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離開雅間,緩步下樓,腦袋還是迷迷糊糊地。剛到樓下大廳,迎面遇到店小二,小二一見無名,忙一臉慇勤地道:「客官您醒了,小店的千日醉還算夠勁吧。」
「確實夠勁。」無名微微點頭,道:「這酒真是不錯,給我來五十壇帶走。」
「好的客官,您稍等。」不一會,店小二便叫後廚取來五十罈美酒。
無名道:「一共多少錢。」
「客官,錢已經都付過了,小店還要找給您兩千萬斤紫晶石呢。」說著,叫賬房取錢。
這一來,無名可有點迷糊了,忙問道:「我也沒付過帳呀,怎麼還要找給我錢。」
「是這樣的,在十天前跟你同來的那位女客官在臨走前已經把帳付過了,並留錢包下那間雅間給您睡覺,告訴我們不要打擾。」店小二一臉的笑容,「因為不知道您要睡幾天,所以留下二十天的房費。您一共睡了十天,餘下的是十天訂金,扣除這五十罈酒錢,還剩兩千萬。」
「十天!」無名就覺得腦袋「嗡」地一下,自己竟然睡了十天。那今天不就是小金龍成親的日子嗎?
無名靈識一動,將酒裝入乾坤戒指,邁開雙腿,就朝店外跑去。
「客官,找您的錢。」小二見無名還沒手下找來的錢就走,急忙大聲喊道。可哪裡還能看到無名的影子。
無名一出酒樓,就朝龍王城方向跑去,自己可不能錯過小金龍結婚的日子。至於在酒桌上和敖霜說的那一番話,他已然記不清了。
雄偉的龍王城外,張燈結綵、高大喜棚,大紅喜字貼的漫哪都是。穿著各色服飾的人,紛紛走入城門,這些應該就是來觀禮的,無名感覺到他們的實力並不高,估計這些人都是獸族中小勢力的人物。
順著人流,無名跟進城門。長長的城門洞內,排著一條長隊,最前頭有一張桌子,桌子後坐著兩名身穿紅色長袍的青年,他倆將進來的人一一登記,並收取禮金。
好不容易才排到無名,一名身穿紅袍的青年對他禮貌地道:「請問先生,您是哪個宗派的,怎麼稱呼。」
「我……叫聶有心,五行宗派的。」無名略一猶豫,報上假名。看到桌子周圍下方有一個玉盆,盆內裝著散碎的黑、白晶石,便從乾坤戒指中取出五塊一斤重的白晶石放到桌上。
紅袍青年在桌上的大紅紙上,刷刷點點,寫上『五行宗派聶有心的名字,後面標注禮金五千萬。』完後,又禮貌地道:「聶先生,請。」
無名點點頭,跟著前面的人朝裡走去。這些沒用沒用名氣的門派,自然不會受到太大重視,隨著一名負責接待的家丁,來到一座大殿之外。
這座大殿叫作金龍殿,佔地五里,能夠容下斤萬人。走進金龍殿後,跟無名一起進來的人,不是被安排到靠角落的位置,就是被安排到後排。
無名的位置是後排裡比較靠前的一張圓桌,與他同桌的五名錦衣大漢,看來就坐的順序是按照禮金的多少來定。無名很容易就看到坐在坐前面幾桌,身穿三大仙宮服飾的人,從中也見到碧清宮在和太乙上人、上清天尊同坐一張桌子。
在他們三人的桌旁,左側的桌子有四人就坐,這四人中有三個無名都見過。分別是:南宮赫、南宮譽和南宮飄絮。另外一個不認識的,是一名身穿深青色錦衣的老者,老者滿臉紅光,氣派非常,南宮赫三人看他的目光都是十分的尊敬。若是估計不錯,這人應該就是南宮家的家主南宮海川。
在碧清教主那張桌子的右側,此時有兩人就坐,這兩個人無名也見過。一個是九耀麒麟齊九耀,另一個是火眼梭猊索開山,只是沒有見到金龍龜武坤。
餘下最前面的桌子旁坐的人,無名沒有一個認識的,想必也是仙界中極有來頭的人物。不知道那位玄家家主玄穹高是否也在其中。
賓客陸續到齊,大殿內坐的滿滿的,龍族族長敖烈一臉的春風得意,在他身邊跟著身穿紅色喜袍的敖廣,新媳婦敖霜也是大紅喜服,頭戴鳳冠霞帔,由喜娘攙扶從後堂走出。
敖烈雙手抱拳,大聲地道:「多謝各位朋友大駕光臨,敖烈在此謝過了,一會大家一定要喝的盡興,不醉不歸……」嘴上說這話,目光四下掃射,當看到齊九耀和索開山的那張桌子時,不由得頓了一下。臉上露出一絲不悅之情,隨即消失,似乎對武坤沒來,感到十分的不滿。
可就在這當口,店外響起迎客家丁的聲音,「玄武族族長到。」
隨著聲音,身穿金袍的武坤緩緩走入大殿。在他的左右兩側,分別跟著兩名中年人,一個身穿紅袍、一個身穿白袍。身穿紅袍這位,國字臉、濃眉大眼,十分的威武;身穿白袍的,一臉的秀氣,腮下留著幾根短鬚。這兩人和武坤一樣,都是九級玄妖的實力。
見到這三人進來,坐在最前面的碧清教主一桌和南宮家那一桌,都發出不悅的「哼」聲,像是在說武坤耍大牌。
武坤在左右兩名中年人的陪同下,緩步走到自己的位置,看他的臉,滿是蠟黃,像是生病一般。
敖烈對武坤的姍姍來遲也很是不滿,不過臉上還是滿臉笑容,「多謝武兄大駕光臨,一會一定要多喝兩杯。」
武坤並沒有說話,倒是他身邊的紅袍人微微一笑,道:「敖兄,久違了……」
「武極賢弟,多年不見,何時回來的?」敖烈像是對這位紅袍中年人的出現很是納悶。其實在他剛剛進入大殿的時候,敖烈的眸子裡就閃現出差異的光芒。
「才歸家不久,聽聞大哥說,令孫今日成婚,故來討杯喜酒喝,順便還有件是要和敖兄商量。」紅袍中年人武極,語氣帶著一股耐人尋味的味道。
「有事要和我商量?」敖烈一臉的詫異,笑道:「不知是什麼事要和敖某商量呀?」
「也沒什麼大事,就是當年我獸族剛剛結盟之初不是定下協議,盟主的位置每萬年要競選一次嗎?敖兄自擔任盟主以後,似乎將這事忘了,千萬年來也沒再選過一會。小弟不才,代家兄在仙界眾豪傑的面前問問敖兄,這是什麼道理。」武極語鋒逼人,但臉上還滿是笑容。
「原來是為了這事。」敖烈不緊不慢地道:「我敖烈雖無才無德,可自認為在擔任獸族盟主期間,獸族中也算是井井有條、風平浪靜,於是其他各族也就默認我龍族為獸族中的領袖。從此便不再進行選舉。」
「哦……」武極點點頭,突然冷聲道:「聽敖兄的語氣,那當年萬年一選的承諾已然就此作廢,龍族永遠都是我們獸族的首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