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習慣了左腳向前邁出第一步,剛一走出第九十八步,眼前突然出現一股銀白色的氣團,氣團裹挾著一條紫色雷蛇,狠狠地朝自己劈來。
乍見如此情景,無名心頭一驚,情急之下,天雷刀已然出現在掌中。毫不猶豫地施展最強攻擊,一刀迎向雷蛇。他一招和在第九十六步時施展出的驚天一掌是同一原理,真氣最大化,再加上天雷刀輔助,料想玄誨道長也未必能接得住。
「鐺!」天雷刀碰撞到雷蛇之上,無名就覺得手掌一陣麻痺,彷彿握刀的手已不再是自己的。天雷刀脫手而出,眨眼間落到洞口之處。無名也沒好到哪裡,銀白色的氣團撲到他的身上,令他呼吸一窒,不由自主的向後拋飛出去。結結實實地摔到天雷刀旁邊。
躺在地上的無名,感覺此刻呼吸都很困難,丹田內的真氣被震的七零八落,所剩無幾。
「這是什麼招數,好厲害!」無名定了定神,心中讚歎起來。真氣團內夾帶雷電,這種攻擊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拾起天雷刀,無名垂頭喪氣的朝洞外走去,一邊走,心中一邊回味著擊倒自己的那一招。
剛一見到洞外的陽光,季斌從旁邊靠近過來,「聶先生,恭喜你踏上第九十七步。」
無名微笑搖頭,眼睛突然一亮,道:「季兄,黑羽前輩可說過,這次試練之後再找誰切磋?」他現在是切磋上癮了。也是,每一次和強者切磋之後,自己都會有長足的進步,這種好事誰不想。
「這話師父倒是沒說,不過聶先生真的要想找誰切磋的話,我們島上也就只剩下一位還有資格和聶先生交手的。」季斌緩緩地道。
「那快帶我去。」無名高興地道。
「聶先生,先別著急,您真氣的損耗著實不少,想要跟那位切磋的話,怎麼也得等休養好了再去吧。」季斌說道。
「說的也是。」無名點點頭。
這時,季斌又說道:「在您與那位切磋之前,我有一件事情可要先提醒您。」
「哦?」無名疑惑地看向季斌,道:「什麼事?」
「那位和您前面切磋的兩位截然不同,秋白先生和玄誨道長在與人動手時,都會手下留情,可那一位從來都不知道留手。和他交手的人,均有性命之憂。」季斌說道。
一聽到有生命危險,無名馬上有些動搖。
他本不是怕死之人,冥界都敢闖,明知不敵也敢戰,為什麼會動搖呢?
其實原因很簡單,哪個男人有八個老婆外加五個兒女後,會不怕死。他可是一家的頂樑柱,要是他掛了,妻兒怎麼辦?有了家的男人考慮的就是多。
「聶先生……」看到無名的臉上憂心忡忡,季斌說道:「那位強者確實強大的可怕,若是您有後顧之憂的話,不妨再多做考慮。不過仙隱島上除了秋白先生、玄誨道長和那一位外,決不允許留其他人逗留千年以上。」話說的再明白不過,你要是不想再繼續深造,前年期滿,您愛哪兩塊就去哪,仙隱島絕不是你的避難所。
無名怎會聽不出話中含義,點點頭,道:「容我再考慮幾日,順便也好好休養一番。若是決定與那位強者切磋的話,自會前來勞煩季兄帶路。」
「那一位十分好戰,也不需要我帶路知會一聲,他就住在中間的那間草舍之中。聶先生什麼時候想要找他切磋,在外面喊一嗓子,他自會出來。」季斌說完,禮貌地一笑,又道:「師父還在洞內等我有事商談,我這裡就不送了,聶先生請自便。」
無名點頭,沒說什麼,獨自朝草舍方向走去。來到玄誨道長所住的草舍之外,他想要進去,但還是停了下來。沉思一會,還是靈識一動,回到青緣宮。
這一次,無名沒有進眾人集聚的大廳,而是選了四下無人的後花園的涼亭。躺在長長的石椅上,心中起伏不定。「戰還是不戰?」
無名現在真的怕死,如果無牽無掛,他會毫不猶豫的去挑戰那位未知的強者,但現在他不敢,他怕死!
一個人躺在石椅上,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天色漸漸暗淡下來。伴隨著點點星光從空中浮現出來,無名還是沒有做出決定。「我現在怎麼這麼優柔寡斷……」
在他內心彷徨的時候,花園外傳來細微的腳步聲,像是有人走了進來。
無名並沒有用靈識查探,因為青緣宮內只有只有自己的媽媽和妻兒,又何必去看看來人是誰。
那人緩步朝無名走來,無名閉著眼睛,當人靠近自己的身邊時,他竟然發現自己絲毫感覺不出這人的氣息。「是誰?」無名猛地睜眼望去,只見身邊站著一個身穿黑色長袍,面容俊朗,且處處透著神秘感的青年男子。
黑衣青年看到看向自己,微微一笑,道:「聶先生,你好。」
無名忽然看到這個闖入青緣宮的陌生人,心中大吃一驚,來人分明認識自己,而自己卻對這人沒有絲毫的印象。看到對方態度友善,沒有絲毫惡意,連忙站起身來,禮貌地道:「這位先生你好,大駕光臨青緣宮,無名未能迎接,還請恕罪。」
「聶先生太客氣了,鄙人冒昧前來,主人家不見怪已是十分高興。」黑衣青年微笑道。
「先生請坐。」無名做了個請的手勢,又道:「不知先生尊姓大名,此次光臨有何指教。」
黑衣青年不客氣地坐到石椅上,笑道:「我叫秦蒙,想必閣下已經聽過。」
秦蒙!這個名字,在小女兒告訴自己後,無名已牢牢記在心中,那可是和黑羽先生一樣,可以在自己毫無察覺的情況下,自行進去青緣宮的絕頂強者。
「原來是秦先生,在下有禮了。」說著,無名深施一禮。
秦蒙並沒有拒絕,等到無名施禮之後,才緩緩地道:「聶先生是不是心中有一件事無法決斷呀。」
無名知道,這位秦蒙先生絕對是一位神通廣大之人,忙謙遜道:「確有一事纏繞於無名心頭,還望先生指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