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玲瓏現在身在何地,無名豈能不知,如此說話,只是客氣。無名真的掛念慕容玲瓏嗎?答案是確實掛念。不過要是和李青相比較的話,他對慕容玲瓏的掛念,只能說是滄海一粟,太少太少。是呀,活人怎麼能和死人爭。
慕容笛一聽女婿說掛念女兒,高興的不得了,忙道:「隨我來,我這就帶你去。」說完,拉著無名的手就走。
慕容家的子侄依舊在後面跟著,對於強者的崇拜,使得他們的腳都有些不聽使喚,不由自主地跟著無名。
無名隨慕容笛走進後宅,這裡只有慕容家的嫡系子弟才能進入,其他的人根本就是止步。這一來,跟隨在後邊的人少了一大半,只有一小撮還不離不棄。
無法跟入的人羨慕著能夠跟入的,跟進去的則是羨慕無名這種強者。
不一會功夫,無名的靈識就真切地感覺到慕容玲瓏和拜雅、小金都在前邊的閣樓之上。
慕容笛率先走到小樓之前,輕叩兩聲後,就聽到裡面傳來一個中年婦人的聲音,「誰呀?」慕容笛知道,這是女兒的乳母劉媽,「開門,是我。」
聽到老爺的聲音,劉媽忙打開門,就見家主慕容笛拉著一位青年的手,在他二人身後,還跟著二十幾名家族嫡系子侄。劉媽當時就納悶起來,不知道吹得什麼風,今天家主為何帶著這麼多本族子弟來見小心,最奇怪的是,竟然還拉著一個青年的手。她沒見過無名,所以所以搞不懂慕容笛為什麼會對眼前這個破衣爛衫的青年如此器重。
「快去樓上叫玲瓏下來,就說她的丈夫來了。」說著,慕容笛拉著無名步入房門,在樓下花廳內找椅子坐下。
劉媽這才明白過來,原來老爺拉著的青年竟是小姐的夫君,傳說中的那位仙師強者聶無名。她急忙應道:「是、是……」說完,就順著樓梯跑上樓。
不一刻,劉媽低著頭,有一個走了下來。
「小姐呢?」慕容笛疑惑地問道。
「小姐……」劉媽為難地道:「小姐她說……不見。」
「什麼?」慕容笛一下子,自從女兒回家,想無名想的是茶飯不思,怎麼自己的丈夫來接她了,她反而不見呢。
別說是慕容笛,就連無名也納悶起來,隨即他也就反應過來,一定是妻子還在氣自己的不辭而別,故不願相見。
可她說不見,我就不見了。這怎麼行!無名向岳父一拱手,道:「岳丈大人,玲瓏肯定是在生我的氣,你看我現在上去跟她解釋一番如何?」
「行、行……」慕容笛微笑地點頭。現在的他,突然覺得自己女兒的做法十分正確,要是讓無名說把女兒攆走,就把女兒攆走,說接回去,就接回去,那女兒還有地位嗎?最起碼也得讓這小子費點周折,吃點苦頭。不過他也怕女兒玩大了,萬一真把無名氣跑,那也不好。不由得心中暗道:「乖女兒啊,你可得把握點分寸呀……」
見慕容笛點頭同意,無名身子一晃,人已經上了樓梯,「登」「登」兩步,就來到二樓。他的速度之快,讓劉媽這個凡人還當真是看到了神仙。
無名一到二樓,就見妻子慕容玲瓏和拜雅正坐在床邊,小金就趴在她們的腳下,眼睛一直沒離開過樓梯口。它一見到無名,就用靈識傳音道:「兩個大美女現在商量好要給你點顏色瞧瞧,你好自為之吧。」提醒完,小金溜溜地爬到牆角,等著看好戲。
慕容玲瓏和拜雅的眼睛其實也沒離開樓梯口,她們的心怎不盼望無名闖上來。當看到無名上來之後,一齊轉過頭去,一副不願理睬的樣子,心卻在像小鹿一樣怦怦直跳。二女相互使了個眼色,似乎是在告訴對方,『你也要堅持住,千萬別心軟』。
無名笑呵呵地走到二女身前,「玲瓏、拜雅姑娘,先前都是我不好,不辭而別,惹你們生氣了。我現在向你們道歉。」
「哼……」兩個美女幾乎是同時嬌哼一聲,都把頭背了過去,不看無名。
無名繼續陪笑,道:「其實我也不是有心不辭而別,只是我要去做一件極為危險的事,怕連累你們……」當下,他就將自己大鬧幽冥山、勇闖鬼門關、酆都城討要亡魂的事原原本本地向二女說了一遍。但為了怕劉媽和慕容笛聽到,先用靈識將二女罩住。
二女一邊聽無名的敘說,一邊為他提心吊膽、冷汗直流,等到無名講到一家團聚,才長吁一口氣。
無名看出她倆為自己擔心,趁熱打鐵地道:「現在諸事已了,正是我們一家人團聚,過幸福生活的時候……」
剛說到這,誰料慕容玲瓏卻又哼了一聲,嬌叱道:「一家人團聚?你有把我當做一家人嗎?」……說著,竟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闖冥界那麼大的事,你也不和我商量一下,萬一你有個危險,你可讓我怎麼活……」她越哭聲音越大,越哭越是悲傷,「我一直以為,我們夫妻是一條心、一條命,可你到了危險關頭,就把我們拋棄,一個人承擔,這是把我當做你的妻子嘛……難道我慕容玲瓏就是一個貪生怕死之人嗎?」
「我的人和心都已經給了你,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可你呢,有事也不和我商量,你以為你死了,我就能獨活嗎?這算是大家一條命嗎?」慕容玲瓏繼續哭訴,「實話告訴你,我和拜雅妹妹早就商量好了,要是你兩年內不回來見我們,我們也就不活了……」
無名聽罷慕容玲瓏的哭訴,心中極不是個滋味,想想當初的一意孤行,不辭而別,真的是很對不起她倆,傷透了她倆的心。現在,他又怎能再辜負二女的一片真心,當即道:「都是我的錯,我以後有什麼事都和你們商量,再也不獨斷專行了,你們就原諒我這一回吧。」
「當初是你攆我們走,攆走就攆走,絲毫不顧我們的感受。現在又想輕易的把我們哄回去,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拜雅現在也是淚流滿面,「你當我們是什麼,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嘛……」
二女一聽到劉媽傳信,馬上就下了決定,一定要讓無名吃點苦頭,長點記性。
「我……」無名一時啞然。是呀,自己以前一聲不響的把人家趕走,現在又想說接走就把人家接走,這不就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嘛!他越想越覺得內心有愧,一時竟不知該如何是好!