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太乙上人這一提醒,不少驚慌失措的太清宮弟子才反應過來,忙十六人一組,結起太清劍陣。
這時候的無名,就和發瘋一樣,哪管你什麼劍陣不劍陣,是見人就殺。那些沒來得及結陣的弟子,當即就死。太乙上人一夥好不容易才布出兩個太清劍陣來,也就是說,現在太清宮或者的人只剩下三十二個。
紅了眼的無名,揮舞天雷刀,直接攻向太乙上人領銜組成的太清劍陣。無名頭頂後一直懸浮著黑色氣團,氣團中的七口血色光劍猙獰無比,每當每當光劍射出,不一刻就會再次凝結出七口。
「殺!」無名雙手握刀,直取一名太清宮弟子。別看已經佈置出太清劍陣,這名弟子也猶如驚弓之鳥,驚恐地看向劈頭蓋臉剁下來的天雷刀。
「撲……」天雷刀直接將他劈成兩截。
無名斬殺這名結陣的太清宮弟子之時,其他的人自然不會幹看著,同陣中以太乙上人為首的十五名太清宮弟子一起劈出劍芒,悉數灑到無名的身上。
另一個太清劍陣離無名也很近,他們趁機舞出一層層劍幕罩向無名。
無名腹背受敵,再次受到劍芒的攻擊後,丹田內的真氣已經不再是激盪,而是消散。赤金、水藍、青綠、火紅、土黃五色真氣團,盡皆萎靡,連接血紅色的劍形真氣在受到這次攻擊後,也都緊縮起來,只是腥紅的顏色沒有消淡,依然紅的駭人。
「啊……」無名猙獰地吼叫一聲,別看已經十分虛弱,殺心仍然氾濫。緊握天雷刀,再次衝向一名太清宮弟子。「殺!」
這邊的太清劍陣已破,包括太乙上人在內,這十五個人的魂都嚇飛了。尤其是那個正對無名的太清宮弟子,渾身上下都變的呆滯起來。
可就在這個時候,在下方的那座城池之內,突然響起一個高亢的聲音,「何人如此大膽,竟敢在我金龍城上方撒野!」
這個喊聲驚徹天地,將眾人的耳鼓震得是嗡嗡作響。
「我乃太清宮大弟子,太乙上人!奉掌門世尊之命,前來誅殺天界公敵聶無名,還望龍族中人施以援手!」太乙上人一聽到下方喊話的是金龍城的人,心中大喜,連忙出生求救。
「聶無名?是哪一個聶無名?」下方一聲呼喝,緊跟著就見一人竄到空中。這人一身金袍,極是威武,尤其是那一對赤金色的劍眉,令人望而生畏。
「是仙界的公敵……」太乙上人查探到來者是一名妖尊境強者,所以急切地開口解釋。希望來人能夠幫忙誅殺無名。可還不等他的話說完,金袍人已經看到滿臉殺氣,正在砍殺太清宮弟子的無名。
「大哥……」金袍人看到無名之後,興奮地大喊一聲。
太乙上人一聽說這個妖尊境強者管無名叫大哥,嚇得心頭一陣亂顫,大聲道:「快跑,快跑……」他也顧不得師父的嚴命,掉頭就跑。
其餘的太清宮弟子一見到太乙上人都開始逃命,一個個更是狼狽逃竄。眨眼間,除了兩三個倒霉蛋被無名砍倒外,餘者盡皆逃的無影無蹤。
再說金袍人,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無名的結拜兄弟——敖念名。當太清宮弟子全部逃散之後,他欣喜地朝無名撲去,口中喊道:「大哥,能看到你真的太高好了……」說話間,人已來到無名的身前,就想一個熊抱,將無名抱進懷裡。
無名現在一臉的殺氣,除了殺人之外,什麼也不知道,根本已經迷失自我。當初他連李青都能動手打傷,更何況別人。一心嗜殺、毫無意識的他,見敖念名撲向自己,挺起天雷刀,順手就插向他的丹田。
兩個人已經離得特別緊,敖念名哪裡能想到無名會對他動刀子,竟是硬生生的把丹田要害送到刀尖之上。「撲」地一聲,天雷刀輕鬆地刺穿敖念名的丹田,刀尖從後面鑽了出來。
丹田可是仙家第一要害,不管你達到什麼樣的境界,丹田一損,重則喪命,輕則重傷。無名手中的天雷刀那可是至尊器,敖念名的防禦力雖然驚人,但又如何能擋得住至尊器的一擊。若是刀鋒還好一些,可這卻是實打實的寶刀直接插入。
「啊……」丹田一破,敖念名的意識立即開始消散,一口鮮血從口中直射而出,濺的無名滿臉都是。「大哥……你……」敖念名怎麼也想不到,兄弟剛一重逢,無名就會舉刀相向。
滾燙的赤金色熱血一噴灑到無名的臉上,無名當即打了個激靈,他這時才看清,眼前之人竟是自己的結拜兄弟。「兄弟……」無名關切地大叫起來。也就在這個時候,血紅色的眸子才開始恢復正常,眉心的黑紋消淡下來,丹田內的劍形真氣也不再是血紅色。
「兄弟……兄弟……」無名趕緊保住敖念名的雙肩,焦急地喊起來,「兄弟……你……你沒事吧……」
敖念名的眸子裡,已經失去往日的神采,逐漸變成死灰色,他還是艱難地道:「大哥……你為什麼……要殺我……」
「我不是有心的……我是控制不住自己……」無名的眼淚順著眼角不停地流淌,早知會這樣,就算打死他,他也不會施展戮仙訣。
也就在這會功夫,從下方的金龍城內,先後飛上來二十多人。為首的是一個身穿金袍、頭戴金冠的女子,在她身後,是一名身穿火紅袍服的老者,接著就是一些身穿各色服飾的漢子。金袍女子一看到敖念名身負重傷,刀尖都從後背傳出來,關切地大聲喊道:「我的兒,你沒事吧……」聽聲音,都像是要哭出來一般。
「念名……」紅袍老者見到此情此景,也是焦急起來。
一眾大漢上來之後,先是齊刷刷地將無名圍在中間,像是一等金袍女子發話,就立即動手將無名碎屍萬段。
金袍女子已急切地奔到兒子的身邊,看著插在敖念名丹田上的天雷刀,眼淚不停地淌出,隨著佈滿殺機。一抬手,就要朝無名的腦袋上打去。可不能她的手拍落,無名的面容業已盡收眼底。
「是你……怎麼是你……」金袍女子哭泣的聲音都顫抖起來,高舉的右手,無力地垂落下去。
無名也已看清金袍女子的容貌,金袍女子不是別人,正是當年的小金龍敖霜。現在的敖霜已經是龍族族長,沒想到敖念名竟是她的兒子,只是不知和誰所生。看到故人,而自己所傷之人,不僅是自己的結拜兄弟,還是故人之子。悔恨、懊惱、痛苦的表情,盡在無名的臉上顯露無疑,他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敖霜與敖念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