向外走去。靈姑娘難受的要命也沒了往日的活潑,墜在枯木後面有一步沒一步的走著。
「姑娘尊貴之軀怎的一個人出來行走?你家人會放心麼?還是早些離開這中原是非之地吧!免得生了意外!」枯木沒有回頭,自顧自得說著,好像在自語,又好像是專說給靈姑娘聽的。
靈姑娘頓住前行的腳步。光線灰暗,可還是看到她那雙明眸中一閃而過的冷光,手中抓著鞭子的手不由得緊了緊,「你是何人?怎會知道我是誰?」她冷厲的說道。「我是誰並不重要,你只要知道不會害你就是了,至於你說的我怎麼會知道!這個問題你也不必知道,你只要知道有很多人知道就是了,有很多人對你很感興趣的!」枯木並沒有理會靈姑娘那緊張的神情,不急不緩娓娓道來。
『嗡!』靈姑娘腦中如同被炸彈炸過一般,震得她失去了知覺,她萬萬沒想到枯木會說這些話,也萬萬沒想到自己離家出走會有這許多麻煩。她愣了半晌,好似要力竭一般,慵懶的眼神充斥著眼球,與先前那如同驚弓之鳥般的神情全然不同,她顫聲問道:「前輩說的是!可……可我!」待要說下去時好像又顧及到什麼似地,「唉!不說也罷,不說也罷!她人又能幫到我什麼!」她訕訕說道。
枯木不曾回頭悠然道:「身在皇家便是如此,世間萬事怎能盡如人心?姑娘還是想開的好!」
「前輩說的倒是輕鬆,倘若發生在你身上你也不會隨它而去吧!我雖不是什麼貞烈之女,但我做事業要隨我所願,我不喜做的事,是斷然不會去做的,將我當做一枚棋子般擺弄,那是萬萬不行的」靈姑娘越說越氣憤,隨手一抖,一片紅芒閃爍,一塊如西瓜般大小的石頭已經脫離了洞壁。
枯木聞言轉身看著靈姑娘,眼中讚許只芒一閃而過,他輕吟道:「你一個弱女子怎能耐得住他們的攻擊,還是盡早離開這是非之地!找一個好所在吧!」
靈姑娘聞言臉上苦澀之色顯現:「天下之大!何處有我容身之地?不管怎樣我還是要生活在這天地間的!他們如此對我,我即使勢小力微也要掙他一掙」
枯木心中敬佩之意油然而生,『此一弱女子,從小生活在宮中養尊處優,卻還有這等血氣,當真讓人佩服!老夫有心幫她一幫,可那如同登天般難,況且我還要照顧這小子,是斷然不能將這差事攬上身的!還是讓她盡早離開的好,以免旁生枝節誤了大事!』心念至此他便面露譏諷之色,輕蔑的說道:「你要掙便掙又來我中原大地作甚?你這一來平白給中原武林帶來許多禍端,我勸你還是盡早離開此地的好,以免累了我等這種不相干的人」
言語冷冽。直刺靈姑娘心門,先前還出言寬慰,現下卻又說這等譏諷之語,怎能不讓她心寒,當下她冷言道:「前輩說的是,小女子是不該將禍端引入中原,平白給中原武林帶來如此不幸實是不該,今日多謝前輩救命之恩,他日若有緣相見定當重謝。小女子就在此別過了,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有期了」
她想外走去!不曾回頭。靈姑娘嘴唇輕咬,明眸中亮閃閃的熱淚終究是,沒有落下來!臉上的痛苦與苦澀好似要吞噬了她一般,每邁出一步都要付出很大的力氣。
「你就這麼走了麼?連一聲謝都不說!」突兀的!龍穹的聲音響起。木聞言身體微顫,想要說什麼卻還是沒有說,緩緩閉上了雙眼。
「我不是說過了麼?你們還想怎樣?」靈姑娘憤然道。
「是他救的你麼?你給她說謝謝卻不曾給我說,這怎麼能算說了呢?就如同我們倆的內褲都尿濕了,你只給他洗了,卻給我說我的也洗了且還叫我穿上,你說這樣好麼?倘若我屁股上長了痱子怎麼辦?」龍穹說這話如同打屁般,毫不相干的兩件事,且言語又極粗俗,聽得靈姑娘是又好氣又好笑,一時間竟也不惱了。
「你屁股長痱子又與我何干?即使爛掉也是不打緊的!」靈姑娘依舊冷然,只不過言語中已經沒有了先前的憤怒之感了。
「我屁股爛掉自是不打緊的,但你卻要遭殃了,以後咱倆入了洞房成了夫妻,行走江湖時人人知道我是個爛屁股,自是會百般恥笑的,我臉皮厚自是無所謂,你卻要被人指指點點說有個爛屁股的丈夫,那豈不是糟糕之極!」龍穹悠然說道,說話時還時不時將懷中寶物往上頂一頂,表情猥瑣之極。
靈姑娘聽完此話臉色緋紅,熾熱的臉頰好似中天的太陽,雖說她性情豪邁,視中原人對男女之事避諱不談嗤之以鼻,但龍穹如此般赤果果的言語還是頭一次聽到,心中大急嘴裡便期期艾艾說不上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