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搖曳的柳條間悄悄溜走!龍穹在船上美美的睡了一覺,睜開眼便看到那映在湖水中的紅霞!灰暗的天空下血紅色的晚霞與碧波蕩漾的湖水相嵌在一起,畫舫那斑斕的船身更是讓人眼前一亮。龍穹初睡醒來見得此景精神不由得也好了起來,他起身站於船頭伸著懶腰自語道:「這些富賈真會享受,要是整日都這般過活,還不把人筋骨都享受酥了!」。自語罷他便看了看那還在岸邊靠著的畫舫,「到底搞什麼名堂?閒來無事本少爺也去湊湊熱鬧!」其心中自語道,心中如此想這腳下輕點身形如煙向岸上飄去。
此時,河津城內繁華地帶已經掌燈,夜生活似已經按奈不住寂寞的走了出來。一條平民居住的巷道中此時卻一片寂靜,似與那距此不遠的繁華隔絕一般,每戶人家麻紙糊的窗戶上都有一粒如豆般大的光點,光點閃爍不定似要息滅。是的!不管在哪兒,繁華只屬於有錢人。
這個時刻正是忙碌一天的農人欲要休息的時候,沒有人會閒的出去享受生活,生活對他們來說只是一種使自己存在於世界方式罷了!巷道中的寂靜很快被一陣開門聲打破!一個普通的農家小院中出現一位身著棉襖的中年男子。
那中年男子在四周看了看又抬頭望了望天,眉宇間閃過一絲愁緒。此男子暗黃色面皮,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下一個鷹鉤鼻矗在臉上,厚實的嘴唇緊閉著給人一種肉感,腰寬背闊,四肢修長,腳上穿一雙褐色的棉鞋,腿上同為褐色的棉褲上,破爛的地方棉絮露了出來,他雙手攏在胸口插在袖管中取暖。雖然已經是暮春了,但一到晚上晉南大地還籠罩在寒冷之中。此男子雖一身平民打扮,但那身體上無形中散發的氣場卻在告訴所有人,「他很厲害!」。
男子在院中只停留了片刻便轉身回屋,屋子裡那盞油燈被風一吹幾乎要滅掉。男子走到坑頭坐下喃喃自語道:「怎麼沒來由的心有些亂?今天總不會出岔子吧!哼!他「朱九頭」要敢耍花樣直接滅了他!老子「鬼狼」的名頭可不是吹出來的!」,口中如此說道,他雙手迅速拔出,一抖間雙手上已經各多了兩個四角飛鏢,再一抖又多了兩個,如此反覆間,手中業已被不知道有多少的飛鏢塞滿。他抬頭看了看對面的牆壁眼中寒光一閃而過,雙臂猛然一抖,只在一瞬間那幾十柄飛刀已經齊刷刷定在牆上,赫然呈現出一個斗大的「殺」字,那男子看著牆上的字嘿嘿笑出,雙手再次一抖,那幾十柄飛刀如長了眼睛般回到了男子手中。男子把玩著手中的飛刀看了看土炕上裹著的一團錦被自語道:「好姑娘!你狼爺的好日子就靠你了!」。說罷此話,他復又出屋看了看天色,見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便回到屋裡再坐了下來。如此反覆了好幾次,待到打更的鑼聲響起他才長長舒了一口氣,他麻利的將錦被裹著的東西扛在肩上,待要走時又覺不妥,將那麻布被子裹在外面才又向外面走去!
今夜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夜!
龍穹坐在床頭整理著自己的行頭。要出去當夜行者,穿著拉風的長袍總是不好的!他將褲腿再緊了緊,走到鏡子旁照了照自語道:「人長的帥穿什麼衣服都好看!沒辦法!誰讓咱是天生的衣架子呢!」。唉!自戀的人!這會還不忘誇自己一誇!收拾好行頭,將兩把匕首插入腰際。走到窗子旁,左手輕輕將其推起,右手撐著窗台向外躍去,身似狸貓,轉瞬間已將竄到了對面的房頂上,他警覺的四下裡看了看,沒有發覺什麼異狀便縱身向城外東郊奔去。
與此同時那穿著褐色棉襖的中年男子扛著錦被已經來到了東郊破廟外。他四處望了望便急速進了破廟。廟裡破爛的已經不成樣子,彌樂佛那泥塑大肚子不知被誰打爛了,裡面被築了一個人頭大小的馬蜂窩。想那彌樂佛要是知道此也笑不出來了吧!中年男子將錦被包裹著的東西放在祭台上,轉身走到破廟外,站在廟門旁看了看,便手腕一抖四角飛鏢業已在手,運功於其上在門板上刻了起來,只幾息間門板上便多了幾個龍飛鳳舞的大字,那男子似是很滿意般點了點頭便向廟北的林子裡奔去。
約摸過了半刻鐘,距東郊破廟五五百尺外的地方,一道黑影閃過,眨眼間已不知去向,而在距黑影閃爍十米開外地方的大樹上,那個黑影已經靜爬在了那,似曾未動過一般。那便是從城內一路趕來的龍穹。一陣寒風吹過,龍穹不禁打了一個哆嗦暗罵道:「該死的!到底是弄什麼玩意,搞的如此神秘!」。
待他再要嘮叨幾句時一聲鈴鐙脆響傳來!望向發出聲音的地方龍穹看到一輛馬車,馬車裝飾的很是奢華,馬車前兩隻紅色的大燈籠隨著馬車的顛簸搖擺不定,拉車的兩匹馬是統一的純白色,行走間步履矯健。駕車的車伕穿著緞面棉襖,一副戒備的神色四下裡張望。龍穹見此心裡更加疑惑「搞什麼鬼?」其心中雖疑惑但卻未輕舉枉動。只見馬車駛到廟門前便停了下來,車伕跳下馬車欲要向廟內走時看到了門板上的字,只是略微看了看他便不再理會,走進廟裡去了。
龍穹看到此便再也忍不住了,「大半夜的跑來看熱鬧,要是什麼也看不到那豈不晦氣」心中想至此他便欲向樹下縱去,還未來得及跳卻看到那車伕已經走了出來,與先前不同的是其肩上扛了個東西,龍穹距其有五百尺距離,再如何也不能看清其扛的是什麼。
那車伕將那東西送到馬車上了,簾子掀開的瞬間龍穹看到了同樣為緞面的衣袖,那隻手伸出來幫那車伕將包裹著的東西拉上了車!將那東西送上車之後車伕便再次走到門板前,因為光線晦暗龍穹沒看清其手上何時多了一把匕首,其用匕首在門板上也是一陣雕刻,似乎在寫些什麼,那車伕寫完之後便走到馬車旁,好像和那車中人說了些什麼,沒有絲毫停留的跳上馬車,鞭子在空中猛然一抖間破空聲響起,馬兒聽此便揚蹄長嘶向入城的方向奔去!
龍穹眼看著馬車消失在視線之中,「奶奶的!本少爺倒要瞧瞧你們搞的什麼花樣!」自語罷就躍下大樹向破廟行去,走了沒幾步便看到一個穿著褐色棉襖的中年男子急速向破廟奔去,他見此忙躲在就近的樹後。
那中年男子赫然便是先前那褐衣男子,只是龍穹來遲了一步沒看到褐衣男子走進破廟!那褐衣男子奔到破廟前的門板前看到車伕刻的字跡,褐衣男子好像很是憤怒,運掌如刀在門板上劈砍了兩下,那門板應聲而碎,褐衣男子又快速跑進廟裡,只是一瞬他便憤怒的大叫了一聲衝出廟外,向那馬車駛去的方向奔去。龍穹看的是一頭烏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看到褐衣人跑的沒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